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蔣天頌下班后才知道念初回國后是去了蔣家,他想了想,先回兩人住處,把狗給抱到車上,然后才開車回了蔣家。
一大堆烏央央的親戚,看到他過來后紛紛起身,滿臉堆笑地過來寒暄,連被他牽著的小狗都被夸了好幾句。
蔣天頌不冷不熱地應付著,看小狗偷懶,趴在地上不肯走了,拎著它起來,把它夾在手臂上。
“你們有沒有看到小初?”
圍著他的人表情紛紛一變。
“沒看到?!?/p>
“剛才好像是露了個面,一眨眼就沒了?!?/p>
“可能是在房間吧,天頌,你得讓她改改,哪有人性子這么寡淡的,一點都不交際?!?/p>
蔣天頌起初神色還行,漸漸的變?yōu)椴荒蜔?/p>
“可以了,我妻子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們清楚,用不著你們教她做事?!?/p>
他抱著狗,打算直接往樓上走。
蔣開山遠遠叫住他:“天頌,你來一下?!?/p>
蔣天頌只好改方向,走向老爺子。
蔣開山遞給他一個掛號單。
“這是?”
“全面體檢,我給你和小初都約好了檢查時間,你們兩個抽空去一趟,這么久還沒消息,看看是不是身上哪里有問題,真有問題也好及時治?!?/p>
蔣天頌感到無奈:“爺爺,我們其實……”
蔣開山抬頭看向他。
老爺子眼神諱莫如深。
蔣天頌又把話咽了回去。
“好,我會找時間帶她過去?!?/p>
他又帶著小狗重新往樓上走。
蔣天頌以為念初是一個人在房間,卻沒想到,會在露臺看到念初。
她跟蔣岸英并排站著,兩個人在聊天,不知道聊的是什么內(nèi)容,蔣岸英忽然抬起手,朝著念初的肩膀拍了拍。
蔣天頌的眼神一瞬暗了下去,他把小狗放到地上,朝著念初的方向推了推。
“去,找你的小主人?!?/p>
小狗看到念初,頓時歡快的搖起了尾巴,四只小腳撒歡地奔跑起來。
念初是先聽到小狗的叫聲,然后才回頭看到蔣天頌。
她愣了愣,彎腰把小狗抱進懷里,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瓜。
“好久不見啊,小lucky,最近有沒有想我?”
蔣天頌緩步走到她身邊,也學著念初摸小狗那樣摸摸她頭頂,這才把目光收回,看向蔣岸英。
“樓下很多人,怎么不去和她們一起玩?”
蔣岸英手插回兜里:“這就下去了。”
他轉了身,慢吞吞往樓梯走,
聽到身后男人問:
“在國外玩得開心嗎,都帶了什么回來?”
然后是念初悶悶不樂的聲音:“給狗狗買了兩套衣服,還有八雙小鞋子。”
聲音漸小,蔣岸英走過拐角,他在拐角那停下,轉身看著露臺的方向,停頓了一會兒。
蔣天頌握著念初的手讓她起身:“就只惦記狗嗎,有沒有別的什么?”
念初故意說:“有啊,還給爺爺帶了個按摩枕,爺爺說他很喜歡呢?!?/p>
蔣天頌:“沒別的了?”
念初:“我還給自己買了很多絕版書?!?/p>
蔣天頌故作黯然:
“我不問了?!?/p>
念初這時才心情稍好:“別啊,別不問啊,再問問。”
蔣天頌:“好吧,除了說出來的那些,你還買了什么?”
念初:“我還給嬌姐買了副拳擊手套?!?/p>
蔣天頌:“……”
他把念初提起來,放到露臺的欄桿上,抱著她親。
念初整個后背懸空,稍有不慎,就要整個墜落下去。
她嚇得心驚膽戰(zhàn),只得緊緊抱住他脖子,以此來獲取安全感。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快放我下去。”嘴巴剛被放開,就立刻呼喊了出來。
蔣天頌托著她臉頰,指腹愛憐地在她的嬰兒肥上流轉。
“錯哪了?”
