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氣,別說桌子腿,就是兩根筷子我也不一定掰的斷?!眲⒏鶃硪粩偸?。
“那就怪了。”周啟明眉頭皺起,“我戰(zhàn)友說,李隊長做了測試,不管是用槍托砸,還是用腳踹,都快把差不多材質(zhì)的桌子腿砸爛了,結(jié)果都是沒辦法徒手掰斷,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空間作弊唄!
“巧了唄,還能是怎么做到的?”劉根來本想用死不承認(rèn)的辦法糊弄過去,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特務(wù)在桌子腿上鉆孔的時候,不小心把桌子腿弄劈了,桌子腿上本來就有裂痕,我再一使勁兒,就順著裂痕掰斷了?!?/p>
“也只有這個解釋了?!敝軉⒚鼽c點頭,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擺擺手道:“你回去巡邏吧!該咋樣還咋樣,別把尾巴撅起來。”
又來。
誰特么撅尾巴了,我又不是猴子。
“周叔,那個,昨天不是放假了嗎,我昨晚又進(jìn)了一次山,打了點野豬……”
周啟明待他著實不錯,劉根來嘀咕歸嘀咕,野豬該送還得送。
“打了幾頭?”周啟明兩眼頓時一亮。
所里剛立了集體二等功,又趕上了這起大案子,還是在所里負(fù)責(zé)的站臺上找到的紙質(zhì)核武器研究資料,估計又能立一次功,連續(xù)立兩次功,可謂是雙喜臨門,也該給所里人發(fā)點福利了。
劉根來的野豬來的真及時。
“打了一窩?!眲⒏鶃砉室饽:藬?shù)量,“先緊著所里要,剩下的,我再趙姨和孫姨送去,這是我早就答應(yīng)過她們的?!?/p>
“她們跟你預(yù)訂過野豬?因為什么?”周啟明略一思索就知道劉根來說的趙姨和孫姨是誰了。
“掃盲的事唄,她們想用肉當(dāng)做先進(jìn)典型的獎勵。”劉根來解釋道。
“你小子還是個多面手,啥事兒都能摻和一腳?!敝軉⒚餍αR一句,又道:“大家伙都幾個月沒見肉星了,立了一次集體二等功,所里手頭也寬裕,這樣吧,你按照一人五斤肉送,稍微多點沒關(guān)系,別少了?!?/p>
“沒問題,中午吃完飯我回趟家,下午就送來。”
為啥把給趙姨和孫姨送野豬的事兒也說出來,一是這事兒瞞不住,二是劉根來是不想請假,正好借著給所里送野豬的機(jī)會,也給她倆送去。
“嗯?!敝軉⒚骺戳艘幌率直?,“我一會兒還要去分局開會,下午應(yīng)該能趕回來,你最好早點送來,還得先把野豬收拾出來,才能分肉?!?/p>
“那我現(xiàn)在就走?”劉根來順桿就爬。
“你師傅同意就行,我沒意見?!?/p>
這是要甩鍋??!
周啟明和金茂不是穿一條褲子了吧?
等離開周啟明辦公室,剛想去找金茂的時候,劉根來卻在派出所門口的樹蔭下見到了他。
往常,每次周啟明剛上班的時候喊他去辦公室,金茂都會自已一個人先去巡邏,今兒個卻在派出所門口等他。
這是怕他偷偷溜走?
師傅咋也被周啟明傳染了,剛立了功,就給他戴緊箍咒,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哪兒去了?
劉根來本來還沒想溜,在見到金茂的一剎那,他又生出了開溜的念頭。
金茂卻沒給他機(jī)會,見到劉根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走,巡邏去,剛立了功,大伙都在看著你呢,可不能懈怠了?!?/p>
得,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他就是想提前請假,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慢著!
剛走出沒多遠(yuǎn),劉根來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金茂怕不是也知道他是石唐之的干兒子了吧?
肯定知道了,而且,多半是周啟明告訴他的。
從他們的角度說,市局副局長把他的干兒子放在他們派出所,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肯定得替領(lǐng)導(dǎo)好好管一管。
用腳丫子猜也能猜得到,那么大個市局副局長把干兒子放在一個小小的派出所為的就是把他放在基層歷練。
既然是歷練,自然是要求的越嚴(yán)格越好。
唉,劉根來心頭暗暗嘆了口氣。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是石唐之干兒子的事兒早早晚晚都會被人知道,好在時間拖的夠久,他已經(jīng)跟周圍的人處的很不錯了,要不,想融入集體可就難了。
劉根來可不想當(dāng)公園里的猴子。
剛?cè)肭锏陌滋爝€是挺熱的,尤其是中午,頗有點秋老虎的味道,兩圈巡邏下來,劉根來和金茂都是一身汗。
但不知咋的,劉根來卻感覺特別舒坦,或許是因為經(jīng)歷的事兒多了,有點享受波瀾之后的寧靜吧!
吃過午飯的時候,劉根來說了下午想請個假,給所里送野豬的事兒,辦公室里的人一聽,眼睛就亮了。
“快吃快吃,吃完了趕緊走?!饼R大寶急不可耐的催促著。
“根來,所長真的說一人能分五斤?”馮偉利的心思還在肉上。
劉根來沒搭理齊大寶,慢條斯理的咬了饅頭,夾了口菜,回應(yīng)著馮偉利,“馮大爺,你覺得多了,還是少了?”
“這話問的,白得的肉,誰還會嫌多?”馮偉利回道。
“白得的?不要自已花錢買?。俊鼻貕颜V粚Υ烂鹊难劬?。
“你師傅沒跟你說所里有小金庫?”王棟看了看秦壯,又看了看馮偉利。
秦壯搖搖頭,他來的晚,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咱們每天中午的冰棍兒,還有新添的那幾輛自行車用的就是小金庫里的錢?!蓖鯒澖忉屃艘痪?,又指了指劉根來,“小金庫里的錢還是這小子賺的。”
“咋賺的?”秦壯來了興趣。
“抓賭?!蓖鯒澨袅颂裘济?,“下回再遇到抓賭的案子,你小子機(jī)靈點兒,說不定也能充盈充盈所里的小金庫?!?/p>
“根來,說說唄,到底是咋回事?”
王棟說的太模糊,秦壯好奇心更盛了,還端著飯盒,把凳子搬到劉根來旁邊,一副要聽書的架勢。
“讓他給你講?!眲⒏鶃碇噶酥庚R大寶,“我得趕緊吃飯,吃慢了,我怕大寶揍我?!?/p>
說著,劉根來又是一口饅頭一口菜,把嘴巴塞的滿滿的。
“我要是能打得過,早揍你了,還用你說?”齊大寶沖劉根來揮了揮拳頭,又繪聲繪色的跟秦壯講起了劉根來在抓賭審案的時候,如何審出埋在地下的那些金條的經(jīng)過。
可惜,這家伙口才不咋樣,講的不但顛三倒四,還詞不達(dá)意,劉根來有點聽不下去了,那感覺就好像歌唱家在聽一個五音不全的人唱歌。
他匆匆扒拉幾口飯,把飯盒往抽屜里一塞就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