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偉是在外地跟褚剛來到安壤的,在本地沒有什么社會關系,今天來跟他一起吃飯的這些人,都是在褚剛擔任總經(jīng)理期間,在工地認識的。
當初在工地上,廖偉沒少照顧這些人,所以他們在廖偉挨揍的情況下,也沒拉梭子,開始跟對方互毆,而另外一伙人也開始呼朋喚友,包房里連男帶女沖出來七八個,跟這些人糾纏在了一起。
雙方的爭斗,很快便驚動了飯店的老板,他帶著一大群員工跑到樓上,好說歹說才拉開了眾人。
“媽的!你們挺JB狂是吧?小兵,打電話搖人,給我干他們!偉哥,今天這事你不用管,他們敢對你動手,我絕對不慣著他們!”
叫做勝利的青年對同伴吼了一句,然后目光在人群中環(huán)視一周,頓時懵逼:“他大爺?shù)??偉哥人呢?咱們替他干仗,他自己跑了??/p>
……
燒烤店樓下,楊驍用手勒著廖偉的脖子,粗暴地將他挾持到寶馬X5車邊,拽開后座車門就要把他往車里塞。
廖偉用手扶著門框,仍舊在劇烈掙扎:“襙你媽!你撒開我,有種咱們倆單挑!”
“咚!”
楊驍攥著廖偉的后脖頸,奮力向門框上撞了一下:“就你這熊樣的,再來三個也不好使,不想讓自己遭罪,就給我消停瞇著!”
張彪打開另外一側的車門,伸手攥住廖偉的頭發(fā),粗暴地將他拉進車里,隨后解開腰帶,把他的雙手反綁在身后,這才坐到了正駕駛的位置上:“大哥,咱們?nèi)ツ???/p>
楊驍坐進車內(nèi),關上車門說道:“沿著主干道一直開,先出城再說!”
“好嘞!”
張彪聞言,很快將車輛啟動,向著出城的方向駛去。
后座上,楊驍開啟照明燈,打開廖偉的手包,抽出了里面的一疊征地合同:“這事,還真是你們干的!”
廖偉聽到這個問題,雙目瞪得好似銅鈴一般:“什么叫他媽我們?這事是我自己干的,與任何人無關!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想要搞你們,怎么樣?”
“你覺得這件事,僅憑你一個人的口供有用嗎?”
楊驍將合同疊好,重新裝回了手包里面:“你跟褚剛的關系,所有人都清楚,主要這東西是在你手里搜出來的,你說什么都沒用!你真覺得集團的人,全都是傻子嗎?”
廖偉聽到楊驍提起集團,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咬緊牙關說道:“你他媽少嚇唬我,這事就算捅到聯(lián)合國,也是我一個人惹出來的麻煩!你詐我沒用,既然被你抓了,要殺要剮隨你便!”
楊驍面無表情的回應道:“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我說邪不壓正,那是吹牛逼!但你如果覺得紙能包住火,就繼續(xù)挺著!”
話音未落,廖偉包里的手機響起鈴聲,楊驍看見褚剛打來電話,略一思考,直接掛斷,然后選擇了關機,同時掏出手機,給周正發(fā)去了一條短信:廖偉落網(wǎng)。
五秒鐘后,周正的短信回了過來,內(nèi)容只有一個字:妥!
……
錦源辦事處。
褚剛連續(xù)給廖偉打了兩個電話,在第二遍傳出關機提示音的情況下,心中已經(jīng)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把電話打給了周坤:“市里有個叫吳記燒鴿子的飯店,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嗎?”
周坤做出了回應道:“知道,那是開了十幾年的老字號了!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今天這件事,被老刀搞砸了!”
周坤強壓著怒氣說道:“我讓你叫人,原本是為了偽裝成老刀的人,去周正手里搶劉彬的!但對方的人卻用他提前聯(lián)系了廖偉,他最后跟我通話的時候,就在這家飯店!廖偉能接到劉彬的電話,說明礦區(qū)那邊,應該知道我參與這件事了!”
“這他媽的……”
周坤聽見這個回答,當場懵逼:“剛哥,這次為了支持你,我已經(jīng)把手里所有的錢,全他媽砸進去了!結果這才一天時間,你的身份就暴露了,這事還他媽有得玩嗎?”
“我也沒想到,老刀混了這么多年,手底下全都是劉彬這種貨色!”
褚剛再度點燃了一支煙:“這事你難受,我更JB惡心!自打來到安壤,我身邊的國武和東洋都已經(jīng)出事了,先幫我打聽一下大偉的情況,行嗎?”
“你等我電話吧!”
周坤掛斷電話,隔了差不多有三分鐘的時間,再度打了回來:“問出來了,今天晚上,吳記燒鴿子的確有人打架,但人已經(jīng)散了,這事跟廖偉有沒有關系,我也不清楚!”
褚剛聽見這個回答,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好,辛苦你了!”
周坤沉默數(shù)秒,開口問道:“剛哥,咱們倆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現(xiàn)在就要你一句實話,這個坎,咱們還能邁過去嗎?”
“你放心,今天給完預付款,我手里還剩下二十多萬,另外我那輛車,是按照七折抵押出去的,你贖回來之后,多賣二十萬應該也不成問題!”
褚剛吐出一口煙霧,嗓音沙啞的說道:“如果這件事出了問題,哪怕我不能把你投資的錢全退回去,也會將你的損失減到最小?!?/p>
周坤聽見這個回答,嘴唇動了半天,最終只是一聲無奈的嘆息:“我知道你不容易,就不逼你了!有什么消息,隨時打電話吧!”
褚剛結束與周坤的通話之后,便在原地沉默了一下,直到煙頭燙到了手,這才回過神來,把電話打給了岳磊:“磊哥,我這邊出事了!”
正在京城參加酒局的岳磊,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問道:“怎么了?”
“我原本想著,利用征地的事情,逼著周正吐一筆錢出來,現(xiàn)在看來,他應該知道這件事是我在運作了!”
褚剛硬著頭皮說道:“磊哥,我這次鋌而走險,本意是為了替你解決麻煩,但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超出我的掌控了!如果真被周正抓住把柄,對你對我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安壤這地方,我恐怕是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