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似歡確實(shí)一會一個主意。
再進(jìn)宮,她決定還是和孩子他爹成親,主要是上次進(jìn)宮看到了兩位小公主,玉雪可愛,她想著,萬一還能生一個女兒呢。
那多方比較,孩子父親是同一個人總有好處。
身份是低了些,市井小民,“但我也不是黃花大姑娘,二嫁低嫁也說的過去?!敝芩茪g仰頭求晏子歸成全。
“那你得想好,這次定好就不能再改了?!北菹乱惨樐亍?/p>
“我想好了,他家里就一個寡母一個妹妹,我能制住,他還算懂事。”之前當(dāng)入幕之賓也老實(shí),不招搖,不要名分,也不要她的錢。
管他是不是裝的,能裝多久她就享受多久,裝不下去了,她要按死他也容易。
晏子歸知道她們是在球社認(rèn)識的,“那這里面也有嚴(yán)澤奇的事?!标套託w笑道,“讓他給都尉在軍隊里找個位置,然后讓他家老太太出面說媒吧?!?/p>
門戶是低,那也得包裝啊,娶了郡主,至少面子上要過得去。
周洄知道后翻個白眼,“就非得他?聽說過公主養(yǎng)面首的,沒見過公主嫁給面首的?!?/p>
嘖。
又想去皇陵給皇祖母上香了,讓她入周似歡的夢,好好教訓(xùn)她的好孫女。
“也不是純面首?!标套託w知道的多一點(diǎn),周似歡不是濫情之人,就這么一個入幕之賓就讓孩子給套牢了,總歸是她甘愿,“難得有情郎,又不是殺人犯法,陛下就隨她去吧。”
“你還想法子給她把事辦體面?!敝茕Э粗澳悻F(xiàn)在也是有女兒的人,就不怕她們學(xué)壞。”
“這算什么學(xué)壞?”晏子歸反問他,“男子身上不值得一提的事,怎么發(fā)生在女子身上就要塌天了?!?/p>
“你講義氣,她犯什么錯你都要替她兜著?”
“那還是分情況?!标套託w笑說,“如果她今日是看中一個有婦之夫,強(qiáng)取豪奪,我定不會幫她?!?/p>
當(dāng)初幫她和離,也是為了救她的命,婆家都要命了還不跑?普通女子跑不掉,貴為郡主還跑不掉,豈不是皇權(quán)無能。
“為什么?”周洄問,“在你看來,貴為郡主,就可以隨心所欲,這是身份給她的特權(quán),看上有婦之夫怎么了,可以休了再娶。”
“陛下說的好沒道理。”晏子歸佯裝生氣,“那正妻倒了霉就要被休?何況,為了攀附權(quán)貴連結(jié)發(fā)妻子都能休棄,此等薄情寡辛之人,豈是良配?!?/p>
周洄說起其他,“代王妃遣散后院,你那堂妹也歸家了,她到底是運(yùn)氣不好,還是。”怎么能兩次嫁人都和謀逆脫不了干系。
“她要再嫁,我還有點(diǎn)緊張?!?/p>
宋時進(jìn)宮并沒有跟晏子歸提起此事,所以晏子歸并不知道晏貞英現(xiàn)在的處境,但是面對周洄,她只是笑,“一個小婦人,如何能讓陛下害怕?”
“所有心存不軌的人想要謀事,就繞不過我,因為我是陛下最大的破綻?!蹦敲此磉叺钠凭`會被人發(fā)現(xiàn)會被人利用,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你不是我的破綻,是我的護(hù)心甲,有你在,我才安心?!敝茕е?/p>
“陛下有什么想法直說,你我夫妻這么多年,再來試探就沒意思?!标套託w問他。
“不是試探。”周洄更加摟緊了些說,“我對你從未有過疑心,何來試探。”
“我是擔(dān)心你太心軟?!敝茕У吐暤?,“她們自有她們的命運(yùn),與你何干,還要你操心?!?/p>
“我沒有操心。”晏子歸辯解,她看著周洄,隨后突然想明白,“你以為我支持似歡,長此以往形成慣例,京城的女娘過不下去都來找我主持公道,你擔(dān)心我支持她們都攪和黃了?!?/p>
“皇后娘娘最是善心,見不得人間疾苦,只是介入別人家事,費(fèi)力不討好,她們委屈時需要人做主,過后過不好又要埋怨你的。”
“你看我管誰的閑事了?”晏子歸皺眉,“何況,女子本就能忍,能鬧到說破的地步,就是已經(jīng)是忍無可忍,我?guī)屠碛惺裁床粚??!?/p>
“你沒有不對?!敝茕Ш逯?,“我沒說你不對?!?/p>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多管閑事,那就是做錯了?!标套託w看他,別想蒙混過去。
“我知道你身為女子感同身受,愿意幫助她們,蓬萊那個事,你得慶幸武平侯已經(jīng)沒有實(shí)權(quán),也沒有得力的姻親,否則此事不會那么容易解決?!?/p>
就算解決了,現(xiàn)在勛貴間對此事還是頗有微詞。任何階層都有他們解決問題的法則,冒然介入打破他們的平衡,就會受到抵制,過激甚至?xí)齺矸纯埂?/p>
“蓬萊嫁武平侯世子,是她自已選的人,無論好壞都是她自已該承擔(dān)的?!?/p>
周洄現(xiàn)在是在教晏子歸,不要站在女人的角度行事,站在統(tǒng)治者的角度,維穩(wěn)才是最重要的。
晏子歸蹙眉,“我知道了?!?/p>
她找人去問問,武平侯世子現(xiàn)在的婚嫁情況,知道他后娶的娘子是伯府的姑娘,現(xiàn)在也生了小孩。
晏子歸找了由頭,把那個娘子叫進(jìn)宮夸了幾句,給了些賞賜。
蓬萊那讓她低調(diào)行事,再婚不要張揚(yáng)。
晏識道收到信,思忖半日,就讓人來京城接晏貞英回去,晏貞英不想走,來人也很直截了當(dāng),“大姑娘不想走,留在京城又想做什么?”
“大姑娘應(yīng)該明白,前頭兩嫁的經(jīng)歷,在京城已經(jīng)無人敢娶,難道大姑娘還想做一點(diǎn)朱唇萬人嘗的事?”
“放肆。”晏貞英瞪到,“這是弟弟讓你來折辱我?他這般態(tài)度,我怎敢跟你回去,到了他的地盤,豈不是受他撥弄。”
“留在京城,伯娘總不會看著我去死?!?/p>
“郎君來的時候交代了,說大姑娘巧言善辯,總有理由,本來骨肉一場,他是愿意給大姑娘養(yǎng)老的,但是大姑娘執(zhí)迷不悔,還是想留在京城生事,郎君就讓我送大姑娘上路?!?/p>
來人老老實(shí)實(shí)道,“大姑娘這是第二次被休棄了,早該一道白綾全了體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