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王家礦區(qū)很熱鬧,二十四小時的輪軸生產,使得辦公樓里永遠燈火通明,到處都能看見忙碌的身影。
而這幾天因為雨休的緣故,管理層的人大多都回市里了,就連那些平時得不到休息的工人,也趁著這個機會,跑去了鎮(zhèn)里瀟灑,所以礦區(qū)內一片寂靜。
在山下干掉三名門衛(wèi)的青年,在驅車上山之后,便直奔辦公樓而去,指揮司機將車輛停在了門前廣場的空位上。
司機將車輛熄火,看著前方的辦公樓問道:“九哥,下一步怎么弄?”
“別急,等等?!?/p>
九哥脫掉雨衣,隔窗看著辦公樓三層亮燈的一個窗口,將座椅略微放倒,陷入沉默。
時間分秒流逝,外面的雨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九哥確認沒人注意到他們這輛車,這才坐直了身體:“小姜跟我上樓,其余人在車里等,事情辦完咱們就走?!?/p>
“九哥,你們只有兩個人上去,怕是不妥吧?”
司機聽到九哥的話,認真說道:“這里畢竟是王家的地盤,萬一你們被堵在樓里,那……”
“這樓一共三層,我使點勁呲泡尿都比它高,跳窗戶也來得及,如果進去的人多,沒能一起走,那才是真正的麻煩?!?/p>
九哥語罷,直接推開車門,帶著小姜向辦公樓走去,但是并沒有去正門,而是繞到左側的小門,伸手在花盆下面摸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
自從王雷死后,王耐軍的情緒就始終不高。
在這之前,他已經將公司全都交給了王雷處理,自己一心要在西風鎮(zhèn)的莊園養(yǎng)老,然后催著孩子們早點成個家,體驗一下哄孫子的養(yǎng)老生活。
王雷的死,算是打碎了王耐軍對于生活額一切幻想。
王萌因為此事,收到了很大的刺激,被他送到了遠方的親戚家里,王耐軍本以為自己混了半輩子,可以輕松應對生離死別,但真等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宅子里,他卻整夜整夜的難以入睡。
就連王耐軍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離開江湖太久,還是已經老了。
最終,他選擇了搬到礦上生活,不是為了管理,只是因為這里人多,能看到些煙火氣。
在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中,王耐軍正坐在辦公桌邊,翻看著家里的影集,似乎里面的每一張照片,都能夠掀起他對生活的洶涌回憶。
“咣當!”
正當王耐軍失神的同時,辦公室的房門忽然被推開,這陣響動也將王耐軍嚇了一跳,因為他分明記得,自己是鎖了房門的。
辦公室明亮的燈光當中,九哥走進房間,對王耐軍露出了一個笑容:“王總,深夜來訪,冒昧了?!?/p>
“你們是什么人?”
王耐軍看著進門的兩個陌生人,面色一沉,手掌向著抽屜摸了過去。
“王總,如果我是你,就會把手放在桌子上,不去到處亂動。”
九哥說話間,手里的槍口已經對準了王耐軍:“我是奔著要你命來的,今晚你肯定得死,如果你配合,我至少能讓你死個明白,下去之后,也不用稀里糊涂的投胎?!?/p>
“好?!?/p>
王耐軍看見九哥的動作,略一猶豫,還是把手放在了桌子上:“你是誰的人?”
九哥笑了笑:“我叫天九,我大哥是……”
“吳余風,狄駿雄手中的一把尖刀!身邊有一文一武,除了你,還有一個人叫算盤?!?/p>
王耐軍主動說出了這個名字,皺眉道:“我跟二房一直都有合作,而且雙方沒有恩怨,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找到我,是因為狄駿衡嗎?”
“我只負責開槍,不問其中緣由?!?/p>
天九目光一掃,看到桌上的煙盒,穩(wěn)健地端著手槍:“我跟算盤從小玩到大,他那個人心善,從來不對老人和女人、孩子下手,我覺得他挺可笑,但他告訴我,這是在積德!我活不到他那種境界,但我能給你個機會,去抽完人生中的最后一支煙。”
“謝了。”
王耐軍聞言,拿起了桌上的煙盒:“咱們可以聊聊,首先我跟狄駿雄沒仇,而且我已經死了兒子,這幾天都在琢磨隱退的事,如果你愿意讓我離開,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不妨……”
“砰!”
王耐軍話音未落,一聲槍響突兀響起,他低頭看著胸前冒血的彈孔,神情錯愕。
“我是真想讓你抽完這支煙,但你給我開條件,這是在侮辱我!”
天九說話間,對著王耐軍連開三槍,見其中一發(fā)子彈打在了他的頭上,拎著槍轉身就走。
“咣當!”
就在他出門的同時,斜對面的房門被猛地推開。
“砰砰!”
天九腳步不停,對著那個門口連開兩槍:“過五分鐘,出來給你老板收尸,現(xiàn)在誰冒頭,我送誰陪葬!”
語罷,他用槍指著那個方向,退到樓梯口的位置,帶著小姜迅速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
太原。
“吱嘎!”
隨著剎車聲傳出,兩輛越野車一起停在了某價格低廉,開在地下室的黑旅店門前,張進威推開車門,帶著身邊的幾名手下,便順著臺階走進了旅店。
吧臺后面,正用電腦玩著傳奇的老板,看見進門的幾人,微微一怔:“你們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當!”
張進威身邊的青年,粗暴地將手中的鋼刀剁在了吧臺上:“沒你的事,繼續(xù)玩游戲!”
隨著兩人控制住老板,張進威腳步不停,直接走到103房間門口,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神。
身旁的青年退后兩步,憑借助跑的力量,對著房門就是一腳。
“嘭!咣當!”
劣質的房門被一腳踹開,里面的幾人同時沖進了房間,并且打開了燈。
房間的單人床上,正躺著一對不著寸縷的青年男女,男的二十出頭,女的看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
“我操!”
男子被踹門聲驚醒,看著進門的眾人,懵逼的看著女孩:“什么意思,你他媽的跟我玩仙人跳呢?”
“?。 ?/p>
女孩也被嚇了一跳,拽過被子改在了身上,眼神空洞的搖頭:“我不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