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妤心中一驚,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想怎樣?”
顧近舟不疾不徐地坐起來,抓著她的手,朝她最擔(dān)心的地方去……
顏青妤瞬間覺得自己的手不是手了。
她奮力掙扎,奈何力氣沒顧近舟大,被他制得死死的。
顧近舟控制著她的手,一雙深邃的俊眸眼尾是戲謔的笑意,“以后聽話嗎?”
顏青妤腦子嗡嗡,已經(jīng)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
只剩四個字,意亂情迷。
弟弟年紀(jì)不大,但是,弟弟很可怕。
好在顧近舟并沒太逼她。
很快挪開她的手,他挑眉,道:“老實(shí)了?”
顏青妤心里已經(jīng)亂得不行。
顧近舟垂首,臉湊近她的臉,濃密的睫毛刮過她的臉頰,一呼一吸都煽動著男人雄壯的攻擊性。
他低沉聲線道:“以后打電話就接,發(fā)信息就回,別不把我當(dāng)回事,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p>
顏青妤點(diǎn)頭如搗蒜。
腦中仍是那個可怕的卻讓人想入非非的念頭。
顧近舟想去沖個冷水澡,環(huán)視一圈,沒在房間里找到浴室,只得拿出手機(jī),打開公司郵箱,處理明天的公事,分神。
等氣焰消下去,顧近舟起身道:“今天先放過你,下次再不聽話,就來真的了?!?/p>
顏青妤垂著頭不吭聲,臉上紅暈未褪。
難得見她這么老實(shí),顧近舟伸手捏捏她的臉頰,又輕輕彈了彈,低聲道:“真乖?!?/p>
顏青妤還是不說話。
顧近舟俯身抱抱她,“好了,太晚了,你睡吧,我走了。”
顏青妤嗯一聲。
顧近舟長腿邁開,朝門口大步走去。
顏青妤并沒去送他。
怕一送,他又不肯走了。
兩年前同他相親,他一副高冷不可一世的樣兒,冷得結(jié)冰,誰能想到兩年后,他又是這副死樣。
顧近舟拉開門,回眸望向顏青妤,“想我了就打電話,發(fā)信息,別憋著?!?/p>
顏青妤忙答應(yīng)著:“好!”
顧近舟滿意地彎彎唇角,將門關(guān)上,吩咐門口站崗的保鏢,“看緊點(diǎn),多穿點(diǎn)?!?/p>
保鏢答應(yīng)著。
約摸顧近舟走遠(yuǎn)了,顏青妤忽然咣地一聲撲倒在床上,雙手捂住臉,手指下的唇角快扯到耳朵根了。
雖然弟弟缺點(diǎn)一大堆,事也一大堆,但是弟弟是真的器宇軒昂啊。
人中龍風(fēng),馬中赤兔。
鼻間仍是顧近舟身上的味道,天然的小眾香氣,應(yīng)該是洗發(fā)水的味道,混著他身上獨(dú)有的雄性荷爾蒙,顏青妤心跳如鼓。
他已經(jīng)走了,她仍是意亂情迷,身上像燃著一把火,灼燒著她。
她想,可能到年齡了,饞了,想吃肉了。
要不就悄悄吃幾次,只吃不結(jié)婚?
不結(jié)婚,元伯君就不會對顏家下手,青回現(xiàn)在也掀不起太大的風(fēng)浪。
她臉紅撲撲的躺在被窩里想三想四,越想越睡不著,只得爬起來,倒一粒褪黑素服下,才勉強(qiáng)有睡意。
次日清早去吃早餐。
考古隊(duì)一幫男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瞅著她,純粹是好奇。
她平時低調(diào)儉樸,在考古隊(duì)吃苦耐勞,什么粗活臟活都干,這樣的人設(shè),任誰都無法和總裁的小嬌妻掛上鉤。
可顧近舟的確是真霸總。
白忱書盛了一碗白粥,遞給她,望著她泛青的眼圈,問:“昨晚沒睡好?”
