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近寒幾次三番的被祈愿打斷思路,又幾次三番的被她轉(zhuǎn)移話題。
吵吵鬧鬧一路,竟然是一句正話都沒說到點(diǎn)上。
而在吵架這件事上,他又從來都說不過祈愿,最后當(dāng)然是破了個大防。
他大罵出聲:“死戀愛腦!扯那么多干嘛!你明明就是為了那個小白臉!”
祈愿:“……你別管了。”
祈近寒:“你有個屁的節(jié)奏!”
跟祈近寒這個人,講理是講不通的,所以祈愿要比他更不講理。
“反正一天見不到宿懷的人,我就一天不回去,你說破天也不回去?!?/p>
祈近寒當(dāng)時就火冒三丈,口不擇言了。
“屁!那你干脆等一輩子吧,他——!”
詫然對上祈愿的視線,祈近寒話到了嘴邊卻又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
“他——他要是真愛你,那他就是爬也會爬回來找你的好嗎!”
祈近寒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這和你在不在m國沒關(guān)系,你懂嗎,老妹?”
祈愿似懂非懂,微懂,百分之四十懂。
她抿了抿唇,表情沉痛:“哥……”
祈近寒眼神期待:“老妹……?”
誰料下一秒:“到地方了,愛你老哥明天見。”
祈愿轉(zhuǎn)身開門溜下車一氣呵成,那模樣簡直就像一條滑不溜秋,berber亂蹦的大鯉魚。
祈近寒:“?”
外面的人都干啥吃的,咋還沒砍死你個王八蛋呢。
祈近寒氣的整個人往后一倒,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一邊看了很久的戲,但一直沒怎么敢吱聲的趙卿塵終于見縫插針。
趙卿塵:“你們老祈家……”
祈近寒表情冷漠:“完了,有這么個孽障,不完才怪呢?!?/p>
祈近寒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祈聽瀾了。
于是他一邊開門下了車,一邊掏出手機(jī)給祈聽瀾打電話。
鈴聲響了十幾秒就被人接通了。
祈聽瀾略帶沙啞的冷淡嗓音響起:“什么事?!?/p>
祈近寒一聽他這陽痿的死人聲音就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事,你爹炸了!”
祈聽瀾:“……”
他回答:“嗯,然后呢?”
祈近寒:“……”
他真的跟這些不在乎自已親爹的人說不清。
這棟別墅是祈近寒來西國住著的,現(xiàn)在臨時改成了新的據(jù)點(diǎn)。
他進(jìn)了門,走到側(cè)廳給自已倒水。
“咋辦,你老妹不肯回去?!?/p>
電話里,祈聽瀾還在路上,他身體靠著車窗的方向。
祈聽瀾問:“為什么?”
祈近寒答:“還不是那個小白臉?”
他一提起這事就止不住埋怨,巴巴的說個沒完。
“當(dāng)初就是因?yàn)槟?,我說趁那個小白臉在國內(nèi)的時候直接給他套麻袋打死,你非不讓,現(xiàn)在好了吧?”
“要是沒有他這個罪魁禍?zhǔn)?,現(xiàn)在哪來這么多破事?!?/p>
祈聽瀾覺得跟他說話很沒意思,拉低智商,又沒有邏輯可言。
祈聽瀾:“不要再為你的無能找借口?!?/p>
祈近寒喝了口水,剛聽到他的話,差點(diǎn)沒把杯子摔出去。
“你他媽說的倒輕松,她現(xiàn)在跟著了魔一樣,不看見那個小白臉就不肯走?!?/p>
“我他媽上哪去給她找?。俊?/p>
“那炸彈一炸,坦克都成泡沫板子了,我估計(jì)那小洋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變骨灰就差裝盒了,我還沒法跟她說……”
砰——!
門板突然被人重重砸了一下。
祈近寒被驚的回頭,就看見祈愿捂著嘴站在那,眼圈都瞬間紅了一片。
祈近寒頭皮一麻。
“啊啊啊……你他媽的!”
