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也身上好疼,仿佛有什么來回拉扯著她的神經(jīng)。
眼皮也有千斤重。
手指艱難的勾動了一下,下一秒,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喑啞卻滿含欣喜的嗓音響起:
“醫(yī)生,醫(yī)生!她手指動了,她是不是要醒了?!”
是安瑜。
自己這又是怎么了?怎么會在醫(yī)院?
她不是應該在教室里上課嗎?
溫今也奮力睜開眼皮,午后陽光明媚,陽光透過窗子照映進來,如金粉。
安瑜眼眶一下紅了,“溫今也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多危險啊你命不要了嗎要替傅硯璟擋?!?/p>
溫今也反應不過來。
安瑜說的明明是漢字,怎么她一句話都聽不懂?
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安瑜要比她記憶里更成熟美艷的事。
“算了,你能平安醒來我比什么都高興。”
“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安瑜問。
溫今也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自己怎么生病了,但醒來第一眼看到安瑜還是覺得很安心。
“謝謝你來醫(yī)院陪我啊,不過我這是怎么了呀?”溫今也聲音很啞,扶著自己還有些疼的腦袋,大膽猜測,“我記得我在上體育課呢,不會是低血糖摔到腦子了吧?”
與此同時,病房門又被推開。
小因風風火火沖了進來,“今也姐,你醒了?”
她趕緊掏出手機,手噼里啪啦地在鍵盤上打字,“我就說今也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任何事的,我趕緊給唐組長報平安?!?/p>
溫今也搜刮記憶,除了頭刺痛,一片茫然,“……你是?”
“靠!失憶了?”
小因打字的動作頓住,指了指安瑜,“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閨蜜啊。”
“好不公平!這就是嫡長閨的威力嗎?”
于是那道身影又風風火火的往外跑,“醫(yī)生救命啊,病人摔壞腦子啦?!?/p>
溫今也無奈而茫然,求助一樣看向安瑜,“我應該認識她嗎?她是你哪個姐姐嗎?”
安瑜卻神色格外嚴肅,“寶寶,你告訴我今年是哪一年?”
*
而此時,恒基大廈頂樓,傅硯璟的臉色沉得像久不放晴的天,陰霾密布。
何佳予局促的站在諾大而空蕩的環(huán)境里,不安幾乎將她整個人吞噬。
“阿璟,你叫我來有什么事嗎?”
傅硯璟掀了掀眼皮,他抽出一根煙點上,煙霧自唇邊飄逸而出。
金屬火機重重敲落在桌面上。
“我找你什么事,你應該心知肚明。”
何佳予咬了咬唇,心沉入谷底,“我……我不懂。”
“有關合作終止的事相信你父母也已經(jīng)知道了。何家從起勢到現(xiàn)在,賺了多少黑心錢還需要我?guī)湍闼闼?,你才能懂我找你來的原因嗎?”傅硯璟輕描淡寫地反問。
他從辦公椅上起身,面對著諾大的落地窗,只留給何佳予冷漠的背影。男人負手撐靠在辦公桌沿處,仰著頭吐出一口清白煙霧。
看都沒看何佳予我見猶憐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
“放那些人進來,費了你不少功夫吧?”
何佳予幾乎站不住,身子搖晃了幾下,看起來弱柳扶風。
“阿璟,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什么了?你一定是誤會我……”
傅硯璟慢悠悠轉(zhuǎn)過身來,修長的指尖閑閑抖落煙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p>
這句話打破了何佳予的所有幻想。
她搖了搖頭,眼淚瞬間滾落下來。
“你相信我阿璟,就算我做錯了事,但絕對不是罪該萬死!溫記者在網(wǎng)絡上肆意抹黑我,我承認我有些氣不過,想讓她像我一樣在公共場合丟人,這的確有些思想狹隘。”
“可我放進來的人,只是為了在下面拆她的臺,毀了她這次采訪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混進來你的對家,甚至威脅到了你的安全!”
“阿璟,我這次沒有撒謊,真的是這樣的,你信我好不好?我們這么多年的情誼,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你不能牽扯到我爸媽啊?!?/p>
傅硯璟輕慢一笑:“情誼?”
“何佳予,別演著演著,你自己都信了。”
何佳予嘴唇都咬白了,“傅硯璟,我高中給你當了那么久的擋箭牌,所有人都說你是我初戀,在你眼里這些一文不值是嗎?”
傅硯璟高中的時候的確被人追得煩。
情書一摞摞不要錢似的往他桌口里放,他煩不勝煩。
恰好何佳予自告奮勇。
她是徐向白的鄰居,有事沒事喜歡往徐向白家里跑,傅硯璟在此之前對她的唯一印象就是聒噪。
但那一陣實在是心煩,覺得名義上有個女朋友,的確是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于是點了點頭。
她給他當了那兩年的擋箭牌,何家借著傅硯璟的勢在江北如魚得水。
他們之間唯有相互利用。
如果非要扯情誼的話,她最多也是沾了徐向白的光。
“別太看得起你自己?!?/p>
何佳予在傅硯璟冷冽的注視下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傅硯璟將剩下的那半截煙按進煙灰缸里,“這只是敲打?!?/p>
“看在向白的面子上,以后別讓我看見我跟你的名字并排出現(xiàn)在任何新聞上,懂了嗎?”
在他犀利沉冷的注視下,何佳予再也撐不住,跌倒在地。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男人是多么的不近人情。
那種滲入骨血的威壓脅迫,讓何佳予真正理解到了徐向白口中的那句:
她跟傅硯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何佳予麻木的點了點頭,“懂了……”
*
傅硯璟回到醫(yī)院時,得知了溫今也已經(jīng)出院的事。
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他扯了扯唇,想必是沒什么大礙了。
傅硯璟忍住了去找她的沖動。
畢竟感情的事沒法單向,他犯不著自討沒趣。
而此時,溫今也家里。
她局促地坐在沙發(fā)上,用陌生的目光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你是說,八年后的我,有這么溫馨的一套房子,還有這么可愛的一條狗?我也太棒了吧!”
畢竟在她的記憶里,她還是那個住在舅舅家雜物室,動輒被舅媽打罵,被譚冬林欺負的小女孩。
安瑜有感而發(fā),“這八年,你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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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失憶不是什么狗血劇情,很快就會恢復。
只作為推進劇情情緒的點
老婆們可以點點五星好評嘛~
非常想給大家加更 但是我最近卡文卡的找不到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