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東見劉嘯提起孟克斌,面色一沉:“中午吃飯的時候,你不是還對我們說,胥智晨已經(jīng)把孟克斌踢走,以后的資源,只有你一個人來吃,這怎么才到了晚上,就他娘的變卦了呢?”
“胥智晨要將孟克斌踢走,原因就在楊驍身上,原本我們都以為,楊驍?shù)米锪藦堖M威,肯定得跑路,誰知道他竟然跑到了酒泉,偏偏還讓胥智晨給碰上了?!?/p>
劉嘯坐在長椅上,表情有些煩躁:“孟克斌被踢走,不是因為他沒干活,恰恰是因為他把楊驍?shù)乃窘o弄黃了!而在這個過程中,我是沒出過什么力的!所以胥智晨讓他出局,只是迫于他爸的壓力,現(xiàn)在他心里的仇恨被勾起來了,而我之前又沒什么作為,他讓孟克斌入局,正是讓我們有競爭,急于把事情給辦妥!”
林大東聽到舔了下嘴唇:“沒看出來,這小子心眼還挺多!”
“他在老家那個圈子里,家世不是最牛逼的,卻能成為領(lǐng)頭羊,哪怕不是絕頂聰明,也絕對不是個傻子!”
劉嘯擺了擺手:“現(xiàn)在再去討論胥智晨的想法如何,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我既然想吃他手里的資源,就只能遵守他的規(guī)則辦事!如今張進威也在找楊驍,只要讓他知道楊驍?shù)南侣?,肯定會往死收拾他?/p>
而我現(xiàn)在要做的,其實并不是對付楊驍,而是把孟克斌踢出去!只要我的位置穩(wěn)了,再將這個消息遞給張進威,就可以借刀殺人,既除掉了楊驍,也能讓自己的位置穩(wěn)定下來!”
林大東看著肩頭的繃帶,興致缺缺的擺手:“我懶得去想這些事,你就告訴我,需要我做些什么?”
“孟克斌跟我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條線,目前已知的唯一線索,就是楊驍在找一個叫剛子的人!”
劉嘯點燃了一支煙:“孟克斌準備從剛子的家人下手,目前已經(jīng)查到了,剛子的家在阿克塞縣阿勒騰鄉(xiāng)的一個農(nóng)村,這件事,西鄉(xiāng)讓你走一趟!”
林大東若有所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搶在孟克斌之前,通過剛子家人這條線,把人找出來?”
“這個消息,是先給的孟克斌,他已經(jīng)出發(fā)了,我不知道你在時間上是否還來得及,但你就算不能搶在孟克斌前面,這件事也不能讓他做成!”
劉嘯目露兇光,壓低聲音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林大東點了點頭:“事上見吧!”
……
市內(nèi)某棚戶區(qū)。
剛子的一個朋友,在巷口接上兩人之后,便把他們帶到了一座出租屋當中。
這個房子相當簡陋,進門的小廚房只放著一個電磁爐,連調(diào)料都不全,墻角的箱子里放滿了掛面和方便面,而里面的土炕上,也只有一床被褥,倒是墻角堆放著不少鋼管和刀具。
侯新慧下了校門就去歌廳陪酒了,雖然這個行業(yè)比較低賤,但收入也還算不錯,她以前每天住的旅店雖然環(huán)境也不是太好,但總比這里強了許多,所以進門之后,便對剛子露出了一副厭棄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啊,大半夜的把我叫出來,就為了讓我住在這個鬼地方?”
“閉嘴吧!沒讓你睡大街就算好事了!你進屋里等著,我跟朋友有話說!”
剛子打發(fā)了侯新慧,隨后在兜里掏出大約一千塊錢,給朋友遞了過去:“這幾天我們都得住在這,給你添麻煩了!”
“操,咱們都認識多久了,你還跟我說這些虛的!”
朋友把剛子的手推了回去:“我租這個房子,每個月的租金才八十塊錢,你給我這么多,這不是扯淡嗎?”
剛子強行把錢塞到了朋友手里:“拿著吧!最近我不太方便露面,得在你這躲一段時間,你出去買煙買水也需要錢,我知道你日子過得困難,收下吧!”
“行,那我就拿著了!”
剛子這個朋友,就是個整天在外面瞎混,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小混混,雖然嘴上說得義薄云天,但面對厚厚的一疊鈔票,還是動了心,將其收起來以后,話便多了起來:“剛子,我記得咱們前段時間喝酒,你還說自己走了好運,跟張進威搭上了關(guān)系!這怎么忽然又躲起來了?”
“別提了,我他媽就是讓張進威給坑了!”
剛子一臉憤恨的說道:“前陣子,張進威手下的喬忠福找到我,說有件事交給我辦,讓我?guī)兔ο聜€套,給一個傻逼送進去,等事成以后,給我五萬塊錢,等張進威的生意在市里鋪開,再給我自己琢磨一個好項目,誰知道忽然就翻了臉,派人來追殺我,幸虧我反應(yīng)快,要不然現(xiàn)在指不定在遭什么罪呢!”
“這不應(yīng)該吧?張進威的名聲一直不錯,你幫他辦事,他怎么能回過頭來對你下黑手呢?你是不是哪得罪他了?”
“我得罪個屁,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們喬忠福聯(lián)系的,跟張進威就通過兩次電話!”
剛子瞇起眼睛說道:“他們讓我對付的那個人,家里門路挺硬的,這些人現(xiàn)在對我下黑手,我感覺肯定是案子出了什么問題,張進威怕牽連到自己,所以才要搞我!”
“在酒泉這地界,得罪了張進威,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混了!”
朋友得知剛子得罪的人是張進威,眼角跳動了兩下:“具體是怎么回事,你查清楚了嗎?”
“查個屁??!聽說這案子在派出所壓著呢,我哪有那方面的關(guān)系?”
剛子同樣很郁悶的說道:“出了這種事,我就只能吃啞巴虧,小福是在洗浴的泡池里跟我聊的這件事,一點證據(jù)都沒有!如果我要是亂咬的話,除了把自己送進去,沒有任何意義!既然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唄!”
朋友嘆了口氣:“可你也不能一直就這么躲下去吧?”
“張進威是什么人,你心里沒數(shù)???不躲著我還能怎么辦?”
剛子明顯對張進威也充滿了忌憚:“我現(xiàn)在連他們的電話都不敢接,明天找?guī)讉€認識小福的朋友,先探探他們的口風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