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斐聽到這話,瞬間不知該怎么反駁,最終憋出一句,“我也能帶你跨越階級,非得沈家?guī)憧纭?/p>
這句話別人聽到指不定以為是表白呢,但林紓容卻還真當成是朋友之間說的話,因為以前兩人經(jīng)常開一些玩笑。
例如:將來我抱你大腿,你養(yǎng)我一輩子吧,我給你做牛做馬。
例如:學長,你家人給你介紹那些聯(lián)姻對象你不喜歡,那不如我?guī)闩苈钒桑闳ノ壹疑竭沁堑牡胤蕉愫?,你家人就算再神通廣大,那么一大片山區(qū),找到你算我輸。
例如:萬惡的資本家,你跟安黛怎么那么有錢,以后你倆輪流養(yǎng)我吧,好歹咱們都是掏心掏肺的好朋友,你們手指縫隨便露一點出來,夠我吃喝好幾年了。
例如:我親愛的唐學長,怎么樣,今天我裝成你內(nèi)地的女朋友,幫你打發(fā)掉那些個鶯鶯燕燕,你是不是該給我點報酬?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情人,對待你的情人,可不能小氣哦。
……
林紓容要說最好的朋友,莫過于安黛以及唐書斐這倆人。
也就唐書斐是個男人,不然估計就像她跟安黛一樣,大家都能一個被窩里睡了。
“你開啥玩笑,你帶我跨越階級能一樣嗎,你摸摸你的良心,我能進你家大門?”林紓容沒好氣看過去一眼。
唐書斐更心塞,話也說不出了,有些氣,但又有些委屈。
“算了,不跟你說了,下個月你來京市上班,記得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p>
林紓容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不會忘記你的,我先走了。”
說完,她笑著轉身,朝著還在原地的沈驚寒走去。
唐書斐看了一眼女人背影,又瞪了一眼直勾勾看過來的沈驚寒,臉上就差寫著“你滾蛋”三個大字。
林紓容挽著沈驚寒的手臂,朝著研究院大門外停車的地方走去,兩人上了車,全程男人都很安靜。
林紓容解釋:“你別在意啊,他那人就這樣,只是為我打抱不平,他不了解你,對你有點偏見,以后熟悉了就覺得你人好了?!?/p>
沈驚寒見林紓容為那個男人說話,有些委屈,但神情依舊淡定高冷,“他喜歡你?!?/p>
林紓容聽罷,被自已口水給狠狠嗆了一口,咳了好幾聲這才反應過來,瞪大眼不可思議。
“你亂想什么,朋友的醋你都吃,他肯定喜歡我啊,不喜歡我跟我玩那么好?誰會跟討厭的人交朋友?!?/p>
沈驚寒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的路,繼續(xù)開車。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p>
林紓容無奈搖頭,笑吟吟的看過去,“你吃的什么飛醋,我跟他就是純友誼,我們認識都四年了,當初我16歲,剛入學,他都是把我當成妹妹來照顧的?!?/p>
沈驚寒心情郁悶,看得出林紓容并不知身邊的那個“純友誼”,實則是在覬覦著她呢。
“那我問你,他喜歡你,你會跟他在一起嗎?”沈驚寒說完,停頓了一下,“如果沒有替婚這件事?!?/p>
林紓容眨了眨眼,不免覺得好笑,這都四年了,唐書斐要是真喜歡她,早就該表白了吧,哪里都畢業(yè)了,還一句話都不說?
她知道唐書斐對她挺好的,但她不會往愛情方面想去。
因為安黛也粘她,唐書斐和安黛跟她日常相處都差不多。
每次唐書斐給她帶禮物,絕對有安黛的一份,她有什么,安黛就有什么,一點都不偏私,就是朋友之間的情誼。
“我跟你保證,他對我絕對不是愛情的喜歡。”林紓容語氣十分篤定。
“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回答,如果沒有替婚這件事,他喜歡我然后跟我表白,那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的?!?/p>
沈驚寒內(nèi)心的郁氣瞬間消散,就連眉眼都不自覺舒展了幾分。
他淡淡的語氣,詢問:“為什么?你們關系不是很好嗎?”
林紓容不免覺得好笑,“關系好就要結婚???而且你不知道,唐書斐的家庭很復雜,不是我可以去觸碰的?!?/p>
“唐家是港城那邊的世家大族,他爸爸在1949年,39歲那年,新婚姻法出來實行之前,納了最后一房18歲的小妾?!?/p>
“那小妾進門多年,終于在1958年,生下了唐書斐,也是唐老爺子最小的幺子,備受寵愛?!?/p>
“唐家光是那五房的正妻加小妾都已經(jīng)人際復雜了,還有很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其中,唐老爺子外邊還養(yǎng)了不少見不得人的私生子,這關系自然就水深火熱?!?/p>
“因為唐家是港城首富,百年大世家,頂級權貴,名下資產(chǎn)無數(shù),所有嫡子庶子都為了分一杯羹斗得頭破血流。”
“那么復雜的家庭關系,嫁進去的女人,背后的家世必定要有一定的價值,不然連門都進不去?!?/p>
林紓容說到這,不由感嘆,這跟古代那些宮斗有啥區(qū)別?
“你別看我跟他關系好,但實際上我跟他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而且那么復雜的家庭,我也不會選擇的?!?/p>
“他家人,也就是那位五房太太,對待兒媳的要求一定苛刻,能幫唐書斐奪權爭家產(chǎn),很明顯,我做不到這些。”
沈驚寒聽說過唐老爺子這號人物,港城那邊盤旋的最大一股勢力,據(jù)說舊社會時,唐家不少黑色產(chǎn)業(yè)鏈。
后來金盆洗手了,現(xiàn)在倒是老老實實的沒有干什么犯法的事,一直都很規(guī)矩,但他們權力夠大,在港城那邊幾乎是呼風喚雨。
“他怎么來內(nèi)地發(fā)展?”沈驚寒疑惑。
林紓容解釋:“他是家里唯一對家產(chǎn)不感興趣的,不學經(jīng)商改學醫(yī)了,把他媽媽氣得夠嗆,不過據(jù)說唐老爺子知道這個小兒子讀書還不錯,能進研究院做醫(yī)學科研,為人民奉獻,倒挺自豪?!?/p>
沈驚寒沒想到媳婦的朋友一個比一個復雜,安黛這樣的暴發(fā)戶資本家就算了,居然還認識唐家的小幺子。
“那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沈驚寒一邊開車,一邊問。
林紓容笑吟吟看過去,“你說,我思考思考,才能答應?!?/p>
沈驚寒將車子停在一處路邊,這里沒有什么人,比較偏僻,他轉頭看向媳婦。
“你來京市上班后,能不能跟他保持點距離,他是男的。”
林紓容一臉問號,她啥時候沒保持距離了?又不干嘛,聊聊天說說話,一塊吃飯,好像也沒干啥逾越的事吧?
“好吧,不過我跟他一直都沒有逾越的行為啊,你別瞎想?!绷旨側輨傉f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拉過去。
沈驚寒摁住她的后腦,用力的吻上女人的唇,像是帶有一絲懲罰的意味,吞下了她所有的呼吸,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