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辦公室內(nèi),王宇同在說話間,從手包里掏出一個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這是趙興昌出事之后,現(xiàn)場勘查的資料,屬于內(nèi)部文檔,幾位自己看就行,不可以拍照!”
“放心,我們懂規(guī)矩!”
周正點了點頭,將視線投向了楊驍:“你先看看吧!”
楊驍拿起桌上的資料,對王宇同問道:“能確認案發(fā)地就是第一現(xiàn)場,沒被人動過嗎?”
“放心,這種案子不會有人動手腳,而且出現(xiàn)場的時候我也在!”
王宇同不假思索的回應(yīng)道:“我們根據(jù)現(xiàn)場的腳印和痕跡分析,目前可以確定,現(xiàn)場的兇嫌三個人,通過現(xiàn)場痕跡復(fù)原,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這三個人不像是老手!”
“如果資料沒問題,看起來的確像是激情殺人!”
楊驍看著現(xiàn)場的照片和趙興昌的尸檢報告,微微點頭:“現(xiàn)場有輕微的打斗痕跡,卻只檢測到了一個人的血液,趙興昌身上總共挨了七刀,中刀的位置、深度,全都不致命!致命傷反倒是在現(xiàn)場找到的關(guān)二爺銅擺件,如果是職業(yè)殺,不會把活干得這么糙!”
“被擺件砸死的?”
周正接過楊驍手里的一張照片,發(fā)現(xiàn)擊殺趙興昌的兇器,竟然是小臂高的一個銅像,變得有些無語:“混了半輩子江湖,卻被每天都拜的關(guān)二爺砸死了,命運這東西,還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楊驍看完手里的資料,繼續(xù)對王宇同問道:“現(xiàn)場有丟失什么東西嗎?”
“不僅僅是丟了東西,簡直像是被難民洗劫了一樣!他家里被清掃一空,不僅是現(xiàn)金和首飾,手鏈連腰帶和鞋子都被偷走了!對方的人應(yīng)該是不了解他家的情況,把屋里翻得亂七八糟,他房間里還有一個小保險柜,也跟著消失了!至于保險箱里都有什么,我們也不得而知!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人進出都是走的窗子,監(jiān)控沒拍到人!”
周正將視線投向了蔣青:“趙興昌有妻女嗎?”
蔣青搖了搖頭:“沒有!老趙是個孤兒,十九歲就開始離開孤兒院,自己來到社會上闖蕩!曾經(jīng)有過一段婚姻,但是沒孩子,十多年前就離了!不過他情人不少,你們也知道,干夜場的嘛,不缺女人!”
楊驍看完王宇同遞來的資料,繼續(xù)問道:“趙興昌身邊除你之外,還有什么比較親近的人,比如朋友、同學(xué)、保鏢之類的嗎?”
“有!他有秘書、有司機,因為事發(fā)突然,我們還沒有對外宣布這個消息,那些人還不清楚這些!”
蔣青頓了一下:“要不要我把這些人叫來?”
“以開會的名義叫過來,把人私下里扣?。 ?/p>
周正語罷,對王宇同說道:“王隊長,我們這事有些特殊,還請你理解!”
王宇同很自然地點了點頭:“明白!穿上刑警這套制服,也算是半個江湖人,你們說的這些規(guī)矩我都懂!咱們互通有無,爭取早日讓老趙瞑目!”
眾人簡單交流了一下信息,便就此分開。
因為趙興昌突然死亡,蔣青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中午并沒有大操大辦,只是給眾人訂了一些外賣。
正午時分,周正等人正聚在辦公室吃飯的時候,馬金豪忽然推開房門,走進了房間當中。
周正看見馬金豪到場,微微怔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事情有點變化,我不來不行了!”
馬金豪面色嚴肅的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眾人:“大家辛苦,但我有幾句話,得私下里跟周正聊聊,煩請大家回避一下!”
“你們先出去,老賊跟楊驍留下?!?/p>
周正語罷,對馬金豪解釋道:“他們兩人是我的左膀右臂,具體的事情都得由他們?nèi)マk,不用瞞他們!”
“嗯!”
馬金豪微微點頭,等其他人離開后,開口說道:“我上午接到消息,岳磊已經(jīng)帶著蔣大杉和褚剛,親自來了大連,據(jù)說老張那邊也有動作!我本想著打電話跟你聊這件事,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過來坐鎮(zhèn),這樣有什么情況,咱們也能溝通的更加及時!”
“馬秘書,你是不是有點過于謹慎了?”
老賊聽到馬金豪的回應(yīng),無語的向他問道:“雖然趙興昌丟掉的賬本比較重要,但也不至于你們一窩蜂似的全都扎到大連來吧?尤其是你,作為老岳身邊的大管家,來了這邊,工作怎么辦?”
“董事長那邊,我請了病假!”
馬金豪面色嚴肅的回應(yīng)道:“之所以讓其他人出去,就是為了跟你們透個實底,趙興昌在大連這邊,也幫我干了不少私活,萬一這些東西被記在賬本里,會對我十分不利!咱們退一步說,哪怕賬本里的內(nèi)容與我無關(guān),但我作為負責(zé)這件事的人,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被另外兩家抓住把柄,也是個麻煩,這會顯得我工作不利!
岳磊私下里來到大連,誰知道他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毀我的?趙興昌在大連經(jīng)營多年,都沒出問題,最近集團跟盛榮在這邊也沒有摩擦,他死得很蹊蹺!我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岳磊的財務(wù)狀況,萬一消息走漏風(fēng)聲,他用這樣的方式報復(fù)我,也不是沒有可能!
原本他如果能拿下礦區(qū),我本身就該矮一頭,可他敗了,自然要走極端!權(quán)斗這東西很復(fù)雜,但真要細琢磨起來,它又很簡單,無非只是四個字:此消彼長!如今他把礦區(qū)的項目搞砸了,絕對不會讓我出風(fēng)頭,這種事,還是得防著點!”
兩人正對話的工夫,楊驍?shù)氖謾C響起了鈴聲,他看見來電顯示,對周正示意了一下:“女朋友來電話,我去接一下!”
語罷,楊驍便離開辦公室,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按下了接聽:“張董,你好!”
張玉和的聲音順著聽筒傳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在大連吧?”
楊驍猶豫片刻,承認下來:“……對!”
張玉和繼續(xù)問道:“你在替誰干活?”
楊驍不假思索的回應(yīng)道:“當然是替周正,他說這件事是董事長親自吩咐他辦的!張董,這有什么問題嗎?”
張玉和反問道:“馬金豪,有沒有私下里找過他?”
“不清楚!不過周正說這件事是馬金豪向董事長舉薦的他!”
楊驍打起了太極:“周正說我們來到這邊,是為了調(diào)查趙興昌的死,可是關(guān)于此人的消息,卻沒有透露過!張董,你能不能給我解答一下,這個趙興昌,他究竟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