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束發(fā),高個(gè),長面,濃眉大眼,相貌清正,腰身筆直,身著束腰淺灰色道袍,是荊畫的親二哥,荊鴻。
荊鴻遠(yuǎn)遠(yuǎn)掃一眼秦霄,對荊畫道:“我來辦點(diǎn)事。”
荊畫眼珠一轉(zhuǎn),走近了,悄聲問:“是公事還是私事?”
公事是茅山長老或者師父讓辦的事。
私事是他自己的事。
荊鴻不答,反問:“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在外面溜達(dá)什么?”
荊畫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保護(hù)這位公子。”
荊鴻早知她心思,又見秦霄對她算不上多熱絡(luò)的樣子,道:“早點(diǎn)回去休息,別在外面瞎逛?!?/p>
“你呢?見過白姐姐了嗎?”
荊鴻不想答,朝她擺擺手,“別亂打聽,快回酒店去吧。”
荊畫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他越是支支吾吾,越是心中有鬼。
避而不答,多半是事情辦得不太順利。
荊畫沖他做個(gè)鬼臉,接著抬腳朝前走,又變得極安靜。
秦霄沖荊鴻打了聲招呼,說的是“你好”。
對年輕道士的稱呼很尷尬,喊他先生不合適,喊他道長也不合適。
荊鴻回了聲“你好?!?/p>
同他辭別,秦霄和荊畫步行出景區(qū),往酒店方向走。
秦霄問:“你二哥到姑蘇,是沖白家來的?”
荊畫裝聾不答。
秦霄想,這小道姑氣性挺大。
他都主動找話題了,她倒擺上架子了。
他又問:“道士找姻緣,是不是提前算好,直接去找,無關(guān)感情?”
荊畫斜眼瞟他,“你們高干子弟找姻緣,是不是只找門當(dāng)戶對,無關(guān)感情?”
秦霄道:“我們會在門當(dāng)戶對里,找喜歡的?!?/p>
荊畫鼻間輕吸一下。
她并不覺得自己出身茅山矮一頭,道士一身本事,沒什么不好的。
他們想斂財(cái),多的是辦法,只不過他們這些真正的修煉之人,物欲都很低,假道士假和尚除外。
他們想有權(quán)有勢也不難,古代開國皇帝身邊都有一位道家做國師。
二人返回酒店,各自回房。
秦霄剛換好鞋,手機(jī)又響。
是沈天予發(fā)來的。
信息道:外出有何異常?
秦霄回信息:無涯子要去找盛魄尸骨,向我求助,在古河畔遇見荊鴻。
沈天予剛沐浴完,黑發(fā)潮濕,立于窗前,握著手機(jī)盯著這寥寥數(shù)字。
短短一行字,幾個(gè)人的命運(yùn)裹挾其中。
盛魄他自然要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至于荊鴻,荊鴻此行來肯定是為白忱雪。
白忱雪是純陰之體,他一早就知道,如今被荊鴻盯上,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
幸的是若能嫁給荊鴻,她天生孱弱的身體會變成正常人。
不幸的是,她心中早已住進(jìn)顧楚帆。
他給她的稀有藥丸雖大補(bǔ),但是是藥三分毒。
荊鴻的純陽之體,于她卻無任何傷害。
將手機(jī)放于一邊,沈天予返回浴室。
元瑾之剛沐浴完,胸口散落斑斑紅痕,宛若嬌艷的海棠花瓣。
那是他的吻痕。
他拿起自帶的大浴巾將她包住,幫她擦身上的水跡。
元瑾之腿軟得站不住,扶墻而立。
沈天予唇角輕勾,這女人從前小心翼翼,伏低做小,如今翻身做主,總鬧著要在上,結(jié)果累得她站都站不住。
他聲線低磁道:“下次乖乖躺著,我來動。”
元瑾之右手扶墻,舉起左手做投降狀,“不行了不行了,暫時(shí)停戰(zhàn),歇兩日再說?!?/p>
沈天予眼睫微垂睨她,單手幫她擦濕發(fā),“你能忍住?”
