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遇尷尬地笑笑:“我不太擅長和孩子相處?!?/p>
金寶書忽然看了他一眼。
岑遇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又補充一句:“如果是男孩子,或許好一點?!?/p>
這回是念初不滿了,捂住三妮的耳朵:
“他講的是臟話,我們不要聽。”
白了岑遇一眼:“你一個連老婆都沒有的,也好意思重男輕女?!?/p>
岑遇:“……”
他不是這個意思啊,冤死了!
三妮似懂非懂,但能感受到被漂亮哥哥嫌棄了。
立刻嘴巴一扁,大眼睛蒙上一層淚花:“嗚哇!”
金寶書抬手就打:“你會不會說話,怎么跟孩子講話的,給寶寶道歉!”
金寶書心疼的給三妮擦眼淚:“多么漂亮可愛的寶寶啊,別聽他亂說,男人都是壞東西,又臟又壞!”
岑遇里外不是人。
保姆趕緊過來。
念初加上金寶書再加一個保姆,三個人一起哄三妮,都半天沒哄好。
最后岑遇嘆了口氣:“給我吧,我抱她一會兒,就當是給剛才贖罪?!?/p>
念初不想給他,三妮卻淚眼朦朧,主動張開手臂:“哥哥,抱!”
岑遇把她接進自己懷中。
小小的人兒,扎著一腦袋沖天辮,像個小哪吒。
白嫩嫩的臉蛋肥嘟嘟的,鼻子和嘴巴都很小,一雙眼睛卻特別大,水汪汪看著人,心都要被融化。
剛到岑遇懷里,哭聲立刻就止住了,大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盯著岑遇的臉看。
“哥哥,好看?!?/p>
岑遇哭笑不得:“寶寶也好看?!?/p>
三妮轉(zhuǎn)涕為笑。
金寶書毛骨悚然:“念初,你家這寶貝,以后可一定要好好教育,萬一長大以后跟我一樣,見了好看男人就走不動路,這輩子就完了!”
念初嘴角抽了下,心說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不過金寶書也是給她提了個醒。
“反正蔣天頌有錢,大不了給她找一堆好看男人陪她玩,從小就讓她玩,玩到她覺得再好看的男人也是平平無奇,看到他們就心里頭生膩,就不會有事了?!?/p>
金寶書:“……”
她驚愕地看了念初一眼,念初神情自若,半點都沒覺得自己這番話有多么驚世駭俗。
“小時候我沒有零花錢,那時候有一種娃娃臉圖案的巧克力很受歡迎,班里不少同學都會在下課后去買,我沒有錢,只能看著她們吃,等后面終于有了錢,可以給自己買零食吃,我第一時間就去找那種巧克力,不止那一種,我把所有據(jù)說好吃的巧克力都買了一遍……”
念初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像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別人的故事,眉宇間有一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平靜。
“那一天,我總共吃了十幾塊巧克力,起初是有些實現(xiàn)愿望的滿足,可沒多久,就覺得吃這么多嘴里發(fā)苦發(fā)膩,再看剩下沒吃完的巧克力,為了不浪費,我只能強迫自己,每天至少吃一塊,當我把買回來的所有巧克力都吃完那天,我沒有不舍,反而松了口氣,像擺脫一個負擔。自那以后,我再也沒買過巧克力?!?/p>
金寶書聽得若有所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時不時就往岑遇身上落。
男人抱著女娃娃,在溫和地同她聊天,大手握著小手,頭一次在他身上出現(xiàn)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局促。
金寶書笑笑:“或許你是對的,要真正對一樣事物免疫,不該嚴防死守,得到了反而會更好的祛魅?!?/p>
岑遇哄著三妮玩了半個鐘頭,直到三妮困了,趴在他懷中睡著,保姆過來把孩子抱走,他才解脫地癱倒在沙發(fā)上。長舒著氣,一副累到脫力的模樣。
念初挑眉:“至于嗎?我女兒是胖了點,你這樣子不像是抱孩子,簡直是剛挪走一座五指山?!?/p>
岑遇擦擦額頭上的汗,滿臉疲憊:
“行行好吧,兩位大小姐,我一個男人哪里會帶孩子,還是那么小的小孩子,更重要的是她爸是蔣天頌,萬一一個不小心,摔了,磕了,碰了,我還能活著離開天北?”
念初笑著叫傭人給他倒茶水:“你把我們家說得跟黑社會一樣。”
岑遇掀開眼皮看她:“我又不是沒在天北待過,你們家蔣先生這口碑……”
念初:“客廳有監(jiān)控攝像頭?!?/p>
岑遇:“好得不得了,大家都對他心悅誠服,說他上位以來,做的全是老百姓心坎上的好事,堅持把為人民服務(wù)的精神發(fā)揚到底!”
念初微笑:“我替他謝謝你的認可。”
金寶書白眼,假,太假!
呵,虛偽的男人。
岑遇無辜,他只是短暫地虎落平陽了,沒打算一輩子都這么落魄的。
早晚有一天,還要重回頂峰。
提前跟那些大佬打好關(guān)系,有什么不對?
念初看著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無聲地喝了口牛乳。
“言歸正傳,今天叫你們來,主要還是為了振華投資的事情……”
岑遇遞出手機:
“之前在岑家的時候,我所在的廣告部有跟振華合作過,對他們董事長袁振華大致做過些調(diào)查,這是我手里的所有資料?!?/p>
金寶書震驚,他竟然早有準備?
念初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坦然接了過來。
“查的很仔細嘛,連他每個月什么時間去醫(yī)院都寫得清清楚楚?!?/p>
“不止?!贬鲂Φ溃骸袄舷壬€有聽相聲的習慣,如果你想跟他私下見面,那么去劇場偶遇,也是個不錯的選擇?!?/p>
念初翻了翻:“可還有個大問題,振華的市值太高了,我拿不出那么多錢。”
岑遇從善如流接:“如果錢是主要問題,你肯定不會自己為難自己,一開始的嘗試都不會有,反正也是浪費時間。既然你選擇做了,我想你肯定有了應對的辦法?!?/p>
念初笑了,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岑遇,不是在看一個風流在外的花花公子,也不是看一個聲名狼藉的緋聞人物,更不是看一個讓她抵觸的好友前男友。
她以一種衡量商業(yè)價值的眼光看著他:“不愧是曾經(jīng)岑氏集團廣告部的金牌總監(jiān),你很聰明,也很謹慎。”
岑遇聳肩:“我知道我很不錯,不過別挖我啊,以前我做錯過事,但我現(xiàn)在改正了,以后我要做一個好人,會忠貞。”
被他忽然看過來的金寶書差點炸毛,她一句都沒聽懂,怎么的,他就忠貞了?
岑遇在勾引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