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蔣松跟蔣天頌徹底父子離心。
見了面,不動怒的說一句話都難。
等老爺子感覺這樣不對,想糾正時,兩人已經(jīng)因芥蒂太深,又雙雙不愿低頭,再也無可挽回。
東邊不亮西邊亮。
蔣松對蔣天生的偏愛,也有小部分這樣的心理。
汽車上。
男演員也在問賀媛:“剛剛說話的那個,就是你前頭的?”
賀媛點點頭,笑問他:“怎么樣?”
男演員說:“一般?!?/p>
賀媛又笑了:“我也這么覺得?!?/p>
兩人相視一笑,汽車揚(yáng)長而去。
蔣天頌看到蔣松來電,眉宇微凝。
從來不主動聯(lián)系他,一旦有聯(lián)系,就必然時讓他辦事的人,這次又打了電話來。
他又有什么圖謀?
冷著臉把手機(jī)靜音扔到一遍,他不太想接。
念初洗漱后回房,看到閃爍的手機(jī)屏幕,湊去瞄了一眼。
“你爸的電話,怎么不接?”
蔣天頌?zāi)弥桨蹇葱侣勝Y訊,眼皮都不抬。
“我在浴室洗澡,怎么接?”
念出瞄了眼他身上蓋著的被子,無奈搖搖頭。
這人啊,自己都當(dāng)爸了,還是帶著點小孩子脾氣。
蔣松跟他不和,但也不是沒事故意找事的人。
這么晚打過來,萬一是重要的事呢?
她把手機(jī)拿過去,摁下免提,接了電話。
蔣松冷沉的聲音立時傳出:“管好你媽,一大把年紀(jì)了,少做丟人現(xiàn)眼的事?!?/p>
念出一愣,賀媛?她怎么了?
蔣天頌依舊看著平板,不過唇峰卻往下壓了壓,黑沉的眼略過一絲嘲弄。
看來,蔣松是知道他媽跟那男演員的事了。
念初還不清楚,輕聲道:“爸,天頌在洗澡,是我?!?/p>
蔣松一頓,這畢竟不是什么好聽的事,跟蔣天頌說說也就算了,他是賀媛的兒子,不是外人。
但念初,她是兒媳婦……
“你把電話遞給他,讓他跟我說?!?/p>
念初看向蔣天頌,蔣天頌瞥她一眼,搖頭。
念初只得硬著頭皮:“天頌不方便,爸,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說吧,我會幫你轉(zhuǎn)告的。”
蔣松很快意識到,蔣天頌恐怕就在附近。
如果不是他示意,念初怎么敢這樣越俎代庖?
蔣松臉黑了:“總之你告訴他,看著點賀媛,我也是好心,她一把年紀(jì),被騙了錢還算好的,萬一出了什么有失身份的問題,蔣天頌身為她兒子也跑不了?!?/p>
念初一頭霧水:“到底是什么意思,您說明白點?!?/p>
蔣松冷笑:“蔣天頌什么不知道?你就這樣說,他肯定明白?!?/p>
電話被單方面切斷。
念初拿著手機(jī),眼神困惑:“二哥,爸到底在說什么?”
蔣天頌嗤笑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用理會他?!?/p>
賀媛身邊那男人,是她做生意時,在慈善活動里遇著的。
從賀媛還沒離婚的時候就追求她了,噓寒問暖沒停過。
只是那時賀媛有底線,或者說對蔣松還沒徹底死心,對那人沒怎么理會。
后面離婚后,那人得知消息,就立刻卷土重來,再次追求賀媛。
男未婚,女未嫁,有些來往也是正常的。
蔣天頌也不是看不開的人。
賀媛做什么,和什么人往來,是她自己的事情。
只要她不把那個男人帶來他家,他就不會多管閑事。
念初還是沒聽明白。
蔣天頌卻不許她再追問了。
兒媳婦聊婆婆的風(fēng)月事,到底是沒那么體面。
念初以后還要跟賀媛相處的。
摟著她進(jìn)懷中道:“今天站了那么久,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明天找醫(yī)生做個檢查?”
“哪有那么脆弱?孩子都生兩個了,我有經(jīng)驗,你放一萬個心吧?!?/p>
念初也察覺他不想多聊的態(tài)度,配合著轉(zhuǎn)移了話題。
-
凱文收到了楊姐的消息。
上次兩人的事后,兩人又恢復(fù)了聯(lián)系,楊姐沒再見過他,但會時不時給他發(fā)幾個小紅包。
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好幾萬了。
時隔一周,楊姐又提出了想跟他見面。
“姐姐知道你忙,不用你來,告訴我你在哪個城市,我去找你就行,就當(dāng)是放松旅游了?!?/p>
真的非常替他著想了。
凱文想不出拿什么理由拒絕。
“還有啊,上次你說的很喜歡的那個限量款鞋,正好托人買到了,見面的時候一起送給你?!?/p>
楊姐再次加碼。
一聽到有鞋,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凱文立刻放棄了猶豫。
“楊姐,我最近在天北,你來的時候跟我說,我去機(jī)場接你?!?/p>
金寶書不滿地敲了敲椅子扶手: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guī)銇砜措娪?,你竟然全程玩手機(jī)?”
凱文心中一驚,下意識把屏幕熄滅,金寶書根本沒往他屏幕上看。
雙眼不滿地瞪著他:“不想和我出來你可以直說,沒必要這樣,來都來了,敷衍應(yīng)付我?!?/p>
電影還剩一半。
金寶書也沒心思看了。
氣沖沖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凱文見她生氣了,忙也起來跟在后面追。
只是影院走廊四通八達(dá),轉(zhuǎn)瞬的功夫,金寶書已經(jīng)沒了影子。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長廊,也不太確定金寶書時走了哪個方向。
猶豫片刻……凱文朝著離開的出口追去。
另一條路。
金寶書在洗手間,嘟著嘴巴,滿臉不開心地補(bǔ)妝。
身后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凱文,沒好氣道:
“你還有臉過來?知不知道你錯在哪里?”
岑遇站定在一米外,雙手環(huán)胸,似笑非笑:
“大小姐,你好大的脾氣?!?/p>
金寶書一怔。
鏡子里,兩人的倒影交錯在一處。
他的肩膀,仿佛緊貼著她的后背。
光影朦朧,金寶書跟鏡子里的男人對視,面色一點點冷下去。
“你跟蹤我?”
岑遇聳肩:“我答應(yīng)過你舅舅要保護(hù)你的,不跟著你,怎么知道你需不需要幫忙?”
金寶書冷笑:“我不是第一天在外面做事?!?/p>
岑遇挑眉:“敢不敢和我打賭?”
金寶書不理他,低頭洗手。
岑遇慢慢朝她靠近,自顧自往下說:
“就賭那個叫凱文的人會不會背叛你,你敢不敢?”
金寶書依舊不說話。
岑遇:“三天之內(nèi),如果他沒有,我走,我回天海,一心為你舅舅做事,再也不糾纏你。”
金寶書:“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