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劉根來笑了笑,忽然一腳把錢同發(fā)踹翻,又把那把匕首拿了出來。
錢同發(fā)滿臉驚恐,急忙翻身,面對著劉根來,“我說,我說,你問什么我都說實話。”
這小子殺人殺人太干脆了,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錢同發(fā)的膽兒都快嚇破了。
“放心,我不撬你的牙?!眲⒏鶃碜еX同發(fā)的胳膊,把他的身子翻了過來,變成趴在地上。
沒等錢同發(fā)松口氣,就感覺手指一陣鉆心的疼痛。
“啊……”
錢同發(fā)的慘呼聲剛發(fā)出一半,脖子就被劉根來一腳踩住,后半截聲音卡在嗓子眼兒,與此同時,劉根來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這回,我削你的手指頭。蛋的,我最恨人家騙我,你個老小子一句實話都沒有,這根手指頭算是你欠我的,從現(xiàn)在開始,一句瞎話,一根手指頭?!?/p>
“我說實話,我說實話……”
十指連心,錢同發(fā)手指被削去一塊兒,疼的他聲音都變了調(diào)。
“陳阿妹到底在哪兒?”劉根來問了第一個問題。
“余家灣。”錢同發(fā)連個梗都沒打,怕劉根來聽不明白,又解釋了一句,“就是右手邊的那個碼頭的一艘船上。”
“船上有幾個你們的人?”劉根來把導航地圖對準了那片區(qū)域。
“就她一個?!?/p>
“還敢撒謊!”
劉根來正要再削掉他一節(jié)手指,錢同發(fā)急急解釋道:“開船的夫婦還不是我們的人,是被我們脅迫的?!?/p>
“脅迫?用什么脅迫?”劉根來追問著。
“他們兩個兒子都在海那邊,我們是用他們兒子的命脅迫他們的,他們不敢不聽?!卞X同發(fā)說清了原委。
原來是這么回事,這幫特務夠陰毒的。
劉根來繼續(xù)問道:“你跟陳阿妹約的是幾點接頭?”
“九點?!卞X同發(fā)解釋道:“九點差不多漲潮了,船也能出海?!?/p>
九點……
劉根來看了看導航地圖上的時間,現(xiàn)在還不到八點,時間還早,便又問了錢同發(fā)接頭的細節(jié)。
錢同發(fā)哪兒還敢有半點隱瞞,劉根來問什么說什么。
問的差不多了,劉根來又問了另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市局里有你們的人嗎?”
錢同發(fā)猶豫了一下,這才答道:“有。”
“誰?”
“你得先答應不殺我,我才跟你說?!卞X同發(fā)講著條件。
“還敢說廢話,你是覺得我的刀不快?”劉根來把錢同發(fā)的手壓在地上,把匕首往他食指縫里一插,用力按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和錢同發(fā)凄厲的慘叫,一截手指頭硬生生的被切掉。
“我說,我說,是賴勇文,賴勇文!”錢同發(fā)瞬間被恐懼支配,哪兒還敢討價還價?
賴勇文……刑偵隊長!
福市刑偵隊這是爛到根兒了。
分管副局長管不住褲襠,被女特務勾引了一年多,刑偵隊長居然直接就是特務。
這樣的刑偵隊還能抓特務?
那還真叫出了鬼了。
怪不得陳阿妹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藏在海邊的漁船上。
要不是他這條過江龍把水給攪渾了,只用半天時間就把被陳阿妹勾引的蔡華揪出來,錢同發(fā)絕對不會把陳阿妹送走。
當然,對錢同發(fā)的話,劉根來也沒全信,保不齊這老小子存了什么壞心思,故意亂咬,想借他的手除掉對特務組織威脅最大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賴勇文絕對是個能力超強的好公安。
琢磨了一下,劉根來扯破錢同發(fā)的衣服,隨便抖了抖衣服上沾的泥,便把他手腕扎緊了。
斷指流血也能讓人失血過多而死。
特務都被殺了,他沒辦法跟侯敬德交代,怎么著也得給人家留個活口不是?
劉根來把錢同發(fā)的手銬打開,讓他抱住一棵大樹,又把他的手銬上了。
這會兒的錢同發(fā)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任憑劉根來隨便擺弄。
劉根來又瞄了一眼導航地圖上林阿虎的位置。
他應該是找到了侯敬德,侯敬德正在往市局趕,他并沒有跟過去,而是繼續(xù)找人。
這年頭的通訊手段太落后,想找人只能挨個喊,被找的人再繼續(xù)找,雖然是一個變倆,兩個變四個,四個變八個,但總體上還是效率太低,等他們趕過來,肯定早就過了九點。
劉根來可不想等他們,萬一那個陳阿妹覺察到不對,提前跑了,還得他費勁巴拉的繼續(xù)找。
撇下錢同發(fā)和那兩具尸體,劉根來朝右手邊的那座碼頭趕去,剛離開錢同發(fā)的視線,劉根來就用空間把身上的泥全都清理干凈,頓時感覺一陣精神氣爽,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
導航地圖上,那些沒有亮船燈的船上都沒有藍點,亮船燈的船上藍點有多有少,最少的一個,最多的五個,根本無從判斷陳阿妹究竟在哪條船上。
那就只能去問了。
錢同發(fā)交代,那個被他們脅迫的船主叫姜阿大,這名字的發(fā)音應該不會有什么歧義,就算語言不通,應該也能問出來。
但最好還是能直接找出陳阿妹在哪條船上,那樣就不會打草驚蛇。
陳阿妹手里肯定有槍,一旦發(fā)生槍戰(zhàn),很可能傷及無辜。
劉根來繼續(xù)一條船一條船的觀察著,尋找著蛛絲馬跡。
好在亮起船燈的船不多,一共也就十來條,沒一會兒,劉根來就覺察到了一點異樣。
其他船上,不管有幾個藍點,幾乎都在走動,應該是在為出海做準備,只有一艘船上的兩個藍點始終不動。
那艘船上一共四個藍點,那兩個來回走動的人應該是在為出海做準備,這兩個不動的人在做什么?
劉根來把導航地圖的比例放到最大,對準了那兩個藍點,等那兩個藍點變成了兩道打著馬賽克的身影時,他總算看明白他們在干啥了。
干那事兒……
那女的八成就是陳阿妹。
這女人是不是有啥大病,都這種時候了,還沒忘了勾引男人。
那男的能力似乎挺強,在錢同發(fā)說出陳阿妹在那片地方的時候,劉根來就注意到那兩個并在一起的藍點了,過了這么長時間,還沒分開。
劉根來邊走邊觀察著,三里多地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黑燈瞎火的,路又不熟,劉根來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才趕到碼頭旁邊,那倆快并在一起的藍點這才分開。
能力果然夠強,我倒要看看這男的是什么人,忙活了這么久,腿會不會軟?
劉根來的惡趣味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