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好像……知道答案了!
新生的胡茬格外扎人。
可滑過脖頸的軟肉時,不痛。
只激起片片酥麻。
一路簌落落的往前胸后背蔓延。
遲夏的呼吸頃刻散亂。
懷抱更加逼仄,男人從背后覆過來,低喘著來找她的唇。
終于噙住,大肆掠奪。
遲夏乖的不像話。
不用她主動,還能達到目的,還有什么能比現(xiàn)在這樣更完美的?
溫柔回應(yīng)他,在他撐起身體來掰她的肩膀時順勢翻轉(zhuǎn)過來。
祁聿重重壓下來,掌心扯開她的襯衣下擺,一路探了進來。
掌心覆住,輾轉(zhuǎn)變幻。
遲夏難耐的揚起脖頸,有細碎的聲音不受控的溢出。
祁聿陡然清醒。
微風(fēng)拂起窗簾,露出一絲微曦晨光。
唇邊的綿軟是真實的。
掌心更是觸手滑膩。
不是夢。
沒等祁聿反應(yīng)過來,衣領(lǐng)被拽住,身下的遲夏仰頭吻了過來,“二哥……”
理智轟然倒塌。
祁聿扣住遲夏的后腦重重吻了過去。
呼吸是亂的。
空氣逐漸灼熱。
皺巴巴的褲子從腿上滑落開的時候,遲夏血都是熱的。
繼而,聽到了那聲叮咚。
門鈴的聲音。
一響而逝,很快歸于平靜。
遲夏強自拉回心神。
祁聿卻猛地停了下來。
叩叩!
“阿聿,醒了嗎?”
蘇明茵的聲音。
遲夏全身的血瞬間凝結(jié)成冰。
祁聿一下子就察覺到了。
前一刻還水一樣柔軟的遲夏,這一刻變成了機器人。
胳膊掛在他脖子上。
彎成M的腿都不知道要收回去了似的。
仿佛蘇明茵只要推門,她能原地幻化成灰。
“媽,你怎么來了?”祁聿聲音暗啞,問完還低下頭,惡作劇的在她肩上咬了一下。
“煲了湯給你……”蘇明茵聲音漸遠。
似是下樓去了。
停住的心跳重新跳動,遲夏幽幽吐出一口氣,要收回腿時被祁聿惡劣的重重壓住。
“不是要當床伴嗎?”祁聿低頭碾磨她的唇,勾她的舌尖,“這就怕了?”
室內(nèi)昏暗,遲夏卻仿佛看到了蘇明茵坐在客廳里,不時抬頭看一眼臥室門的畫面。
遲夏血都是涼的。
扭開頭,伸手推他,連一聲“你快去”都不敢說。
只胡亂摸到褲子幾下套好,避嫌似的縮去了床的另一邊。
偃旗息鼓,祁聿慢條斯理的坐起身,徑直拉開門朝外去了。
“昨晚睡得好嗎?”
蘇明茵輕抬眼皮看向慢吞吞下樓的祁聿。
墨藍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
祁聿連松散開的腰帶都懶得系似的,敷衍應(yīng)聲,“嗯?!?/p>
聲音里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
目光瞥過半敞著的臥室門,蘇明茵看著傭人把保溫桶里的湯盛出來放在祁聿面前。
淡淡開口道:“你跟遲夏說好了?”
沒什么食欲似的,祁聿淺淺嘗了一口,丟開湯匙,“我說給她錢,她答應(yīng)安安分分的,不再生事?!?/p>
蘇明茵蹙眉,“她要多少?”
祁聿不答反問,“她在國外那幾年,你每個月給她多少?”
蘇明茵一頓。
這些年,一想到那個晚上,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最好能打醒當年的自己。
早知道遲夏是那樣心思深沉的下賤東西,她寧可當年狠下心來,就讓她哭死在遲家的老房子里也絕不帶她回祁家。
給錢?
她沒弄死她就不錯了!
她是去贖罪的,不是去享福的!
可這樣的話,當然不能跟祁聿說。
蘇明茵瞥了眼碗示意他喝湯,“不記得了……”
祁聿垂眸,湯匙從碗里舀出一塊山藥。
腦海里是冒出來的,是漆黑的夜里,臺階上那朵蘑菇。
祁聿覺得,他好像……知道答案了。
像是臨時起意來送碗湯,蘇明茵略坐了片刻就要走了。
笑容滿面讓祁聿好好喝湯別送了。
甫一出門蘇明茵就沉了臉。
車子駛出,蘇明茵撥了個電話出去,“你去查一下,昨晚留宿在松山別院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