元瑾之抬起眼簾去看他。
他身上穿的是從京都帶過來的白色浴袍。
修長脖頸下兩根仙氣的鎖骨,領(lǐng)口松松,胸肌半露,釉白色胸肌說不出的性感。
他漂亮的眸子潮濕,弧度好看的嘴唇也潮濕。
高挺的鼻梁在浴室冷白燈光下,白得仿佛晶瑩剔透。
元瑾之暗道,這等絕色美男當(dāng)前,誰能忍住不吃?
別說歇兩日了,一日都撐不住。
她仰頭,紅唇輕輕咬他下頷,口中含糊道:“那就歇一日?!?/p>
當(dāng)晚二人相擁在床。
一夜到天亮。
元瑾之懶洋洋地翻了個(gè)身,手朝沈天予腹肌摸去。
人還未醒透,她迷迷糊糊地在他身上一通亂摸,握住不松。
摸得沈天予難以忍耐。
沈天予聲音沉濕道:“松開?!?/p>
元瑾之慢慢睜開雙眼,沖他慵懶一笑,“聽說握喜歡的東西可大補(bǔ)?!?/p>
這幾日,沈天予已經(jīng)把自己最極致的精華全補(bǔ)給了她。
她居然還不知饜足。
沈天予垂首吻她細(xì)嫩脖頸,“不是要歇一日?還歇嗎?”
元瑾之只覺得脖頸發(fā)燙。
他明明親的是她的脖頸,可是她小腹卻發(fā)脹。
身上仿佛落下千萬只蟲子,在她皮膚上爬來爬去,爬得她渾身發(fā)癢。
她身體如風(fēng)中之柳般不自覺地扭動,口中嬌嗔:“你是不是給我下迷魂藥了?為什么親我一下,我就想要?”
沈天予揚(yáng)唇,“用下嗎?”
言外之意,他就是最上等的迷魂藥。
元瑾之雙腿攏緊。
以前看小說,新婚夫妻度蜜月三日不下床,她覺得寫得太夸張。
如今才知小說寫得還是保守了。
蜜月期,她巴不得和沈天予天天不下床,不止三天,七天,半個(gè)月,甚至一個(gè)月都可以。
她伏到他胸膛上,去親他最敏感的地方。
沈天予微抬下頷,倒吸一口冷氣。
為了忍住欲念,他修長脖頸抻得很長,脖頸上筋脈微顯,越發(fā)性感張揚(yáng)。
元瑾之瞅著他這副克制性感的模樣,不由得興起,翻身跨到他腿上。
沈天予握著她的細(xì)腰,不讓她得逞。
元瑾之女霸王硬上弓。
沈天予強(qiáng)忍欲氣,坐起來。
元瑾之趴到他懷中,眼神明媚潮濕,“為什么不給?”
沈天予覺得好笑,“你食言,昨晚誰說歇一日的?”
元瑾之狡辯,“歇一日的意思就是原本七日,歇一日。”
沈天予沒忍住,笑。
大黃丫頭!
本來憐惜她,想讓她緩一天。
既然她不想歇,那就不怪他了。
沈天予修長手指劃至她胸前春光,道:“你想要就要?”
元瑾之一臉認(rèn)真,“怎么才肯給?”
“求我。”
元瑾之擁住他勁瘦修挺的腰,“求你?!?/p>
“誠意不夠。”
她俯身去吻他線條分明的腹肌,仰頭,一雙漂亮明眸濕漉漉地看他,“這樣呢?”
“還是不夠?!?/p>
元瑾之含糊發(fā)聲,“沈天予,你等著,有你求我的時(shí)候!”
沈天予閉上雙眸,下頷微抬,俊美面容浮現(xiàn)性感之色。
二人纏綿正濃之際,窗外遠(yuǎn)處忽然隱隱傳來一道古怪男聲,“沈公子當(dāng)真是好艷福!澇得澇死,旱得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