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談好了嗎?”周洄見晏子歸回來身后沒跟著太子就問,夫妻兩為了高項的事合計了幾個晚上,太子一直沒來發(fā)表過意見。
兩人就覺得不對,太子自小話癆,什么話都愛說,這個關頭,這么大事,他卻一句話不說,可見是在別處聽了話。
和爹娘離心了。
那肯定不行,兩人就商議著要和太子聊聊天談談心,周洄先談,晏子歸緊跟其后。
晏子歸甩著胳膊,“和混小子打了一場,好家伙,一把子好力氣,震得我手麻?!?/p>
“你都多久沒練槍了,還和他真打?他正年少氣盛的時候,也不知道惜力?!敝茕О櫭碱^,立即就要喊太醫(yī),晏子歸說不要,揉些藥油就好了,宮人拿來藥油,周洄沒讓她們擦,自已接過來給晏子歸揉著手腕子。
“臭小子,明天見了他非得說他幾句,一股牛勁,能對母后使嗎?”
晏子歸輕輕著靠在他肩頭,“陛下不會怪我教他槍術(shù)吧。”
“這有什么好怪的,我看他這么健康威武的樣子,別提多開心了?!敝茕?,“而且我看他對軍事還有點天賦,那個邊防圖,他第一次看就明白了?!?/p>
“真的嗎?”晏子歸仰頭看他,“那我把祖父的軍書給他看,可以嗎?”
周洄心思一動,只是看軍書,有什么需要問他的。
他認真看向晏子歸,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已的猜測,不禁皺眉,“讓太子親征,是比要打仗更難的事。”
“我也不是說要他親征?!标套託w耍賴似的抱住他,“前線狀況未明,我怎會把孩子送到前線冒險?!?/p>
“我還想自已去呢?!?/p>
周洄失笑,拍著她的后腦勺,“讓你三弟去,讓他做主將,掛晏家軍的棋子,告訴他們,二十年前打服他們的是晏家軍,二十年后依然一樣?!?/p>
“那不一樣。”晏子歸喃喃,她和祖父母的感情,旁人替不得,如果她不能去,只有太子作為她的骨血,可以替她去。
“旁的事我都可以應你,這件事不能?!敝茕Э聪蜻h方,太子是國之重君,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晏子歸沒說話,還沒影的事,沒必要分出個勝負,真到事情發(fā)生那天,她自然有話來說服。
陛下和皇后一直沒有表明態(tài)度,朝中漸漸的主戰(zhàn)的聲音變大,只要主政者足夠的強硬,官員們也不是不會看眼色。
周洄讓人寫國書去給高項,讓他解釋郡主的事,以及為何要圍兵城下,是不是想要撕毀和平協(xié)議。
高項如何回不說。
嘉蘭關領會到陛下的意思,半夜使人出城,到高項人的陣地,佯裝對城門射了火箭,這樣嘉蘭關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反擊,并且軍報快馬送回京,高項犯邊。
這樣,不打是不行了。
之前還吵的不可開交的人,如今又各司其職,調(diào)度起來,為了讓大軍順利出征。
周洄任命嚴伯雄為主將,晏識德為副將,立即開拔。
周洄對他們?nèi)绾握f,晏子歸不管,她把晏識德叫來,“你此次去要記得,不是去給他們教訓,沒有見好就收?!?/p>
“這次對高項,必要將他們打的亡國滅種?!?/p>
晏識德沒有驚訝,他只是很平靜的表示,“可是陛下說的不是如此?!?/p>
“戰(zhàn)線不能拖的太長,如果一個高項我們久攻不下,女貞和大蕃就不會老實,我們?nèi)缃竦谋蛯⒉哦疾恢稳€作戰(zhàn)?!北菹乱笏賾?zhàn)速決,所以是意圖威懾,見好就收。
可是晏子歸不想再給高項機會了。
“所以我要你當先鋒官,戰(zhàn)場上軍令有所不受,快狠絕的打散他們的軍隊,燒毀他們的王帳文書,除了婦孺,一個都不留活口。”晏子歸面色冷靜,“如果救出元讓兒,我會給她找個地方做封地,留下的那些婦孺要歸化成漢人?!?/p>
“從你到嘉蘭關起,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做不到這些?!标套託w閉上眼,“我會讓人跟著你去,他們會在高項放火,散播時疫,那過后高項能剩多少,看他們的造化?!?/p>
晏識德沒有說晏子歸這樣做會不會太過狠絕,有傷福報。
晏子歸還是給弟弟解釋了一下,“兩國紛爭,素有來往,戰(zhàn)場事戰(zhàn)場閉,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到京城用陰毒的手段來害死祖父,他們以為玩得了制衡人心?可為國為民之人,不能讓他們熱血微涼。既然他們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