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了因周身氣勢轟然爆發(fā),竟比先前與陳震交手時強橫數倍不止。
磅礴威壓如怒潮奔涌,所過之處草木盡折,連空氣都凝作實質般的殺意。
“你好大的膽子!”
這一聲暴喝宛若九天驚雷炸響,了因在盛怒之下,竟不知不覺用出了天哭地慟大悲魔咒。
聲音中蘊含著可怕的內力波動,向四周席卷而去。
“噗——”
“噗噗——”
圍觀的江湖群雄如遭重錘轟擊,個個口噴鮮血,面如金紙。
眾人眼中盡是駭然——僅一聲怒喝,竟讓在場所有高手同時受創(chuàng)!
距離最近的陳震本就身負重傷,在這一聲暴喝下,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搖搖欲墜,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他強提最后氣力單膝跪地,以劍拄地方勉強穩(wěn)住身形。
而直面了因怒火的空應更是凄慘。
那一聲暴喝如同實質的重擊,直擊他的五臟六腑??諔B吐三大口鮮血,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身上的袈裟。
他面色慘白如紙,身形踉蹌后仰,若非空門及時相扶,早已癱軟在地。
空門強忍著體內翻涌的氣血,彎腰扶住空應,自已也是面色發(fā)白,嘴角滲出血絲。
他抬頭望去,只見了因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空應,那雙眼中再無往日的平和,只剩下冰冷的殺意。
“你敢拿方丈壓我?”了因的聲音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這句話聲音不高,卻比之前的暴喝更讓人心悸。
了因周身的氣勢還在不斷攀升,圍觀的眾人無不心驚膽戰(zhàn),這才真正見識到了佛子的可怕實力。
幾位大無相寺的弟子見狀,急忙跪倒在地,齊聲高呼:“佛子息怒!”
“佛子請息怒!”
“請佛子保重金軀!”
他們的聲音中帶著惶恐與敬畏。
了因此刻展現出的實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一聲怒喝就能讓在場所有高手重傷,要知道,這其中還包括數位無漏境強者,這等修為,恐怕已經超越了尋常的無漏境。
“閉嘴!”
了因冷喝一聲,他緩緩掃視四周,看著那些紛紛吐血的江湖人士,眼神中的戾氣漸漸收斂,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卻絲毫未減。
大無相寺弟子們伏地屏息,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幾個受傷較輕的無漏境高手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駭然之色。
此刻他們方才明白,先前這位了因佛子與陳震交手,根本未盡全力。
在魔功浸染之下,了因比往日少了許多桎梏。
他盯著空應,語氣中帶著幾分恣肆與張狂
“方丈之所以是方丈,不過是因為他生得比我早,修為比我高。這方丈之位,今日他坐得,來日,我亦坐得!”
了因說完,目光如刀,直刺空應:“你——明白嗎!”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跪伏在地的大無相寺弟子們齊齊抬頭,臉上寫滿了驚駭。
方丈在寺中地位尊崇,乃是大無相寺至高無上的存在,了因此言已是對現任方丈的大不敬。
幾位無漏境高手相顧失色,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難以置信——這位佛子竟如此膽大妄為?
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口出狂言。此話莫說傳回南荒大無相寺,便是在江湖流傳,都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至于空應聽到了因這‘狂妄’的話后,想要反駁,卻在了因那凌厲的目光下生生咽了回去。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因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勢,完全和平日里那個溫文爾雅的佛子判若兩人。
“我問你!明白嗎??。 ?/p>
了因聲線陡然轉寒。
空應渾身一顫,緩緩抬起頭。
四目相對,在那如刀目光的逼視下,他喉結滾動,終是緩緩垂首,聲音干澀:“明...明白了。”
了因僧袖一揮,帶起一陣凌厲勁風:“既然明白,就給我滾回南荒去!”
佛子之位雖然尊崇,但了因此刻并無直接調動空應的權利。
然而,此刻面對這滔天威勢,他竟提不起絲毫反抗之心,連忙應道:“是?!?/p>
空門見狀,急忙彎腰攙扶起搖搖欲墜的空應。兩人剛勉強站穩(wěn),就聽到因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空門?!?/p>
空門渾身一緊,立刻躬身應答:“弟子在!”
了因雙手背負,遙遙望向西方,那里正是中州方向。他周身氣勢未減,聲音卻平靜得令人心悸:“傳我玉令。”
他微微停頓,每一個字都清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中州所有大無相寺弟子、俗家弟子,全部徹查此事?!?/p>
了因緩緩轉身,目光掃過空門,那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希望我到中州時,能看到結果!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
看著面前了因這般雷厲風行的架勢,陳震強忍著胸口的劇痛,艱難地撐起身子。
他望向氣勢凌人的了因,喘息著開口:“了因佛子...從此地向西一千八百里,白玉城外有個二流勢力喚作嘯風馬場。他們飼養(yǎng)著一批可日行萬里的名駒'追風騅',若是能得此馬,三月內必能趕到中州洛安城?!?/p>
了因聞言,目光微動,當即對空門喝道:“即刻啟程,前往嘯風馬場!”
“等等!”陳震急忙上前一步,因動作太急牽動內傷,嘴角又滲出血絲,“帶著我!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本就心煩意亂的了因聽到這話,冷冷瞥了他一眼,語氣中滿是不耐:“想跟我一起?你憑什么?”
陳震被他這般輕蔑的態(tài)度激怒,當即怒喝:“你——!”
“你什么你?”了因眼神驟寒:“我若全力出手,你不會真以為此刻你還能站著說話吧!”
這話如同冰錐刺進陳震心口,他氣得臉色發(fā)紫,渾身顫抖。
“無膽匪類?!绷艘虿恍嫉乩浜咭宦?,轉身便走。
四周圍觀的江湖人士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一個持刀漢子低聲對同伴道:“這了因佛子前后變化也太大了些,先前那高僧形象莫非都是偽裝?”
他身旁的老者卻搖頭反駁:“不然。聽聞他與中州那位故交情同手足,如今得知摯友慘死,性情大變也是情有可原。這般重情重義之人,反而值得深交?!?/p>
另一個年輕俠客插話道:“可我總覺得,了因大師此刻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那眼神中的戾氣,根本不似佛門中人。”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疑惑,有人則表示理解。
而陳震則是站在原地,雙拳緊握心中暗罵了因這死禿驢,翻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