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師,當(dāng)真沒有捷徑了嗎?花錢也可以?!?/p>
安德里會問出這話,顯然是不死心。
“花錢要是能搞定這些,那富豪們就應(yīng)該永生不死了?!鼻仃柕Φ?,“安德里先生,你來我們?nèi)A夏,應(yīng)該聽過一句話吧?”
“什么話?”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鼻仃柕溃澳愦松呀?jīng)有了富貴命,是天道的賞賜,也是你的因果。但你若是強求其他的一些東西,就會造成過猶不及。我們?nèi)A夏自古就講究陰陽制衡,只有平衡才是真理。”
安德里若有所思。
“哈哈,安德里先生也不用太在意,人這一生不過百年光景,富貴也好,貧窮也罷,只要問心無愧即可?!鼻仃柕?,“其他的,都是死后的事了。當(dāng)然,有些事情能少做就少做,對你好,對你家人也好?!?/p>
秦陽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淡漠地看了幾眼顧洪。
此刻的顧洪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
他知道,秦陽在說什么。
自從發(fā)跡了之后,他可沒少找高人看過,但沒有一個像秦陽這樣,一眼就能看穿的。
秦陽的目光銳利至極,讓顧洪這種久經(jīng)商場的老將居然都感到了恐怖。
“秦大師!”
顧洪猛地起身,立馬道:“之前是我不對,我敬您一杯!”
“哈哈,顧老板有心了?!鼻仃栆矝]拒絕,而是看著顧洪把酒喝了下去。
這場飯局,眾人是抱著看戲的心情而來,沒想到還真的遇到了高人。
那群中年人里面,當(dāng)即起來了一個瘦削的男子,他的發(fā)際線很高,看起來接近五十歲。
但他的容貌在這群老板里面是最好的,秦陽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瘦削男子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很帥。
只是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再帥的人,也逃不過時間。
瘦削男子連忙問道:“秦大師,您能不能給我看看?”
秦陽看了他一眼。
【王必榮:欠天地銀行情債13次,扣除陽壽五年,死后奈何橋頭滯留三百年。】
看到這一句話,秦陽的心里就已經(jīng)明白了大半。
“王老板,你年輕的時候可沒少惹桃花債啊?!?/p>
這話一出,整個飯局先是寂靜了一下,隨后不少老板都面露揶揄之色。
原本凝重的氣氛,也輕松了不少。
王必榮一怔,不由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有些詫異地看向秦陽。
“秦大師,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還能怎么看出來?”秦陽道,“我觀你的氣,虛浮而陽剛不足,顯然就是縱欲過度。我要是猜的不錯,你到了這個年紀,已經(jīng)無法盡人事了,對么?”
王必榮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不少。
雖然秦陽已經(jīng)足夠委婉了,但這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讓他的臉往哪里擱?
可其他的中年老板此刻也沒有笑話王必榮的意思。
人到中年,大多都力不從心。
他們其中幾個也是如此,好多年了,各種辦法都試過,還是不行。
但他們不知道,王必榮的病,已經(jīng)快二十年。
“秦大師,可有辦法?”王必榮此刻也不在乎自己的丟的臉了,直接了當(dāng)問道。
“辦法自然是有?!鼻仃栃α诵?,“不過這方面王道長更擅長。你可以問他。”
對于五年陽壽和死后的事情而言,明顯是不能盡人事更重要。
秦陽倒是沒有讓王必榮還債,而是讓他找王道川問問。
王道川古怪地看了秦陽一眼。
不過秦陽說的沒錯,作為玄易閣的人,王道川手里確實有不少辦法可以幫王必榮。
道家養(yǎng)氣調(diào)神可是一絕。
“這是我的名片?!蓖醯来ㄐ睦飮@了一口氣,但還是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生意還是要做的。
而且這么多大老板,生意應(yīng)該不會小。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秦陽。
王必榮如視珍寶地將這張名片收了起來。
“王道長,等你有空了,我一定約你吃個飯,好好談?wù)勥@件事?!?/p>
“好說?!蓖醯来ㄐχc頭。
看到王必榮拿到了王道川的名片,其他幾個中年老板坐不住了。
他們雖然強烈想要,可還是挪不開臉。
飯局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最后,還是一個中年胖老板忍不住道:“王道長,我也想請您吃個飯,談......一些事。名片能不能給我一張?”
看到中年胖老板說話了,其他幾名有需求的中年老板也連忙開口。
“是啊,我也想結(jié)識一下王道長。”
“王道長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名片可否賞臉給我們一張?”
王道川有些發(fā)懵,不過他坐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清楚了這幾人身上的虛浮的氣。
這幾人里面,就沒兩個中氣十足的。
“好。”王道川笑了,“有事可以聯(lián)系我,我們玄易閣的東西物美價廉,各位老板也可以看看。”
王道川怎么都沒想到,今天陪著秦陽來參加飯局,居然接了這么多大單子。
這些人可都是大老板,以后可能會是江南玄易閣不可缺少的搖錢樹。
修道之人雖然要清心寡欲,但如今這個世道,哪怕是道士都得做生意,不然沒錢買法器。
雖然無奈,但王道川早已把這個當(dāng)成了磨練心性的方式。
玄靈上人也說過,只要王道川可以入這紅塵,再破這紅塵,天階可望。
雖然開頭有些不愉快,但這場飯局還是有驚無險地吃完了。
不光如此,那些老板對秦陽、王道川兩人頗為改觀。
而安德里也在飯局結(jié)束后,又留了秦陽不少時間。
秦陽很明確告訴他,病從口入,債也從口入。
只要能忌口,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安德里雖然不情愿,但還是決定按照秦陽說的去做。
秦陽一眼就看穿對方的底細的本事,讓安德里極其佩服。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堅定認為,秦陽和王道川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如果不是這樣,秦陽又怎么可能會看穿這么多事?
把秦陽和王道川送上車后,安德里這才意猶未盡地轉(zhuǎn)身。
秦陽看著后視鏡里的安德里,他笑著問王道川:“王道長,這回玄易閣應(yīng)該能賺不少錢吧?”
“我輩修道之人,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王道川淡然道,“不是錢越多越好的。我做這個,也只是為了紅塵煉心?!?/p>
“哈哈,我的目標沒你那么遠大,我只要求自己無愧于心,不愧于情就行了?!鼻仃柂q豫了一下,道,“王道長,今日之后,我父親就要托你們多費心了。”
秦峰現(xiàn)在住在昭明道觀,有玄靈上人保護,哪怕是鬼神想要害他都不可能。
以玄靈上人的道行,哪怕是劫境來了,恐怕都要吃虧。
“小事?!蓖醯来ǖ卮稹?/p>
他知道,秦陽今天一直在幫他和那些老板牽線,就是為了還昭明道觀和江南玄易閣的人情。
這也證明,玄靈上人并沒有看錯人。
秦陽是那種會知恩圖報的人。
“對了?!鼻仃柡鋈粏柕?,“王道長,今天那個顧洪,你應(yīng)該看明白了吧?”
王道川心里一怔。
他雙手把持著方向盤,卻是沉住氣,皺眉看了秦陽一眼:“你說的是什么?”
“你沒看到嗎?他身上的氣?!?/p>
“你說的,是那些黑氣?”王道川反問道:“他應(yīng)該是碰見不干凈的東西了,這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
“當(dāng)然有?!鼻仃柶届o開口道,“纏著他的啊,是一只小鬼?!?/p>
咔!
王道川迅速踩住了剎車。
車子猛地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