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你們?nèi)顺霭l(fā)了沒?到哪里了?這次帶了多少人馬?”
“我們才剛出福州啊兄弟,帶的人不多,總共二十來個人吧?!?/p>
我舉著手機趕忙說:“二來個人不夠啊張哥!他們鎮(zhèn)海幫最少有一百號人!”
“呵,沒事兒兄弟,我告訴你,這兵不在多,在精,一群毛頭小子怕什么?我這十幾個人個個都身經(jīng)百戰(zhàn),早年那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跟老大通了氣兒,最近兩年浙江佬經(jīng)常跑來我們地盤上鬧事兒,老大那邊兒意思也是讓我借這次機會下重手殺雞儆猴,兄弟你殺過人沒有,不怕帽子吧?”
“怕個屁!當(dāng)然殺過!我手上也有十幾條人命!”話剛說出口,我意識到自己這么吹牛比顯的有點傻,于是馬上改口:“張哥,我意思是說我這行和你們這行性質(zhì)差不多,都是刀口舔血討生活的?!?/p>
實際上我和這些人完全不一樣,他們是走在黑路上的人,而我頂多算走在夜路上的人。
黑路和夜路,雖然同樣都見不得光,但是兩個性質(zhì)。
電話那頭,福建張哥淡淡道:“你晚上別卷進來,這次我預(yù)估會血流成河,我們干了這一票也會想辦法去北方躲一陣子?!?/p>
掛了他電話,我馬上給李康陽撥了過去。
“我這邊搞定了,福建人已經(jīng)出了福州,你那邊兒怎么樣?!?/p>
“我這邊也搞定了,我把我哥靈堂設(shè)在了體育館,今晚不但三大太保會來,幫里有一半人都會來,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老資歷的人,等著看好戲吧?!?/p>
我倒吸一口氣:“你還說我心黑!這些人都是你的叔叔爺爺輩兒吧?!?/p>
李康陽冷笑說:“什么叔叔爺爺,我哥人死了,這些忠于我哥的老人就該跟著他一起下去,要不然我哥他在黃泉路上孤單了怎么辦?!?/p>
“ 你他媽真夠狠的,晚上機靈點兒,收到我信號你就趕緊跑路!”
“我明白,福建佬這次總共過來多少人。”
“你別管多少人,反正人家沖著滅你門來的!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
李康陽沉默了幾秒鐘,直接掛斷了。
我收好手機,透過旅館窗戶望著眼前繁華的小城街道,這時正是中午,很多人都出來吃飯。
這招對李康陽來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一旦成了,那他就可以獨攬大權(quán),鎮(zhèn)海幫就算人沒了以后還可以在招。
而對于我來說,這次要成了不但能掃清三大太保的潛在威脅,還能交一個實力朋友,可謂一舉雙得。
其實我的考慮很長遠,將來如果北方古墓資源枯竭了,或者北方形式哪天嚴(yán)峻了,那我還可以來浙江混,別的不說,一個西湖和一條京杭大運河就夠我吃一輩子。
尤其是隋代開鑿用到現(xiàn)在京杭大運河,那底下寶貝無數(shù),每一次清淤都能清出很多好東西。講到這里我不妨說個事兒,今天是2023年的10月23號,上個月京杭又開始清淤了,他們具體應(yīng)該是清理從北運河框兒港到屈家店那一塊兒,整個工程預(yù)計持續(xù)一年,我已經(jīng)金盆洗了手,要不然我鐵定會去的,信我,那段河里絕對會出好東西,從隋代到清代,瓷器玉器鐵器金器銀器銅器都可能被挖出來,翻身就在一夜間。
我預(yù)計全國各地有自己內(nèi)部消息或者聽到了風(fēng)聲的游擊隊們都已經(jīng)到了,但沒用,這些游擊隊拿個小金屬探測器出不了大貨,頂多搞些小銅錢,點背的可能還會被水務(wù)局的人逮住。
因為是從運河挖出來的泥里找文物,而挖泥運泥這活兒已經(jīng)被地方水務(wù)局包給了個人運輸隊,想干大的,最好是花錢從運輸隊手里論車買泥,一卡車運河泥大概千把塊錢,買來后自己用水管子沖,泥里有什么東西都是自己的,沒有就認賠,應(yīng)該這樣玩兒才對。上次運河清淤,有人就這樣玩兒,最后搞了價值兩千多萬的古董全賣了。
.....
下午三點多,把頭突然一個電話把我叫回了旅館。
我們一進屋,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屋里電視開著,魚哥在逗回聲鴨,豆芽仔隔著籠子在逗黑貓,衛(wèi)生間門敞開著,小萱穿著皮圍裙在里頭清洗從千島湖里撈出出來的一些瓶瓶罐罐和小東西,魚哥偷偷給了我個眼神,意思好像是說你小子準(zhǔn)備好。
看我坐下,把頭突然笑著說:“看看,項哥辦大事兒回來了,大家伙歡迎歡迎?!?/p>
把頭話音剛落,魚哥,豆芽仔,小萱都沖著我拍手鼓掌。
我頓時無語道:“把頭!你們這是干啥??!”
小萱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她叉著腰挑眉說:“魚哥已經(jīng)把鎮(zhèn)海幫的事兒都說了,云峰,我們是一個團隊,是一個整體,這么大的事兒,你不和我們商量商量怎么又擅自做主了,萬一出了意外怎么辦?!?/p>
“不可能出意外!所有的事兒都在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我轉(zhuǎn)頭道:“把頭!你平常老說機不可失當(dāng)機立斷!我現(xiàn)在就是在這么做啊!”
看我聲音很大,把頭不慌不忙道:“云峰你不用激動,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小萱說的話對,你別忘了我們是一個整體,那個三大太保要對付你就相當(dāng)于在對付我們所有人,這種危險,你不應(yīng)該一聲不吭的獨自承擔(dān)?!?/p>
我松了口氣道:“把頭,我明白你意思,但這件事兒從始至終都是我挑起來的,所以現(xiàn)在我就想一個人處理了,我不想把你們?nèi)紶砍哆M來?!?/p>
豆芽仔立即坐起來,激動說:“峰子你這話說的就是把我當(dāng)外人了!我們要發(fā)財一起發(fā)財!要死也是一起死!你怎么能自己去和人單拼!你就是最近太膨脹了忘了規(guī)矩!得敲打敲打!我看你應(yīng)該從二把頭的位置上退下來!你還去當(dāng)散土!讓我陸子明來當(dāng)二把頭才對!”
我無語道:“什么他娘的二把頭,我什么時候說過自己是二把頭了?咱們團隊里什么時候又有二把頭了?咱們只有一個把頭!永遠都是!”
小萱突然舉手,發(fā)言說:“我能證明,你上次說了把頭之下你最大,還說自己就是二把頭,我們幾個都得聽你的話?!?/p>
“沒有吧應(yīng)該......魚哥,我真說過這種話?”
魚哥撓了撓光頭,猶豫道:“好像...沒有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