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驍結(jié)束與甘楚東的通話后,轉(zhuǎn)身對房間里喊道:“阿虎,車鑰匙給我,我去一趟市里!”
魏澤虎微微一怔:“咱們才剛上山,怎么又要回去?”
楊驍比劃了一下手機(jī):“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要跟我聊聊扣下那幾輛車的事,既然電話打過來了,總得去看看!”
“他們找到你了?”
魏澤虎的眸子里閃過了一抹警惕的光芒:“咱們初來乍到,在本地連個熟人都沒有,扣車還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把電話打給了你,這里面擺明了有事!搞不好就跟褚剛有關(guān)系!”
“你說的這些我想到了!如今咱們到處找褚剛還找不到,如果這事真有他的影子,我更應(yīng)該去看看!”
楊驍頓了一下:“這個電話,是用大盆的號碼給我打來的,我躲不掉!”
“媽的!”
魏澤虎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本地人不了解你的底細(xì),但沈城那邊對咱們的背景,可是了如指掌!他們扣下大盆,只能威脅你!但如果拿你說事,可就能直接跟周正對話了!這么下去,那不成了葫蘆娃救爺爺嗎?”
楊驍聽完魏澤虎的分析,微微搖頭:“我倒是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對方找我談判,是因?yàn)樵蹅兛哿怂麄兊能嚕∪绻覄傉嬗眠@事跟周正談判,就相當(dāng)于承認(rèn)了自己跟偷礦的事有關(guān)!他用這事談判,豈不是給自己扣上了一頂吃里扒外的帽子嗎?”
“即便他們不準(zhǔn)備用你威脅周正,萬一你出了事,這礦區(qū)也是群龍無首!”
魏澤虎并不放心的看著楊驍:“要么這事我去辦吧!看看他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倘若真有問題,你也能留下主持大局!”
“這事,必須得我親自去!萬一這背后真是褚剛在搞鬼,也不能讓他看出咱們的虛實(shí)!”
楊驍心里清楚,自己如果不退一步,魏澤虎是不會放心讓自己一個人單刀赴會的,思考片刻后說道:“叫上寶安,咱們一起下山,我去見對面的人,你們在附近守著!這樣即便真出了事,也不至于太被動!”
魏澤虎本欲再勸,但一想到大盆那邊的情況,還是耐著性子同意了下來:“行,聽你的!”
……
隨著甘楚東打來電話,楊驍一行人很快整備完畢,再度驅(qū)車前往了安壤。
對方在電話里說起的盛東公司,位于城東的一條商業(yè)街,是一棟臨街的二層樓,外墻被做成了一個巨大的銅錢,上面還用繁體字寫著“盛東礦業(yè)”四個大字。
路邊的面包車內(nèi),楊驍將魏澤虎和寶安留在車內(nèi),帶著張栓扣下車,直接推門走進(jìn)了盛東公司。
這間公司的大廳十分寬敞,進(jìn)門右手邊是一個十幾米長的通體魚缸,前方的迎賓臺后面是公司LOGO,周邊的墻壁上掛滿了畫卷。
張栓扣看著空無一人的迎賓臺,很快將目光定格在了樓梯口那邊的一幅書法上面,嘖嘖稱奇道:“這地方的人,混的是他媽狠哈!你看人家這橫幅寫的,操所有人!字里行間都透露著一股狂野!”
楊驍頓時無語:“你快閉嘴吧!還操所有人,那叫人有所操!”
張栓扣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這幅字所要表達(dá)的中心思想,就是只要跟著大哥混,肯定不缺娘們,對不?”
沒等楊驍答話,便有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從迎賓臺后面的走廊出現(xiàn),看向了楊驍和張栓扣:“先生,請問你們有事嗎?”
楊驍見大廳內(nèi)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劍拔弩張,回應(yīng)道:“我找甘楚東,跟他在電話里約好了!”
“哦,您是錦源礦區(qū)的人吧!東哥在樓上等您,請跟我來!”
對方聽到楊驍自報身份,很客氣地帶著他向二樓走去。
兩人穿過走廊,很快便站在了辦公室前方。
“咚咚咚!”
女孩伸手輕輕敲了敲房門:“東哥,你的客人到了!”
屋里很快傳出了回應(yīng):“進(jìn)!”
隨著房門打開,楊驍也看清了里面的場景。
偌大的辦公室內(nèi),辦公桌后面坐著一個與他年齡相仿,大約二十五六歲,身材有些微胖的男子,辦公桌邊的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皮膚略黑,二十出頭的青年,而且臉上還帶著擦傷,看樣子應(yīng)該就是之前在礦區(qū),跟寶安他們發(fā)生過沖突的人了。
甘楚東見楊驍進(jìn)門,笑著在辦公桌后面起身,向他伸出了手掌:“有失遠(yuǎn)迎,見諒!”
楊驍見甘楚東如此客氣,而且屋內(nèi)也沒有別人,反倒有些摸不著頭腦:“甘老板,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到了,我的人呢?”
“你的人?當(dāng)然在醫(yī)院了!”
甘楚東見楊驍沒伸手,指向了桌上的手機(jī):“我找了關(guān)系,給他們換了醫(yī)生,調(diào)到了最好的病房!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幫忙把手機(jī)給他們帶回去!”
楊驍聞言愣?。骸澳銢]抓人?”
“哥們,我是開公司的,也不是開山寨的,我吃飽了撐的,綁你的人干什么!”
甘楚東爽朗一笑,再次伸出了手掌:“現(xiàn)在你的問題已經(jīng)解答完畢了,咱們能坐下來聊聊了嗎?”
楊驍聽見這個跟自己預(yù)想中完全不同的回答,雖然有點(diǎn)費(fèi)解,但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握住了甘楚東的手掌:“你如果要見我,沒必要采取這種方式!”
“哈哈,我的車畢竟在你手里扣著,不用點(diǎn)手段,我真怕你不來見我??!來,坐下聊!”
甘楚東一邊招呼著楊驍落座,一邊指著沙發(fā)上的青年對楊驍說道:“給你介紹一下,我身邊的小兄弟,二黑!上午他跟你的人發(fā)生了一些沖突,還有一個人肋骨斷了一根,人在醫(yī)院,趕不過來了!小二,給個態(tài)度!”
“楊、楊總,對……不起??!”
二黑見甘楚東發(fā)話,起身道:“今天的事,責(zé)、責(zé)任在我!但也不能完、完全怪我!當(dāng)時我下車之后,本想著跟……你的人解釋清楚!但他們壓、壓根沒給我說、說話的機(jī)會!上來就、就動手了!”
“行了,你快閉嘴吧!你連說話都掛不上檔,能怪對面的人著急嗎?”
甘楚東笑著打斷了二黑,指向了一邊的沙發(fā):“你的問題回答完了,現(xiàn)在聊聊我那幾輛車的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