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靈看到來人是文安安父女也很驚訝,她沒想到顧瑾墨的護(hù)送任務(wù)居然是文從斌。
不過結(jié)合剛遇見文安安出生就沒見過爸爸的情況,的確很符合西北工廠的工作。
顧瑾墨跟她說起的時候稍微提了一句,說那工廠保密級別很高,很多人一進(jìn)就是很多年不跟外界聯(lián)系,這么來看文從斌的確是迫不得已。
沈姝靈見文安安跑過來,她笑瞇瞇的伸手把小丫頭拉住,語氣溫和:“是啊,我們真是太有緣分了?!?/p>
小丫頭今天扎了兩個小辮子,大大的眼睛里沒有了上次見面的膽怯,手里抱著的娃娃很新,一看就是新買的。
“嬸嬸,你是不是要生寶寶了呀,以后可以讓妹妹跟我玩嗎?我可以把我的娃娃給妹妹玩……”文安安小嘴喋喋不休的說著,看起來活潑極了。
小孩子只要過得開心,那小嘴就不會停下來。
沈姝靈本來就懷著孕,對文安安也很是喜歡,她拉著小丫頭就坐去了自已旁邊。
“你好,我是西北軍區(qū)的顧瑾墨,根據(jù)上面的安排我會跟小朱一起護(hù)送你到西北站臺,”顧瑾墨起身跟文從斌打招呼,他眼底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
上次幾人在公墓園旁邊的街道遇見后,他就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旁邊護(hù)送文從斌的軍人朱興華見狀,他先上前對顧瑾墨敬了個軍禮,這才介紹道:“文技術(shù)員,這是我們西北軍區(qū)的顧團(tuán)長,顧團(tuán)長,這是編號219工廠的文技術(shù)員。”
這次任務(wù)保密級別并不高,因此說話也沒避諱沈姝靈。
文從斌面露驚訝,連連跟顧瑾墨握了握手,他沒想到對方也是護(hù)送自已的軍人,并且還是個團(tuán)長。
三人打了招呼后,就回到了各自的臥鋪收拾,這隔間內(nèi)放著六個鋪位,他們一共是五個人,上面為了確保安全,另外一張臥鋪是刻意空下來的。
朱興華進(jìn)來后就站在角落,跟個木樁子似的,但眼神卻在時不時的看向沈姝靈。
團(tuán)長嫂子長得的確很漂亮,但性格好像也不像傳言中的那么高傲難相處啊。
“安安,來吃點山楂,”沈姝靈把自已帶的帆布袋打開,她拿出里面的飯盒遞給到安安跟前。
紅紅山楂球看著就開胃。
安安見了不自覺就咽了咽口水,饞蟲都被勾了出來,但她還是擺了擺手:“不了不了,嬸嬸你還是自已吃吧,你現(xiàn)在懷著小寶寶呢,應(yīng)該多吃點才行?!?/p>
小丫頭從前都是過的苦日子,別說山楂球了就連紅糖水都沒喝過。
她雖然很饞紅紅的山楂球,但她是個會體貼人的好孩子,知道不應(yīng)該吃嬸嬸的東西,更別說嬸嬸現(xiàn)在還懷著孕。
沈姝靈見安安這么貼心,一顆心都要被暖化了,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輕聲說道:“嬸嬸還有很多吃的,安安不用擔(dān)心?!?/p>
說著,她就拿了一顆山楂遞到小家伙嘴邊。
山楂酸酸甜甜的滋味被安安聞到,她實在沒忍住張開嘴吃了下去,酸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
安安瞇了瞇眼,開心極了:“我從來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p>
這是她吃過最好吃的糖了,應(yīng)該說這是她這輩子吃到的第一顆糖。
坐在對面臥鋪的文從斌看著這樣的女兒,他只覺得眼眶有點熱熱的,他的女兒今年都六歲了,還連糖都沒吃過。
他站起身來,說道:“我去外面看看?!?/p>
作為父親他粗心又不稱職,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要給女兒買零食,他想去別的車廂看看能不能買些糖果回來。
文從斌一起身,朱興華也準(zhǔn)備一起出去,顯然是要跟著。
顧瑾墨則是詢問道:“你要去別的車廂嗎?”
文從斌點點頭,他把眼神放在安安身上:“我想去買點東西?!?/p>
臥鋪車廂僅有餐車能進(jìn),售賣零食的推車是不能進(jìn)來的,一是為了保持臥鋪這邊的安靜,另一個則是為了保證臥鋪乘客的安全。
這個時候坐臥鋪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在敵特猖狂的情況下,肯定要杜絕閑雜人等。
“你想買什么讓小朱去就行了,”顧瑾墨聽他要離開臥鋪車廂,立刻就這么說著。
朱興華點點頭:“顧團(tuán)長說得沒錯,文技術(shù)員你想買什么就跟我說,我去幫你買回來。”
文從斌見狀也沒堅持,他說道:“我想去買點糖果零食回來,火車要坐三天,麻煩朱同志看著買?!?/p>
說著,他就從兜里拿出五元錢遞了過去,然后又補(bǔ)了一句:“多買些甜的,再買幾瓶汽水過來?!?/p>
顯然是買給安安吃的。
坐在沈姝靈身邊吃山楂球的安安聽了,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爸爸你也太好了吧,媽媽說你很愛很愛我們果然都是真的!”
她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雖然這次爸爸才剛回來,但爸爸對她可好了,不光帶她回家看了媽媽,還給她買了布娃娃和新衣服,甚至還給她扎了小辮子。
她從一個沒人要的小孩,變成了有爸爸的小孩,她簡直太開心了。
但很快她又想到自已爸爸賺錢的不容易,立刻又像小大人一樣說道:“爸爸我不要太多,給我買一顆就好了,剩下的錢留著我們以后用?!?/p>
她也想吃水果糖,只買一顆糖應(yīng)該不會很貴,她只要嘗嘗味道就好了,她想看看真正的糖是不是像堂哥說的那么好吃。
她覺得應(yīng)該還好,說不定還沒有嬸嬸給的山楂球好吃呢,山楂球就是她吃過最好吃的了。
安安雖然沒吃過糖,但她的兩個堂哥卻經(jīng)常吃,他們會故意當(dāng)著安安的面作出夸張的表情,一邊吃糖一邊說糖有多么多么的好吃,多么多么的甜。
兩個堂哥吃完糖后還會還會嘻嘻哈哈的說,她是個沒人要的小孩,是個不配吃糖的拖油瓶,那個時候她就會很難過。
文從斌看著安安這么懂事,他心中浮起酸楚,臉上卻笑著說:“安安不用擔(dān)心,爸爸有很多的錢,可以給你買很多很多的糖,你不管吃多少都可以?!?/p>
他這話說一點兒也不假,他在廠里是中級工程師,每個月的津貼加上工資足有二百多塊,算是這個時候的上層收入了。
每個月他都會寄兩百元回家,為的就是讓安安的日子過得好點,他覺得自已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在安安身邊已經(jīng)很愧疚了,要盡力讓安安過得好。
他從沒想過自已寄回去的錢,會全部被爸媽和大哥兩口子叩下,安安連半分都花不到。
這些就都算了,他還了解到,平時安安在家甚至還會受到白眼和欺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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