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大民把特供煙鎖進(jìn)抽屜,熱情至極的帶著劉根來下了樓。
到樓下一看,挎斗摩托上堆滿了罐頭箱子,還用繩子纏了好幾圈,跟捆豬似的,綁的緊緊的。
服務(wù)真周到。
劉根來跟衛(wèi)大民道了別,蹬開摩托車,駛向罐頭廠大門口。
他都走老遠(yuǎn)了,衛(wèi)大民還沒上樓。
估計要不是實在坐不下,衛(wèi)大民都能親自把他送出罐頭廠。
劉根來這回再來到工廠大門口的時候,那些保安沒有直接開門放行,滿車都是罐頭,他們再不情愿,也得檢查一下。
等從劉根來手里接過出門證,一個年紀(jì)稍大一點的保安立刻把門打開了,兩個年輕的保安還在數(shù)著箱子。
劉根來也沒著急走,點了根煙,笑吟吟的看著那倆保安。
“放行放行,十五個箱子還用點半天?你們是干啥吃的?”老保安催促道。
“我得看看品種能不能對上……”
一個保安嘟囔一句,正要細(xì)看,另一個保安一把把他拉到一邊,沖劉根笑道:“我檢查完了,你可以走了。”
“辛苦了。”劉根來笑了笑,一擰油門,挎斗摩托便駛出了罐頭廠大門。
“這就放他走了?下面的你能看清?”那個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保安嘟囔一句。
“要不,你把他喊回來接著查?”另一個保安指了指劉根來的背影。
那個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保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縮脖子,“快拉倒吧!這家伙脾氣可不咋好?!?/p>
“看你平時挺機靈的,今兒個咋犯傻了?”那個開門的老保安嚷嚷了一句,“你也不看看那繩子是怎么綁的?那手法,他也得會?!?/p>
“也是?!蹦莻€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保安一下子展揚了起來,好像會綁罐頭箱子的手法是多大本事似的。
綁繩子的手法,劉根來還真不會,可他會解啊!
他把挎斗摩托開到一個沒人的胡同,從胡同另一頭出來的時候,十五箱罐頭就全被收進(jìn)了空間。
今天開溜的有點早,回到家里的時候,剛到下班點兒。
一進(jìn)院兒,他就覺察到了異?!鹤永锏牧酪吕K上掛滿了衣服、床單和毛巾被。
柳蓮和石蕾回來了。
“你回來的正好。”石蕾圍著圍裙,拿著塊抹布從客廳里出來了,“趕緊替我收拾家,都快累死我了?!?/p>
這是在大掃除?
也對,石唐之早出晚歸的,哪有時間收拾家,家里十多天沒收拾了,可不到處都是灰嘛。
“你甭干,讓她自個兒干,這么大個姑娘,收拾個家還累著你了?”柳蓮從廚房里出來了,“進(jìn)山打獵都沒見你喊累。”
咦?
劉根來無意中看到了柳蓮的腳,她竟穿著他拿回家的涼鞋。
那涼鞋雖然是手工的,但看著一點兒也不丑,穿在柳蓮腳上看著一點也不違和。
“咋這么早回來,不多住幾天?”劉根來正好不想被抓壯丁,有柳蓮給他撐腰,他理也沒理石蕾。
“哪兒能總在鄉(xiāng)下住,還要工作呢!”柳蓮看到了劉根來的眼神,便翹了翹腳,笑道:“這鞋穿著挺舒服的,比塑料涼鞋強多了?!?/p>
“這是豬皮做的,不光比塑料舒服,還透氣呢!”
劉根來本來想給柳蓮科普一下,卻把柳蓮逗笑了,“你這孩子竟瞎說,涼鞋本來就透氣好不好?”
算了,不解釋了,倆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就撿你愛聽的說,光耍嘴兒不干活?!笔贇夤墓牡膩砹艘痪洌斑@些衣服都是我洗的,還要收拾家,長這么大,我都沒干過這么多活兒?!?/p>
“那就多干干,等將來嫁了人,還不都是你的活兒?”柳蓮匆匆回到廚房。
劉根來抻著腦袋一看,鍋里還炸著東西,聞著還挺香,就是不知道是啥。
“罐頭!你哪兒弄的?”
石蕾忽然喊了一聲,把抹布往劉根來懷里一扔,彎腰從挎斗里抱出了劉根來故意留下的一箱罐頭,快步進(jìn)了廚房。
還是個饞丫頭。
不對!
借口,絕對是借口!
這瘋丫頭還挺會動心眼兒的,借拿罐頭當(dāng)借口,順理成章的把收拾家的活兒交給他了。
既然識破了,劉根來豈能上當(dāng)?
他拿著抹布也進(jìn)了廚房。
一進(jìn)門,他就看到柳蓮在炸什么了——河蝦。
她從哪兒弄的?
石蕾抓的?她有那么大的本事?
“干媽,哪兒弄的河蝦?”劉根來直接問了出來。
“你鄰居張奶奶給的,說是你李叔帶著他兒子去抓的?!绷徑忉尩?。
原來是李太平父子倆抓的。
這就對了,抓河蝦跟抓小魚可不一樣,可不是用麻袋就能網(wǎng)到,你得先知道哪兒有,還得下河用抄網(wǎng)抄。
這活兒,不光石蕾干不了,劉栓柱怕是也夠嗆。
有日子沒見李太平了,下次回家去看看他。
“哇!這么多種罐頭,先吃哪一個呢?”石蕾忽然咋呼了一聲,語氣里都是驚喜。
還真是個饞丫頭……這是選擇困難癥了嗎?
六種罐頭,劉根來一樣放了兩瓶,正好一箱,光是看著整整齊齊的十二盒罐頭就饞人。
等劉根來走過去,石蕾已經(jīng)選好了,她拿的是一盒梨罐頭,正要拿刀把罐頭瓶蓋切開。
現(xiàn)在的罐頭瓶蓋跟后世也不一樣,后世的罐頭瓶蓋是擰上去的,手勁兒大的能直接擰下來,現(xiàn)在的罐頭瓶蓋都是包上去的,要么用刀在瓶蓋上打個十字刀,要么從下面一點點撬開。
想直接擰下來門兒也沒有,因為中間有一道梁,比包邊的鐵皮要粗。
“別用刀割,一點點撬開?!绷徏泵ψ柚沟溃骸坝玫陡?,再把手指頭劃破了?!?/p>
柳蓮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因為在瓶蓋上打個十字刀之后,還要再把瓶蓋翹起來,瓶蓋的鐵皮又薄又鋒利,搞不好真能把手指頭割個口子。
“給你?!?/p>
石蕾還挺聽勸,立刻把菜刀塞給了劉根來。
劉根來順勢把抹布還給了石蕾。
沒等柳蓮再說什么,他就把瓶蓋割好,再用菜刀三下兩下就把瓶蓋翹起來了。
割手?
有空間在,他的手都碰不到瓶蓋。
石蕾拿了個湯碗過來,往餐桌上一放,劉根來三下兩下就把一整盒罐頭倒了進(jìn)去。
柳蓮再想說,已經(jīng)晚了。
“啊!”
劉根來胳膊忽然一陣吃痛,剛慘叫出來,石蕾就罵上了,“讓你別用刀割別用刀割,你偏不聽,你把咱媽的話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
好你個瘋丫頭,居然挾私報復(fù)!
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