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頌看著她湊近的身體,想了想,沒有拒絕,手臂懶著念初把她擁入懷里,下巴放在了她肩上。
這位置離脖子有點近,念初有些癢,她忍著挪開的沖動,小心翼翼問他: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順利?。俊?/p>
不等他回答,又自顧自地往下說:
“其實遇到點不順利的事情也正常,哪有什么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有時候一點小的不如意也不是什么壞事,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關關難過關關過?!?/p>
蔣天頌聽出來這是在安慰他,挑了挑眉,過去吻她。
念初只愣了一下,就接受了,輕輕地抱著他,順從地回應。
小林頂著笑臉周到地把所有人都送走,又坐電梯回了樓上。
一上樓,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他面無表情推開病房門。
小林眼睛唰地瞪大,無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緊接著,他幾乎是立刻做出反應,砰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自己也退了出去。
念初:“……”
她像個受驚的小動物,捂著臉滿地找縫鉆:
“怎么辦啊,小林哥哥一定看到了,我以后還怎么面對他?”
蔣天頌原本極差的心情,因她無地自容的模樣而緩解。
他看了眼緊閉的病房門,揚聲:“小林,你進來吧?!?/p>
念初立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離開他病床,站得跟他遠遠的。
下一刻,小林就又推門走了進來。
他比念初還局促,頭埋得低低的,直勾勾看著地面,像上頭有金子。
“領,領導?!?/p>
小林心里苦,原來梁小姐和蔣局竟然是這種關系!
他們是什么時候這種關系的?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小林也開始掩耳盜鈴:“領導,剛才我眼睛被風迷了,我什么都沒看到!”
蔣天頌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看見了也沒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又看向念初:“回來,站那么遠干什么,不是來給我送湯,你的湯呢?”
念初只得回去,默默地拿著碗給他盛湯。
經過小林的時候,臉臊得跟紅蘋果一樣,連余光都不敢瞄他。
小林反而比念初先恢復自然,輕咳了聲:
“領導,我是來送東西的?!?/p>
說著打開隨身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份資料。
蔣天頌隨意翻了翻,點頭:“沒其他事就走吧?!?/p>
小林無語,瞧了眼念初,就這么怕他影響他們二人世界???蔣局還真是連裝都不裝了。
不過他還是點了頭:“行,那我回去等您消息?!?/p>
小林走后,念初才敢抬頭,窘迫地跟蔣天頌道:
“你肯定聽到他腳步聲了,你怎么不注意點?。俊?/p>
蔣天頌喝著雞湯,不以為意地說:“注意什么?小林以后長久地跟著我,就算今天不知道,以后也遲早會知道?!?/p>
念初郁悶的捂住臉,雙耳通紅:“那也不能是這樣讓他看到啊……”
蔣天頌似笑非笑:“這樣怎么了?他結婚都好幾年了,有什么沒看過的,你當他是金童子?”
念初無語,這能一樣嗎?
蔣天頌卻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喝完了一碗湯,問她道:“你是不是考完試放假了?”
念初點點頭:“今天上午考的最后一科,現在就可以離校了。”
蔣天頌便看了眼床頭的打卡表:“正好我明天辦出院手續(xù),說了那么多次的帶你出去玩,也是時候兌現了?!?/p>
念初愣了下:“你帶我去玩?你不工作了?”
蔣天頌眼底掠過絲冷意,淡聲道:“之前的年假一直沒怎么用過,攢了幾年,再不用就過期了?!?/p>
念初還是頭一次聽說年假還有過期的,不過他們單位也許是跟外頭不太一樣。
出去玩一陣兒也好,她雖然沒那么貪玩,但蔣天頌看起來是需要散散心。
于是第二天,蔣天頌出院之后,兩人就回家里收拾了行李。
念初以為他嘴里的行李是換洗衣服什么的,結果蔣天頌只讓她帶了洗漱工具和防曬霜,還把念初裝好的衣服都從行李箱里拿了出去。
念初攔著他道:“別拿走呀,我還要換洗著穿呢?!?/p>
蔣天頌把她衣服扔得遠遠的:“又不是帶你去窮鄉(xiāng)僻壤,哪都不缺商場,到時候直接買新的?!?/p>
念初下意識說:“那多浪費錢啊?!?/p>
蔣天頌道:“比起耗費體力,我寧愿浪費錢?!?/p>
念初還想說什么,蔣天頌直接把充電器往箱子里一扔,把整個箱子合上。
轉身就抱起念初目光灼灼道:
“現在東西收拾完了,我們該回房了。”
念初還惦記她那大棉襖:“不用你拎箱子,我的東西我自己拿。”
蔣天頌直接橫抱著她往房間走:“我看你是欠收拾。”
念初:“……”
他是真收拾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補品吃太多了,這次格外激烈。
念初剛開始忍著,后面嗚嗚求他。
蔣天頌起初還哄一哄她,后面看她是真不想讓他繼續(xù),就干脆吻住她,不讓她再說話。
第二天醒的時候,念初就跟跑了好幾個兩千四似的,渾身乏力,腿都是軟的。
她抱著被子,懶趴趴不想動,哀怨地在心里吐槽,他簡直是拿她當跟他吵架的那些人收拾。
蔣天頌拿著外賣回來,見她跟個小樹袋熊似的姿勢,說:
“醒了就起來吧,機票已經買好了,我們九點出發(fā),現在是七點半?!?/p>
念初用被子把頭蒙?。骸澳阋粋€人去吧,我現在哪都不想去了,只想在床上躺一輩子。”
蔣天頌隔著被子拍拍她屁股:“不走也行,我有七天假,這七天就在這跟你一起躺著?!?/p>
念初一聽這還得了,他要是跟她在這待七天,那她豈不是要在床上躺一個月?
