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數(shù)!”
隊列中立刻響起清脆利落的報數(shù)聲:“1、2、3……50?!?/p>
負責集隊的是李子戈,待隊員報數(shù)完畢,她身姿矯健地走到楊洛和樂正陵身前,抬手敬禮,聲音洪亮地說道:“報告教官,報告大隊長,飛鷹女子陸軍特戰(zhàn)隊列隊完畢,應到50人,實到50人,請指示?!?/p>
楊洛和樂正陵同時抬手回禮,樂正陵沉聲說道:“入列?!?/p>
“是!”
好家伙,整整50人,這規(guī)模是一個中隊吧。李子戈這女人,為了讓隊員們提升實力,還真是花了心思。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樂正陵的主意,特別是昨晚那通電話的作用相當之大。若不然,他也不會凌晨三點親自過來集隊。楊洛在心里暗自嘀咕。
樂正陵目光掃過隊列,聲音洪亮地說道:“這次集訓是軍區(qū)直接下達的命令,目的是打造一支頂尖的女子特戰(zhàn)隊。成績不合格者,將被下放至普通連隊,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明明是自已請楊洛來的,怎么成了軍區(qū)的命令?李子戈站在隊伍里,眉頭微蹙,一臉的疑惑。
“整個集訓過程,我不會干涉,也無權干涉,全權由你們的教官負責?!睒氛觐D了頓,側身抬手說道:“下面,有請你們的教官楊洛同志講話。”
李子戈回過神,在隊伍中帶頭喊道:“同志們,歡迎我們新來的楊教官!”
“不用拍馬屁,也不用鼓掌?!睏盥宓穆曇舨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你們以為鼓掌,就能逃脫起床遲緩的懲罰嗎?”
熹微的燈光勾勒出楊洛挺拔如松的身影,他目光銳利地掃過隊列里的每一張面孔,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說道:“我叫楊洛,有的人可能見過我一次。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將是你們?yōu)槠谝粋€月的教官。你們必須無理由、無條件聽從我的指令。”
一個月?不是六天嗎?
李子戈心頭一動,瞬間明白過來。他先前與自已討價還價,原是在開玩笑,實則是真心想幫她們提升,一股暖意悄然漫過心底。
“是?!标爢T們聲音洪亮的答道。
楊洛的話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頭,每個人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眼神里悄然多了幾分警惕與緊張。
這位新教官剛上任就給了個下馬威,看樣子要比預想中嚴苛得多。
特別是聽到起床遲緩?飛鷹女子特戰(zhàn)隊的隊員們面面相覷,心里滿是不解。就連李子戈也有些困惑,這次集合速度明明比平時快了不少,怎么還會被說遲緩?
楊洛目光如炬的說道:“從哨聲一響到全部下樓列隊,你們總共花費了十分零九秒?!?/p>
十分鐘,這速度在以往已經(jīng)算迅速了,怎么到了這位新教官這里,反倒成了遲緩?她們抿緊嘴唇,不敢出聲反駁,卻都在心里打了個問號,隱隱覺得接下來的訓練恐怕不會輕松。
“十分鐘,你們這是要打扮出嫁嗎?”楊洛的聲音像淬了冰,帶著刺骨的嚴厲,“如果現(xiàn)在發(fā)生戰(zhàn)爭,敵人會給你們十分鐘準備時間嗎?”
他盯著隊員們,停頓了幾秒,讓這句話在每個人心里沉了沉,才繼續(xù)訓斥道:“從今天起,只要吹響集合號,超過三分鐘未列隊完畢,全體罰做俯臥撐一百個、引體向上一百個?!?/p>
“不會吧……”有的隊員忍不住低聲起來。
三分鐘?光是穿衣服、整理裝備再跑下樓,怎么可能來得及?隊伍里瞬間泛起一陣細微的騷動,不滿的情緒悄然滋生。
“都聾了嗎?”楊洛猛地提高音量,怒吼道。
“是!”隊員們條件反射地應道,聲音卻有些參差不齊。
“聽不到!”楊洛又喝一聲,目光如刀。
“是!”
這次,五十人的回應整齊劃一,震得空氣都仿佛顫了顫。
“今天原計劃是負重20公斤,戶外20公里體能拉練?!睏盥逭Z氣毫無波瀾,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鑒于你們今天的遲到,負重加十公斤,公里數(shù)加十公里?,F(xiàn)在,全體負重30公斤,目標牛頭山,30公里拉練,出發(fā)!”
說完,他彎腰拿起地上早已備好的背囊,又拎起一旁的槍支,利落地背上身,轉身率先朝營區(qū)外走去,步伐穩(wěn)健而迅速。
李子戈率先扛起30公斤的背囊,沉甸甸的重量壓在肩頭,比往常沉了不止一星半點。
隊員們心里咯噔一下,30公斤負重加30公里拉練,這強度比以往翻了近一倍。
但看著楊洛帶頭出發(fā)的背影,再想起他剛才的怒吼,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咬著牙轉身去取背囊,動作里多了幾分被逼出來的利落。
“出發(fā)!”李子戈低喝一聲,率先邁步追了上去。
五十人的隊伍緊隨其后,腳步聲在凌晨的營區(qū)踏碎了寧靜。
樂正陵望著隊員們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神情漸漸舒展開來,慢慢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眼底還帶著幾分欣慰與期許。
熹微的晨光漸漸被升起的太陽取代,飛鷹女子特戰(zhàn)隊已經(jīng)在山野小路跋涉了三四個小時,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額角、下頜滾落,浸透了每個人的作訓服,緊緊貼在皮膚上,黏膩的觸感讓人格外難受。
而且背囊里的重量仿佛在不斷疊加,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灌了鉛。
忽然有名隊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身旁立刻伸過來一只手扶住她,是隊長李子戈。
“張倩,撐住!”李子戈的聲音帶著喘息,卻異常堅定。
“謝謝隊長。
“走?!?/p>
楊洛始終走在隊伍中段,步伐不快,卻異常穩(wěn)健,仿佛背上的30公斤對他來說輕如鴻毛。他偶爾會回頭掃一眼隊伍,目光落在掉隊的隊員身上時,眼神沒有絲毫溫度。
“速度跟上?!睏盥迓曇舨淮?,卻像鞭子一樣抽在每個人心上,“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但戰(zhàn)場從不會給你喘氣的機會,敵人更不會等你調整狀態(tài)?!?/p>
然而,隊伍里的喘息聲更重了,多名隊員開始掉隊。李子戈落在隊伍中間,看著前面越拉越遠的距離,心里憋著一股勁。
她知道,楊洛根本不是在故意刁難,他是在用最殘酷的方式告訴她們。戰(zhàn)場之上,只有生死,沒有借口。
“怎么?二十公里就走不動了,虧你還是兵王,丟死人了?!?/p>
一名叫葛蕓蕓隊員不服氣的喊道:“報告教官!”
“講?!?/p>
“我們早餐都沒吃,餓著肚子跑了幾個小時,哪里還跑得動?!?/p>
“好得很!”楊洛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如刀般掃過她,“如果現(xiàn)在發(fā)生戰(zhàn)爭,敵人是不是要等你吃了早飯再開火?是不是要等你歇夠了再上戰(zhàn)場?”
葛蕓蕓沒敢再說話。
“全體都有,再加五公里?!睏盥宓穆曇衾涞孟癖?,不帶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