念初:“你讓我想想。”
蔣天頌作勢要把她繼續(xù)往欄桿上放,念初趕緊學著樹袋熊,雙腿緊緊纏在他腰上,不讓他得逞。
“你就知道欺負我。”念初起初是撒嬌,后來有點真情實感,低落道:“所有人都欺負我?!?/p>
蔣天頌抱著她離開露臺,轉身往兩人臥室走:
“我們那么多房子,你去哪不好,非要來這,明知道這些親戚難纏,還非要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我想爺爺嘛。”念初低落道:“誰知道他們今年,這么早就來了。”
蔣天頌沒再說什么,把念初抱回臥室,又打開門出去。
過了會兒回來,手里拎著狗,他把狗扔到地板上。
念初拍了拍床,蔣天頌警告:“不許讓狗上床?!?/p>
念初果斷改口:“記住這個位置,lucky,永遠不許過來?!?/p>
兩人在房間里和狗玩了一會兒,直到傭人敲門提醒用餐才下樓。
十指緊扣著,到了餐桌邊才松開。
對孫子孫媳關系好,蔣開山是滿意的。
但兩人這樣關系好,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就很奇怪了。
吃飯的時候又提醒:“天頌,醫(yī)院的事你別忘了,抓緊時間辦?!?/p>
蔣天頌應了聲。
飯后回房,看看念初,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很早之前,就沒再做過防范措施了,至于念初自己有沒有吃藥,他不知道。
婚后,蔣天頌對孩子這事就沒那么迫切了。
兩個人現(xiàn)在都忙,難得有個空閑,享受一下二人時光挺好的。
對念初學校那邊的事,他也一直是支持的態(tài)度。
他的工作性質注定了沒辦法長時間陪伴她,她有些自己的事情做,反而是好事。
人一旦在一成不變的環(huán)境待久了,就容易失去靈魂。
而沒有靈魂的人,是不具備魅力的。
他喜歡念初時,是她生機勃勃的樣子,就不會在得到她后,摧使她枯萎。
為了讓老爺子安心,他還是領念初去醫(yī)院檢查了一下。
醫(yī)生直言,兩人都很健康,沒什么大問題。
只是做完檢查后,兩人也依舊沒有個孩子。
念初是在婚后第二年末,導師通知她論文通過,研究方向合格可以直博后,突然傳出喜訊的。
蔣天頌這年三十四,這個歲數(shù)當爸爸,已經(jīng)不算年輕了。
蔣開山老毛病復發(fā),人進了療養(yǎng)院,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覺得比靈丹妙藥還好使,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吵著要出院回家。
八個月后,念初生下一個女孩,老爺子抱著襁褓里的小姑娘愛不釋手,身體也仿佛好了起來。
大名是蔣老爺子取的,按照族譜的輩分,排到英字輩,取名為蔣英溪。
念初自己偷偷給女兒取小名,私下相處,從來都是叫小名。
蔣天頌偶爾聽到一次,疑惑地問:“為什么女兒叫三妮?”
念初一臉無語:“是Sunny!晴朗,快樂,陽光明媚!”
蔣天頌摸摸鼻子:“原來是這樣?!?/p>
賀媛來病房看望念初,同樣滿臉喜色,當場丟下十張金卡,出手極為豪橫。
蔣岸英也帶著鮮花來探望,當時念初恰好在睡覺,他被蔣天頌以小孩子體弱要隔離病菌為由,攔在了病房外面。
同樣待遇的,還有蔣家其余親戚,知道念初生了過來打探,得知生個女孩,明里暗里流露出了輕蔑。
蔣天頌干脆就一張照片都不給他們看,他的妻子和孩子,他自己喜歡就夠了。
不過在百日宴那天,他還是包下了所酒樓,邀了不少同事跟好友擺宴席慶祝。
百日宴的兩個月后,郭廳長跟鄭局的博弈結束,郭廳長勝。
蔣天頌借調取消,正式升為副廳長,同年在天北市副市長的競選中被提名。
蔣天頌心里門清,郭廳長重用他,是因為他弄走了裴有良。
裴廳不倒,哪來的郭廳上位?順帶著提攜他,不過是投桃報李。
不過對外他總是含蓄表達,是女兒旺他。
三妮因此更受寵愛。
一年后,念初博一,再次懷孕。
這時老爺子的身體已經(jīng)很差了,烈士暮年,垂垂老矣。
蔣天頌直接徹底搬回了蔣家老宅居住,念初也同他一起。
兩人每天都會抽部分時間去和老爺子聊天說話。
但蔣開山的精神還是無可挽回地衰頹。
有時候說著話,下一秒就會忘記自己上一秒說過什么。
往往一件事情,要跟他重復個三五遍。
蔣天頌陪了老爺子一個多月,跟醫(yī)生前后溝通了四十多次,最終以沉重的心情,在老爺子的要求下,把蔣松、蔣柏等人都發(fā)了消息,讓他們回來。
這時念初已經(jīng)懷孕七個多月了,身子十分笨重,周圍跟著兩個保姆寸步不離地伺候她。
人到齊的當晚,蔣開山叫來律師,公布了遺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選擇了把蔣家老宅交給了蔣柏繼承。
就連蔣柏本人都傻了,難以置信地看向蔣天頌:“爸,你把這房子給我?”
房子給他,就等同于掌家權和族譜都交給了他,這怎么可能呢?
老爺子一直以來,不都是更偏愛蔣天頌?
蔣開山?jīng)]解釋,只是把老宅密室的鑰匙交到了蔣柏手中。
家產(chǎn)被均分為三份,一份給蔣松,一份給蔣柏,另一份給蔣天頌。
這時,才體現(xiàn)出來老爺子對這個陪在身邊最久的孫子,明晃晃的偏愛。
另有一份三個億的生活基金,他留給了念初和她的女兒,以及肚子里還沒出生的孩子。
對于這筆錢,和老爺子的全部財產(chǎn)比,只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人在意這些。
只有念初忽然淚目,低著頭眼淚刷刷地不停下落。
蔣天頌摟住她,認真地許諾:“爺爺,您擔心的事情永遠不會發(fā)生的,我會照料好小初和孩子們的后半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