立刻就從被子里坐起來了:“我改主意了,我要出去玩!”
說著就要下床,腳一沾地,念初嘶了聲,決定再坐下緩一會兒。
蔣天頌在她身邊,順手把她抱到腿上,輕輕地幫她揉著腰:
“至于累成這樣嗎?又不是讓你出力氣?!?/p>
念初委屈的說:“我難受的又不是這兒?!?/p>
蔣天頌故意逗她:“那你難受的是哪?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給你揉?!?/p>
念初:“……”
她漲紅了臉,不接話了。
蔣天頌抱著她往浴室走:“我?guī)湍阆丛???/p>
念初安靜了會兒,在被放到浴缸里后忽然反應過來,拼盡全力把他推出去了。
“用不著你幫,我自己能洗!”
蔣天頌差點被門砸到鼻子,他后退了步,看著被重重合上的門,嘖了聲。
“長時間不溝通感情果然不行,你看看,這就和我疏遠了。”
念初隔著門跟他喊:“走開,別跟個變態(tài)似的,趁別人洗澡的時候在門外盯著。”
蔣天頌聳聳肩,配合地走遠:
“還沖我發(fā)上脾氣了,果然是感情淡了?!?/p>
他這邊是領著念初度假去了,兩人到國內幾個知名的旅游城市打了一圈卡,朋友圈美食美景不重樣的,玩了個爽。
單位里的人就慘了,先前蔣天頌在的時候,幾乎所有事在給鄭局過目前都是他把關,現在蔣天頌用了年假,沒了他這一環(huán),底下人效率立刻就低了下來。
一樣的東西交上去,沒了質檢這一關,鄭局就沒有直接滿意的時候,同一份文件改了又改,效率比之前低了不止一倍。
沒幾天,大家就怨聲載道:
“蔣局的病還沒好嗎,這都多久了,他休產假啊?”
“噓,別亂說,蔣局根本不是生病,他出去玩去了,你們看他最新這朋友圈,他在桂林泛舟劃船呢?!?/p>
“桂林?不是蘇杭嗎?我前天看見他發(fā)的斷橋和西湖醋魚,還給他點贊了?!?/p>
“蘇杭?不是天海嗎?我看到的定位是天海游樂園??!”
幾人忙里偷閑,紛紛點開蔣天頌朋友圈,終于得出結論,在他們忙的火燒眉毛,腳跟打后腦勺的這幾天,人家蔣局是放開了玩去了。連著七天,七座城市,就沒一個重樣的!
有人發(fā)現了怪異點:“這不對啊,這幾個城市距離也不近啊,怎么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去那么多地方?”
不過說蔣天頌為了面子,打腫臉充胖子發(fā)假朋友圈,他們同樣覺得不太可能。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飛機上的念初能給出答案。
這會兒念初,正在飛機上鋪被子,沒錯,就是像鋪床那樣鋪被子。
不僅鋪被子,墻上還用投影儀開了個家庭影院,她抬個手就能拿到爆米花。
這一次出游,她對蔣天頌財力的認知,又重新上了一個臺階。
兩人也就從天北離開的時候買了次機票,坐飛機到天海之后,蔣天頌直接打了個電話,然后就拿出了他的私人飛機,沒錯私人飛機。
對念初來說,買機票都要咬咬牙的飛機,蔣天頌自己就有,還帶私人機長的,兩人白天旅游,晚上就在飛機上睡覺,讓機長送他們去下一個目的地。
看他發(fā)號施令的態(tài)度,這事對他來說比打出租還簡單。
過了七天紙醉金迷的生活,返程的時候,念初人都有些麻了。
趴在窗戶上,眷戀的看著窗外的云朵,發(fā)自內心地感慨:“有錢真好!”
又握著小拳頭,壯志雄雄地說:“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有一架飛機!”
蔣天頌正好聽著她這話,隨手把飛機本往她手里一扔:“你現在就已經有了?!?/p>
念初嚇了一跳,忙還回去:“你別,這么貴的東西,我可不敢拿?!?/p>
蔣天頌不以為意道:“給你也無妨,我還有六個?!?/p>
念初:“……”有時候真想和你們有錢人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