薄鼎年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避開她的目光看向遠(yuǎn)處閃爍的鐵塔燈光:“……是有個緊急會議,必須得去一趟?!?/p>
溫淺的心沉了下去,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風(fēng)衣下擺,“又是這樣?”
“到底是什么事?這么神秘?”
薄鼎年:“這是生意上的一些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p>
溫淺:“那好,我就是跟你一起去,我親自去看看,總行了吧?”
“不行,你不能去。”
“為什么?”
薄鼎年壓低眉峰,“那個地方完全很惡劣,不適合孕婦去?!?/p>
“那我可以留在酒店等你呀!”
薄鼎年:“真的不行,乖,聽話,你先回港城。”
“等我忙完了事情,很快就回去了?!?/p>
溫淺聽了,心又開始揪疼起來。
直覺告訴她。
他去米國,絕對不是為了談生意。
很可能是和那個林兮晴有關(guān)。
“我現(xiàn)在給你訂機票……”
溫淺眉峰一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林兮晴是不是在米國?”
薄鼎年的臉色一變,眼神微微一爍,隨即又硬起語氣:“你提她做什么?跟她沒關(guān)系?!?/p>
“真的沒關(guān)系嗎?”溫淺笑了,笑聲里帶著自嘲。
薄鼎年臉上露出一抹陰沉,“淺淺,你別總是疑神疑鬼,我真的是為了生意。”
“聽話,不要在鬧別扭?!?/p>
“那你這次要去多久?”
“這次很快,最多一個星期。”
“……”溫淺沒有反駁,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相信他了。
第一次他說最多半個月,但整整一個多月才回來。
第二次他不聲不響的走了,又待了近二十天。
這次怎么可能一個星期。
“你別這樣看著我,真的是去談生意。”
溫淺沉默半晌,擠出一絲復(fù)雜的笑,“行,那你去吧!”
薄鼎年明顯松了口氣,緊繃的下頜線柔和了些,伸手想攬她的肩:“就知道你最懂事?!?/p>
溫淺卻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剛緩和的氣氛瞬間又冷了下去。
“我讓助理訂最早回港城的機票,保鏢會全程跟著你,有任何事立刻給我打電話?!彼贸鍪謾C,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語氣里帶著一絲急于安撫的倉促。
溫淺看著他低頭操作的側(cè)臉。
燈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陰影,曾經(jīng)讓她心動的輪廓,此刻卻只覺得陌生。
她輕輕“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像被風(fēng)吹散的霧。
“那我先送你回酒店?”薄鼎年收起手機,抬眼看她,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不用了?!?/p>
溫淺攏了攏圍巾,遮住半張臉,“你不是趕時間嗎?快去機場吧,別誤了航班?!?/p>
薄鼎年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喉結(jié)滾了滾:“那你……照顧好自己,還有寶寶?!?/p>
“嗯,知道了?!睖販\沒再看他,轉(zhuǎn)身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身后傳來薄鼎年的腳步聲。
他似乎跟了兩步,又停住了。
直到那道熟悉的氣息徹底消失在夜色里,溫淺才停下腳步,背對著塞納河站了很久。
埃菲爾鐵塔的燈光又一次閃爍起來,漫天光點落在她身上,卻暖不了那從心底蔓延開來的寒意。
她緩緩抬手,撫上小腹,輕聲呢喃:“寶寶,我們回家?!?/p>
只是這一次,她沒打算回港城。
手機屏幕亮起,是她剛剛偷偷訂好的機票信息
——目的地,紐約。
她真的太好奇了,他去米國到底談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