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蕭國的學(xué)子都能蒙學(xué),他們就更能像孔大人一樣,即便是捉弄當(dāng)朝長公主也能做到游刃有余的無傷大雅?!?/p>
孔大人:“......”
被當(dāng)面戳穿的孔大人,神情那叫一個尷尬“長公主許是有什么誤會,臣并未捉弄長公主。”
就算是捉弄了,不也被她將計就計反捉弄了么。
長公主并沒有去計較孔大人到底有沒有捉弄她。
因為她的視線被旁的占據(jù)了。
孔大人見她指尖摩挲著四眼菩提,眸光卻看向遠(yuǎn)處。
便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就見一男子正拽著一女子的頭發(fā)在雨中拖行。
而長公主面無表情看著的,正是這一幕。
雖然長公主面無表情,但孔大人觀她摩挲四眼菩提的動作。
心底有預(yù)感。
長公主對此事上心。
這并不難猜。
從長公主在餛飩鋪子詢問老板娘的生活就能看出來。
于是孔大人便給了周五一個眼神。
周五心領(lǐng)神會的立即上前詢問怎么回事。
周五身上配劍,氣勢壓人。
男人打量著周五,心生防備。
但拽著女人頭發(fā)的手卻沒松。
女人被拖拽著,
渾身因為大雨被淋了個透徹。
再配上她凌亂的頭發(fā),顯得她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讓這位兄臺看笑話了,這是我妻子,放著家里的孩子不管,與人茍且,若不是我抓她個正著,怕是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怎么,兄臺是想幫她?“
紅杏出墻?
若是女人紅杏出墻,周五自是不方便管。
但他還是在聽了原委后,看向女人問“他說的是真的?”
女人不語,只是反抗的去掰男人的手。
周五頓時眉頭一蹙。
回頭看了看遠(yuǎn)處的大人跟長公主,又問了一遍女人“他說的可是真的,若不是,你只管言明?!?/p>
女人依舊沒回他。
周五見此不再逗留,直接離開。
若這女人有冤,有他主動相助,自是該求他相助才是。
如今不理他,怕是心虛。
既如此,他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再相助。
男人見周五離開,冷笑一聲,拖拽著女人遠(yuǎn)走。
周五則是到孔大人跟前回話。
孔大人感慨“原來是拋夫棄子紅杏出墻!”
周五點頭。
兩人都覺得應(yīng)是如此。
不然那女人怎么一聲不敢吭。
長公主并未一時間做出評價,而是將傘微微移開看了看天問孔大人“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停,孔大人,我們要趕路嗎?”
孔大人搖頭“大雨趕路終是不安全,我們有三月的時間,便是等雨停再趕路,也來得及。”
“既如此,閑著也是閑著,本公主便跟孔大人聽聽?wèi)???/p>
“聽?wèi)??這小鎮(zhèn)估計沒戲班子,叫人去請怕是戲班子沒請到,天倒是晴了,不如之后遇見了再看?”
“孔大人何必舍近求遠(yuǎn),明明,剛剛就有一場戲。”
剛剛?
那對男女?
孔大人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長公主是不信那女的拋夫棄子紅杏出墻?”
長公主看向周五“想知戲中曲折,自然得聽了才能清楚?!?/p>
周五看向自已的主子孔大人。
孔大人沉吟后道“你先去查探一番。”
周五點頭,身形一閃,追著男女離去的方向消失了。
周五花了一個時辰弄清楚真相后,回了宅子。
當(dāng)著孔大人跟長公主的面。
周五道出了真相。
先前街上的男女確實是一對夫妻。
那女的也確實與人茍合了。
不過
她之所以與人茍合,是因為她的相公為了前程,親自將她送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不但如此
那男人還拿女人用身子換來的錢財,娶了一個寡婦做平妻。
更是讓他的孩子,喚寡婦做娘。
在得知孩子不愿意的時候。
男人還將女人與別的男人茍且之事,鬧得人盡皆知。
至此
女人的爹娘與她斷絕了關(guān)系,而她的孩子,也隨了她相公的意,喚了寡婦做娘。
女人并沒有死乞白賴的求愛。
而是破罐子破摔,將自已主動送上了,李員外的床上。
她破罐子破摔了。
她相公不樂意了。
但他不敢與李員外作對。
所以
就有了街上那一幕。
聽了其中原委的孔大人道“本官還道官場黑暗,似皇城那等繁華之地,才有如此齷蹉之人,沒想到這般小地方,也有如此骯臟齷齪的心思?!?/p>
周五沒說話,眸子看向了長公主。
長公主神色淡淡,好似比孔大人更接受這沒天理的事。
這讓周五覺得甚是奇怪。
畢竟長公主的年齡擺在那。
孔大人在官場混跡快二十年,都尚且驚訝。
驚訝過后
孔大人又問“長公主,要將這齷齪之人繩之以法嗎?”
長公主看向涼亭之外。
雨依舊嘩嘩的下著。
潮濕讓人身心都跟著不爽利。
“不是說聽?wèi)騿??他們之間的戲就很有趣......”
長公主看向周五。
在周五疑惑的眼神中,開口“就讓他們到本公主和孔大人跟前再重復(fù)一遍他們的戲吧。”
周五微愣。
看向孔大人。
孔大人也是神色微僵。
因為長公主的惡趣味。
雖然覺得長公主的惡趣味讓人惡寒。
但孔大人還是點了頭,贊同了長公主的惡趣味。
但更多的是,孔大人想知道,這場戲最后的結(jié)局。
長公主要聽?wèi)颉?/p>
周五只得去安排。
他先是去找了里長。
表達了主子們的心思。
再跟著里長一起,聚集了相關(guān)人員。
表明了來意。
寡婦看著貴生嫂,她神情麻木,呆呆的站在那,好似沒聽到來人說的話。
貴生嫂不介意將她的婚姻拿來當(dāng)戲唱。
畢竟她的婚姻早就骯臟腐爛。
可她不介意。
李員外介意。
他在這小鎮(zhèn)上因為有兩錢,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自是不愿意拿自已的私事當(dāng)戲唱。
聽了周五的話,帶著怒色的眸光瞬間看向貴生。
貴生原本就忌憚李員外這個有錢的。
如今見他怒瞪自已。
當(dāng)下就要沖周五發(fā)火以表誠心。
可他剛要罵人
周五便拔出長劍架在了他脖子上。
里長頓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冷汗潺潺,他慌忙湊到李員外耳根,低聲警告“李員外,你可知他是誰?”
李員外拿眸子瞥他。
在里長的神情上看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