顏青妤的確沒睡好。
整晚上腦子里都是顧近舟器宇軒昂的模樣。
人家都說食髓知味,她這個還沒食上呢,就已經(jīng)念念不忘了,從前竟不知自己這樣好色。
不,不是她好色,是顧近舟太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白忱書見她端著粥碗一直在恍神,道:“如果沒睡好,精力無法集中,就休息一天,我?guī)湍阏埣?。?/p>
顏青妤忙說:“不用,沒事,我可以的。”
白忱書剝好一顆茶葉蛋遞給她。
顏青妤接過來道了聲謝,問:“你妹妹怎么樣了?”
白忱書道:“聽我妹說,施小姐出車禍了,楚帆去照顧她了,應(yīng)該會和她在一起。我妹可以卸下心理包袱了,否則她總覺得欠著顧家的。有機(jī)會你好好勸勸楚帆,當(dāng)時答應(yīng)那件事,是權(quán)宜之計(jì),不用當(dāng)回事。我妹妹身體本就不好,還是習(xí)慣一個人更自在。”
顏青妤沒接話,低頭默默喝粥。
國煦的殘魂游離在六界之外,不肯去投胎,只為能見前世亡妻一面。
終于找到她,想補(bǔ)償她替她安排好余生,卻不知這并不是白忱雪想要的。
或者是她想要,但不能要的。
顏青妤倒是佩服白忱雪了,顧家兩大帥哥,樣貌絕頂,家世絕頂,換了別人,誰舍得松手?
忙碌到傍晚,收工后,顏青妤和白忱書白寒竹等人朝臨時搭建的辦公室走去。
剛走至一半,有人過來對她說:“小顏,有人找?!?/p>
以為是顧近舟又來了,顏青妤心里開始熱起來,對他是既嫌棄又喜歡,不想他來,又盼著他來。
由那人帶著往前走,走了十多米,顏青妤看到一個笑吟吟的美貌婦人,身穿高定風(fēng)衣,腳踩一雙中跟皮鞋,高挑,優(yōu)雅,精致,干練。
是顧纖云。
顏青妤一怔。
她下墓剛上來,身上穿的是耐臟的工作服,腳上是一雙膠鞋,膠鞋上全是泥土,灰頭土臉的,頭發(fā)里也全是灰塵。
這副狼狽模樣,來見顧纖云,總感覺不得體。
她抬手將忙亂的頭發(fā)往后攏了攏,說:“阿姨,不知您來找我,我沒來得及換衣服,抱歉?!?/p>
顧纖云笑道:“沒事。”
她垂眸細(xì)細(xì)打量她,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仍把顧近舟迷得一天飛一趟洛市。
顯然,那小子對她是動真感情了。
沈天予說她前世是顧近舟的戰(zhàn)友,原以為是沈天予開玩笑,這樣看來多半是真的。
二十年前獨(dú)孤城給舟舟布置了一下,陰差陽錯,改變了好幾個人的人生軌跡。
不過也得感謝獨(dú)孤城的布置。
若顧近舟娶了白忱雪,生子都困難,家中那位老太爺恐怕又不得安生了。
顧纖云伸手抓起顏青妤的手,親昵地握在掌心說:“本來打算今天一早飛京都的,聽說你在洛市,過來看看你。怎么樣,條件艱苦嗎?”
顏青妤笑道:“還行,以前也經(jīng)常陪我爺爺下墓?!?/p>
顧纖云眼露贊許,這樣的姑娘才能擔(dān)得起顧家未來主母的地位。
忽覺腳下晃動,耳邊有轟隆轟隆的聲音,類似拖拉機(jī)駛過。
顧纖云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顏青妤突然一把抱住她,將她壓在身下。
地面瞬間傾斜,臨時搭建的簡易棚屋劇烈晃動,不知何處飛來的碎石瓦片呼啦啦砸到顏青妤的背上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