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白王軍贏了,自然對我們不利,可燕王軍,更不能贏!”
“為何?”穆婉瑩奇怪道。
林逍眼神玩味道:“白王贏了,無非就是擴張,吞掉燕王的泰州?!?/p>
“可燕王若贏了,鄂州失守,我還怎么拿鄂州?”
“難道我要一邊對付白王的銀甲軍,一邊對付燕王的寒鐵衣?”
“燕王手下,可是趙大哥的親族,這事情可就搞復(fù)雜了……”
二女瞬間愣在原地,一想那局面,確實太不利了!
一個不小心,甚至導(dǎo)致鎮(zhèn)北軍內(nèi)部產(chǎn)生裂痕!
“那夫君此去,到底幫誰啊?”穆婉瑩好奇道。
“誰也不幫!”
冷冰硯忽然明白過來:“夫君是打算,讓他們二虎相爭,你好漁翁得利?”
林逍露出贊賞的笑容,將二女摟進懷中。
“這種事,只能咱家里人聊聊,趙大哥聽了,可是要傷心的,明白嗎?”
二女無奈笑著點頭,雖然覺得林逍挺“壞”,可沒辦法,亂世之中,老好人活不長。
想來趙寬其實也能猜到一些,只是也無力改變,只能聽天由命。
時間緊迫,林逍也沒時間轉(zhuǎn)賬給二女,只能先欠著了。
當天傍晚。
林逍孤身一人,一匹快馬足踏飛雪,從黃龍郡直奔鄂州!
翌日。
雍州,白王府。
臥室里,李嗣白披著件袍子,正和一名氣質(zhì)文雅,留著胡須的儒生下棋。
“王爺,您的藥來了?!?/p>
廖媚兒端著大補的湯藥進來,柔聲說道。
“你替本王喝了吧”,李嗣白淡淡道。
廖媚兒早有預(yù)料,“遵命。”
她心中苦笑,外界都傳李嗣白要不行了,天天喝藥續(xù)命。
可殊不知,這些天材地寶的名貴藥材,都進了她的肚子里。
李嗣白當日被氣得噴血,可也就休養(yǎng)了兩日,并無大礙。
只是他故意借此機會,裝病不出,示敵以弱,來引誘敵人犯錯。
“陳先生,本王若沒看錯,這一局,你已經(jīng)輸了吧?”
儒生捋了捋胡子:“王爺棋藝進步不小啊,好一招請君入甕,我這條大龍,確實是死了?!?/p>
“哈哈……陳先生這條大龍,像極了如今的燕王軍,本王只是露了一點破綻,就鉆了進來?!?/p>
李嗣白得意道:“可惜啊……你們都錯估了本王的實力?!?/p>
儒生點頭:“王爺這一次的布局,確實巧妙,青王、鎮(zhèn)北軍都不會中招,可燕王好大喜功,狂妄自大,還是沒能禁受住誘惑?!?/p>
“既然如此,為何陳先生還不棄子認輸?”
“呵呵……王爺不妨再看看?”
李嗣白仔細再檢查了一遍,突然看見棋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小片,還未分勝負?
“此處……倒是本王忽略了,可區(qū)區(qū)十幾目,陳先生想靠這里翻盤,怕是沒戲?!?/p>
“棋局風(fēng)云變幻,得下完才知道”,姓陳的儒生笑瞇瞇道。
正當這時,外面?zhèn)鱽戆敌l(wèi)通傳聲,一封急報送了過來。
廖媚兒急忙呈給了李嗣白。
“王爺,是沙州那邊的戰(zhàn)報?!?/p>
李嗣白打開一看,臉色頓時冰冷,將信拍在了棋盤上,棋子散落一地!
“蠢貨!全是一幫蠢貨??!”
“王爺何故動怒?”儒生問道。
“本王命沙州黃龍郡的大軍,盯著鎮(zhèn)北軍,他們卻擅自出城,還被一鍋端了!”李嗣白惱火道。
“哦?好一招聲東擊西,看樣子,鎮(zhèn)北軍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鄂州啊。”
儒生贊賞地點點頭:“林逍此子,果然機敏,還是沒上當?!?/p>
“哼,如今黃龍郡落入了鎮(zhèn)北軍手里,看樣子,還打算趁勢繼續(xù)攻打沙州其它的郡縣?!?/p>
“安陽伯戰(zhàn)死,沙州真成了一盤散沙,本王又要專心對付寒鐵衣,防著青王……”
李嗣白頭疼道:“陳先生,你可是本王的第一幕僚,接下來該怎么辦?”
屋內(nèi)安靜了下來。
李嗣白期待地看著儒生,一旁的廖媚兒也屏息凝神。
陳彥秋,乃是書院內(nèi)門弟子,和青王的首席謀士駱文峰是同窗。
不過,比起國子監(jiān)博士駱文峰這樣的名士,陳彥秋卻被稱作“毒士”,為世人所不齒!
只因他年輕時,在朝為官,當時國庫空虛,北方戰(zhàn)事吃緊。
陳彥秋為先帝獻策,用染病的牛羊,混入草原,并且污染水源。
數(shù)月后,蠻族后方出現(xiàn)了瘟疫,死傷慘重。
雖然緩解了北方戰(zhàn)事,卻也讓蠻子越發(fā)兇殘,對百姓的屠戮更勝從前。
先帝為了平息眾怒,將陳彥秋打入大牢,后流放三千里。
很多人明白,陳彥秋不過是替皇帝背黑鍋之人,可他能提出這樣的毒計,也足以令人膽寒。
“白王殿下覺得,鎮(zhèn)北軍之所以勢如破竹,是因為什么?”
“自然是戰(zhàn)力強悍,那林逍武功出奇的高,手下悍將還多,又收下了金鱗衛(wèi)……”
陳彥秋卻是搖頭:“非也,林逍和那幾百個金鱗衛(wèi)再厲害,一場戰(zhàn)爭他能殺多少人?幾百個?幾千個?”
“鎮(zhèn)北軍打贏的戰(zhàn)爭,大多數(shù)時候,對方都是潰敗,多出數(shù)萬兵力,也形同虛設(shè)?!?/p>
李嗣白蹙眉,“那先生覺得是為什么?”
陳彥秋笑了笑,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下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