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nèi),眾人看見進門的岳磊,一個個噤若寒蟬。
岳澤文看著被按在地上的魏澤虎還有張彪,側(cè)目看向了岳磊:“你剛剛不是告訴我,你的人沒有私下里進行審訊嗎?”
“三叔,這里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p>
岳磊微微皺眉,認真說道:“如果我真有事情要瞞著你,沒必要讓您撞見這一幕!”
岳澤文沒有回答岳磊的問題,而是臉色陰沉的看著走廊里的人:“他們,都是集團的?”
“董事長,這些是我的人!”
褚剛見岳磊挨訓(xùn),下意識的想要把問題攔在自己身上,指著地上的兩人說道:“這倆B養(yǎng)的之前在富樂屯偷襲過我,你看看這頭給我打的,我過來就是讓他們長點教訓(xùn)!今天的事……”
岳磊沒等褚剛把話說完,便瞪著眼睛一聲呵斥:“滾!”
褚剛被人偷襲,本就帶有怨氣,見所有人都沒給他好臉色,情緒也有些激動:“磊哥,這件事我是受害者,你們怎么全都奔著我使勁呢?”
“啪!”
蔣大杉忽然抬手,一巴掌抽在了褚剛臉上:“讓你滾,你沒聽見啊?跟我出來!”
岳磊見蔣大杉將褚剛拽走,也伸手指向了其他人:“都給我聽好,今天晚上的事情嚴禁外傳,讓我查到消息在誰嘴里跑出去,別怪我秋后算賬!都走吧!”
跟褚剛趕來的一群小混混,眼見他都被蔣大杉拎走了,一個個灰溜溜的離開了現(xiàn)場。
地下室門外,褚剛因為沒有架拐,磕磕絆絆的走出門外,奮力掙脫了蔣大杉的胳膊:“蔣大杉,你他媽松開我!平時我叫你一句杉哥,你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大家都是給磊哥賣命的,你憑什么認為自己就比我高一頭?”
蔣大杉看見褚剛一臉不忿的樣子,眉頭緊鎖:“怎么,你還不服唄?”
“我憑什么服?”
褚剛胸口起伏:“富樂屯那邊,如果不是我?guī)硕律先?,他們早都跑了!現(xiàn)在人抓回來了,打傷我的你們不管,反而還怪起我來了!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可以隨便踩呢?”
“我打你,是因為你要報復(fù)嗎?”
蔣大杉無語的看著褚剛:“麻煩你用自己的豬腦子想想,剛剛董事長已經(jīng)是什么表情了?如果我不打你這一巴掌,等他的怒氣撒到你身上的時候,你只會更倒霉!我他媽的是在救你,懂不懂?”
褚剛皺眉反問道:“怎么,董事長要護著那幾個孫子?”
蔣大杉看著褚剛沒有拄拐,只能扶墻的狼狽動作,微微嘆了口氣:“這些事我跟你說不清楚!總之你先歇了吧!”
……
地下室內(nèi)。
等岳磊將閑雜人等清走以后,岳澤文這才開口:“找個房間,把周正的人都叫過來?!?/p>
“去,給董事長搬把椅子!”
在岳磊的吩咐下,眾人很快便收拾出了一個空房間,楊驍?shù)热艘埠芸毂粠Я诉^來。
楊驍在富樂屯主動被抓,本就是為了保全其他人,此刻見岳磊站在岳澤文身邊,因為搞不清楚現(xiàn)場的狀況,所以并沒有主動開口,而是準備讓對方先說話。
只有這樣,他才能通過對方的話語,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想到應(yīng)對的辦法。
岳澤文從商多年,始終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知道在談判中,先開口的人往往會失去先機。
但此刻的他,儼然沒有了這個耐心。
自從聽到王悅的死訊后,他的血壓就升了起來,不斷地冒著虛汗,太陽穴也一鼓一鼓的疼。
換做平時,馬金豪一定能看出他的異樣。
可惜的是,那個別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最得自己歡心的年輕人,也跟王悅一起躺在了停尸房里。
岳磊見幾人不語,將視線投向了楊驍:“身為運發(fā)公司的副總,今晚的事,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董事長,我覺得自己不該遭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楊驍不清楚岳澤文掌握了多少情報,十分認真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們也是在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我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淪為階下囚!”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p>
岳澤文視線陣陣發(fā)黑,強忍著心悸的感覺說道:“王悅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p>
楊驍除了隱瞞對周正身份的信息外,如實說道:“之前在市場工地的時候,我們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正哥原本是把我們留在醫(yī)院療傷的,后來忽然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去富樂屯集合!
而我剛到那邊就響槍了,我在抓人的過程中,遭遇了一伙人的阻攔,過后才知道是岳總的個人,為了避免誤傷自己人,我選擇了放下武器,沒想到卻遭到了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魏澤虎剛剛挨了一頓胖揍,此刻也情緒失控的問道:“岳董,我們都在為了你的事拼命,難道王悅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嘭!”
從外面返回的蔣大杉,一腳將魏澤虎踹了個趔趄,沉聲道:“在這個房間里,只有董事長問話,你才能開口!”
魏澤虎轉(zhuǎn)身就要動手:“你他媽的……!”
“阿虎,別動!”
楊驍知道這里是岳磊的地盤,沒有了周正,集團內(nèi)已經(jīng)很難有人再護住他們了,只能耐著性子拉住了魏澤虎。
岳澤文看見楊驍?shù)呐e動,瞇起眼睛看向了蔣大杉:“這屋里,我說話還算數(shù)吧?”
“是!”
蔣大杉沒有解釋,懂事地退到了一邊。
岳澤文盯著楊驍問道:“你剛剛說,你是接到電話去的,對那邊的情況不了解,那周正跟烏澤志,為什么會提前進村?”
“老賊?他不是在安壤處理寶安的案子嗎?”
楊驍皺起了眉頭:“我真的一直在醫(yī)院,如果不信,你完全可以找人調(diào)查沿途監(jiān)控!”
岳澤文冷冷問道:“所以,馬金豪、烏澤志、王悅這三個人的死,你全都不知情了?”
“你說什么?老賊死了?”
并不知道老賊已經(jīng)反水的楊驍,聽到他的死訊之后,心里咯噔一下,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