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原本考慮過,要不要直接去正面戰(zhàn)場。
可仔細(xì)一想,自已根本不希望誰贏,只希望兩敗俱傷。
因?yàn)?,不論誰最后取得了勝利,下一步,大概率要除掉自已的鎮(zhèn)北軍。
一來,鎮(zhèn)北軍不會歸順?biāo)麄儭?/p>
二來,北方商盟這塊肥肉,他們絕對會嘴饞。
哪怕自已和李嗣青有在做生意,可本質(zhì)上,都是敵人!
既然戰(zhàn)爭無法避免,那與其白白死去,不如給自已送些點(diǎn)數(shù)和威望,也好多救一些無辜的老百姓。
所以,自已只需要抓住勝負(fù)的關(guān)鍵點(diǎn),也就是井田縣這個咽喉要道,也就足夠了。
遠(yuǎn)離陸三川、江萬里這些武道宗師,自已也不容易被拆穿身份。
他還特意選擇用槍,而不是用刀,免得被發(fā)現(xiàn)自已的武功路數(shù)。
這一天下來,靠著刷人頭,刷威望,撿裝備,也算賺了十幾顆頭孢,收獲還不錯。
林逍覺得,按照這個節(jié)奏,最好再打上十幾二十天。
這樣一來,兩個王爺?shù)谋Χ紩蟠笙魅?,屆時自已不需要花多少力氣,就能收下整個西北!
就在林逍盤算的時候,一股不俗的氣息靠近營地?
咦?武道宗師?
曹旺見一隊(duì)騎馬進(jìn)營地的人,臉色一變。
“楊暉,起來,江大帥來了!快隨我過去!”
林逍早看清了那馬背上,披散著長發(fā),看著都不太像一軍統(tǒng)帥的魁梧漢子。
【江萬里,51歲,青龍衛(wèi)大將軍,北地槍王,資質(zhì):地品】
【功法1:橫掃千軍(79年修為),據(jù)傳為一代槍仙所創(chuàng),無懈可擊的槍法。品級:天品】
【武器:龍?zhí)ь^,前朝傳世名槍。品級:地品】
【詞條:槍道大師(特殊),天生神力(特殊),將才】
來到指揮營內(nèi),曹旺立刻將林逍介紹了一下。
江萬里顯然早聽聞了“楊暉”的神奇表現(xiàn),所以走到了林逍面前,兩只手重重在林逍肩上拍了拍。
“小伙子,哪兒人???”
林逍愣住了,靠,自已的神之眼雖然能開盒,但也沒到查戶籍的地步??!
曹旺急忙說道:“江大帥,他是青州怒泉的,請您見諒,這小子是太激動了……”
“哈哈!殺徐宏都不緊張,見了本帥緊張?臭小子……”
江萬里顯然沒當(dāng)回事,軍營里一片歡聲笑語。
林逍暗暗松了口氣,心說得虧這江萬里憨批,不然可不好糊弄了。
等笑聲散去,江萬里臉色一變,氣氛陡然肅穆。
“本該是要給你們論功行賞,可如今情勢危急,只能先記著了?!?/p>
“本帥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李嗣白那廝為了取勝,已經(jīng)不擇手段?!?/p>
“潯陽城的城墻,已經(jīng)多處損壞嚴(yán)重?!?/p>
“這么下去,我們最多還能堅(jiān)持不足四日?!?/p>
江萬里正色道:“所以,本帥打算親自帶兵,從這井田發(fā)動突襲,包抄白王軍的后方?!?/p>
幾人一聽,都非常震驚。
“大帥,為何要如此鋌而走險?就算城墻被毀,我們也不至于一下子落敗吧?”
江萬里嘆了口氣。
一旁突然走出來一個隨行而來的老者,摘下了兜帽。
林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青王的幕僚,之前來過白水城的駱文峰?
連這家伙都來了,青王的力量,看樣子傾巢而出了。
“諸位將軍在井田忙于作戰(zhàn),有所不知,白王為了早日拿下北方,已經(jīng)喪心病狂?!?/p>
“就在兩日前,瘟病已經(jīng)從雍州,蔓延向京城,乃至西南了……”
“若我們再遲遲不能拿下白王軍,可能也無法幸免……”
此話一出,現(xiàn)場眾人臉色鐵青,怒目圓睜。
林逍也是心頭一沉,暗罵李嗣白狗雜碎!
靠!這還有完沒完了???
這么下去,自已要攢多少藥才夠?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嗣白受啥刺激了?
好端端的,干嘛連自已家門口都要散布瘟?。??
……
雍州。
官府地牢。
“牢頭!這飯里怎么有沙子啊,還有蟑螂?這怎么吃!?”
一名披頭散發(fā)的中年文士,在牢房里大發(fā)牢騷。
“嘁,陳彥秋,有得吃就不錯了。”
嗑瓜子的牢頭一臉鄙夷道:“就你這種喪良心的毒士,出去直接橫尸街頭,還想吃飯呢?”