然后他就看見祈愿嗷一嗓子,跟那狗看見骨頭一樣喊著叫著的就沖過來了。
“你剛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祈愿仰著頭張著嘴就是嚎。
祈近寒艱難騰出一只手,如果不是要聽電話,他現(xiàn)在都要舉雙手投降了。
“我沒說什么??!你別拽我,我衣服!”
“不是,你剛說什么泡沫板子骨灰盒子?”
祈愿本來是不太相信的,她知道,祈近寒說話就是這個樣子,喜歡夸張事實(shí)。
但是……萬一呢?
一想到貌美如花八塊腹肌有錢還戀愛腦的新婚男朋友被炸成泡沫板了,祈愿這眼淚就嘩嘩的。
他還欠她兩萬塊錢呢!
“你剛才說啥了!你快說啊,你說啊,你說啊……”祈愿抓著祈近寒的頭發(fā)就開始無理取鬧。
直鬧的祈近寒心煩的對著電話吼:“你倒是快點(diǎn)??!你妹瘋了你知道嗎!”
祈聽瀾在電話那端也算是聽了個全程。
他對祈近寒,只能表示人道主義的慰問和同情,
他抿了抿唇:“那就辛苦你,把人抓起來,帶回去?!?/p>
祈近寒瞬間噴回去:“你行你來!你抓!”
祈聽瀾:“……”
他聲音幽幽:“不然我為什么告訴你?”
“……”
上有老的甩鍋裝死不靠譜。
下有小的作天作地嚎不停。
祈近寒夾在中間痛苦死了。
尤其祈愿現(xiàn)在還跟那峨眉山的猴子一樣,想躲她都躲不開。
再也忍不下去,祈近寒一把捏住祈愿的臉,語氣惡狠狠的道:
“你老公成灰了!”
祈愿瞬間跳腳罵回去。
“你老公才成灰了!”
祈近寒:“?”
“去你的,我哪來的老公?!”
“你問我,我去問誰?”祈愿癟了癟嘴。
“你能不能說重點(diǎn)?所以你剛才說的那些是故意損人的還是真的?”
眼看著三天快到了,宿懷還沒回來。
沒聽見這些話之前,她還能平常心的什么都不去想,那是因?yàn)樗纳钐降恕?/p>
而在這之前,祈愿還沒完全意識到,也不信原來世間有離別。
……
祈近寒是真的焦頭爛額,他揉了揉自已剛才閃到的腰。
“半真半假吧,我也不知道你那老公現(xiàn)在是死鬼還是活人?!?/p>
“我也只是知道,挪瑟街四小時前發(fā)生爆炸,起因是一輛攜帶了炸彈易燃物的車在市區(qū)和人相撞,產(chǎn)生了連環(huán)爆炸?!?/p>
“就你那個死鬼老公,他的車也被炸了?!?/p>
“不過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現(xiàn)在人跟尸都沒見著,所以死沒死真不好說?!?/p>
“那邊的州長估計(jì)也要完蛋,這么大的事,他的政敵又虎視眈眈,肯定要借著這次的事把他拉下馬?!?/p>
祈近寒捋了捋頭發(fā),趁祈愿出神,他是趕忙的后退幾步。
“所以你想啊,這事不可能平白無故發(fā)生,那多半就是那塔什么玩意她爹安排的?!?/p>
“這說明什么?”
見祈愿沒反應(yīng)不好奇,他干脆自顧自的接上了話。
“這說明你那死鬼老公人還是挺行的,就是點(diǎn)有點(diǎn)背,老天爺一收就給他收走了?!?/p>
“所以啊,你現(xiàn)在等著也沒用了,他也不會回來了,你再嚎也沒意義了……”
祈近寒循循善誘的試圖把道理掰碎了喂給祈愿。
“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等回國哥就給你安排幾個圈里的花美男,混血種也有!到時候你就這養(yǎng)一個,那放一個?!?/p>
“至少總比你那個死鬼老公現(xiàn)在炸的這一塊,那一塊的要好吧?”
祈愿:“?”
她瞪著眼睛看向祈近寒:“祈近寒!你還有沒有良心?”
祈近寒聳了聳肩:“關(guān)我良心什么事……”
“又不是我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