“你懂什么?知道毒士什么意思嗎?知道什么叫兵不厭詐嗎?”陳彥秋不服道。
“老子是沒念過書,可也知道什么是人,什么是畜生?。 ?/p>
牢頭拿起鞭子,“你就是等死的玩意兒!再廢話,老子抽你?。 ?/p>
陳彥秋忙躲開兩步,嘟嘟囔囔道:“小人得志,等我出去,我……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正當(dāng)這時,一個渾身包裹在黑斗篷下,戴著面紗的婀娜身影,走了下來。
女子掏出令牌,獄卒們紛紛嚇了一跳,急忙退避。
“陳先生,您受苦了?!绷蚊膬赫旅婕?。
陳彥秋倒一臉不奇怪,打了個哈欠道:“廖夫人,陳某都快死了,王爺就不能讓我舒坦幾日,非要這么絕情嗎?”
“陳先生哪的話,這是苦肉計(jì),只要等青王軍一敗,王爺自會找理由放你出去。”
廖媚兒說著,將一個籃子放下,從中取出美酒佳肴。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爺想問什么?”
廖媚兒尷尬笑了笑:“陳先生真是誤會了,王爺真的很掛念您?!?/p>
“哼……再掛念我,也不會為了我,得罪陸三川?!?/p>
陳彥秋無所謂道:“陳某早就看淡了生死,只求快活逍遙,廖夫人有話直說吧?!?/p>
廖媚兒嘆了口氣,這才道:“王爺?shù)玫较?,昏君要打開玉成關(guān),放南嶺王的赤炎鐵騎,直逼雍州?!?/p>
陳彥秋若有所思:“這一招棋,倒是夠大膽的,也不知道是楊耿忠還是謝仝的主意……”
“先生可有應(yīng)對?”
陳彥秋并不急著回答,而是一一看過幾盤菜。
“珍珠雞,玉肴羹,東海參……都是陳某喜歡的啊……”
廖媚兒笑道:“王爺心中自是記掛著先生的?!?/p>
陳彥秋卻諷刺一笑,“廖夫人,你回去吧,王爺?shù)男闹?,早已?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策?!?/p>
廖媚兒一怔,“先生此話何意?”
“呵……王爺若真想問策,自已便會過來,何必讓你送此美酒珍饈?”
廖媚兒猛地醒悟,臉色瞬間有些發(fā)白:“難道王爺要……”
“哈哈……世人皆稱我為毒士,說我的毒計(jì),害死了數(shù)萬黎明百姓……”
“可我陳彥秋這輩子,連一只雞都不曾殺過,雙手不曾沾半點(diǎn)血。”
陳彥秋回頭玩味笑道:“廖夫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廖媚兒卻笑不出來,臉上透出一絲無奈。
說到底,不管是自已,還是陳彥秋,都不過是白王的棋子。
“先生,保重……”
“廖夫人,回頭是岸?!?/p>
“……”
翌日。
雍州城外的村落,發(fā)現(xiàn)了大量染瘟病的平民。
白王府昭告天下,此次瘟病泛濫,乃毒士陳彥秋,勾結(jié)一些亂臣賊子,私下所為。
陳彥秋因?qū)Τ押拊谛?,試圖以瘟病禍亂天下蒼生。
白王殿下及時發(fā)現(xiàn),替天行道,下令處死毒士陳彥秋以及多名官員,斬首示眾。
這件事,從頭到尾,跟他李嗣白沒關(guān)系!
隨后兩日,京城八十里外的棲霞郡,也出現(xiàn)了大批瘟病。
原本打算從玉成關(guān)直奔棲霞關(guān)的赤炎鐵騎,以及西南兩州的大軍,都不敢再貿(mào)然靠近。
整個京城人心惶惶,東西兩側(cè)的幾州都嚴(yán)防死守,斷絕了和雍州的商貿(mào)往來。
皇宮。
洪帝看著南嶺王李嗣勛上奏的陳情文書,雙手不住顫抖。
李嗣勛在文中說明,此去雍州,一路瘟病,大軍根本無法涉足。
所以只好撤回大軍,望洪帝能夠諒解。
“陛下息怒,龍?bào)w要緊啊……”鄭仰維在旁一臉關(guān)心道。
洪帝氣極反笑道:“朕的四弟,好手段啊……他早就在棲霞郡埋下了禍根,所以才敢將大軍都調(diào)去攻打欽州。”
“那陳彥秋獻(xiàn)出的毒策,真是被他用了淋漓盡致?!?/p>
“事到如今,只能盼著老七的青龍衛(wèi)大軍,可以擋住那逆賊了。”
鄭仰維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久居宮中,可對于陸三川和江萬里的手段,還是了解的,只感覺希望渺?!?/p>
想來,洪帝也很清楚這一點(diǎn),所以才會如此震怒。
“對了,林逍去哪里了?”
洪帝奇怪道:“朕怎么好久沒聽見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