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亞慶想了想林初禾和周濟民分開前看向自已的審視目光,心虛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
他爸那么厲害,而且他是海島軍區(qū)的人,林初禾再怎么看不慣他,他也沒犯什么大錯。
而且這不是任務也完成了嗎,林初禾說到底不過也就是個小隊長,能拿他怎么樣?
這么一想,熊亞慶感覺自已的腰桿子都硬了不少,完全不擔心了。
他得瑟的笑笑。
“媽你不知道吧,這次我們任務完成的可圓滿了?!?/p>
“就我們這次任務的目標,不是要去救那些失蹤的教授嗎?本來上級都不抱什么希望的,臨行前甚至還吩咐我們保全自身,能救幾個是幾個。”
熊亞慶一邊說一邊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拍胸脯。
“那我能答應嗎?既然去了,就得把該救的人全都救回來!”
“我們幾個人歷經千難萬險,打死了不少越國的敵人,一路突破敵人的封鎖線,直接把人從越國的地下監(jiān)獄里給救了出來!”
“媽你是不知道,越國把那些教授都看得可緊了,這么多年一直都鎖在那個地下監(jiān)獄里,那里面連個窗戶都沒有,除了越國的幾個高層軍官,都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呢,消息封鎖的可嚴密了?!?/p>
“也就是我們厲害,一下子就把人給找出來了。”
郭貴淑聽得津津有味。
“那你們把人救出來的時候,越國人就沒攔你們?”
熊亞慶眉頭一皺:“那怎么可能沒攔呢?當時追出來的是一個特別厲害的女軍官,手里還拿著一挺機關槍,我們隊帶隊的那個隊長和副隊長都被他打的不輕,好像……好像中了好幾槍呢!”
“還有帶隊的那個男隊長,頭都中槍了,估計現在正在搶救呢吧。”
郭貴淑嚇得捂住嘴。
“哎呦老天爺唉,這么危險???”
“可不是嗎,我們這次一起去執(zhí)行任務的人里,大部分都受傷了,就連那些學者教授也有中槍的?!?/p>
“當然,除了你兒子我。”
熊亞慶得意的笑著。
“我可是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還救了不少人呢,當時負責跟我們一起接應的隊伍全都手忙腳亂的,一個個都沒我沉著冷靜。”
熊亞慶越說越上頭,簡直顯擺上癮,隨口編得越來越順溜。
“他們一個個都把自已折騰的渾身是傷的回來,一回京城就進醫(yī)院了,就只有你兒子我,只是擦破了一點皮,剛剛我去包扎,咱們軍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都覺得我厲害,多看了我好幾眼呢?!?/p>
郭貴淑聽得十分認真,聽到這里忍不住笑起來。
“那這么說,那些教授學者,還有你那些隊友能平平安安的回來,豈不是全都靠你?”
熊亞慶聞言有些心虛的舔舔嘴唇,但虛榮心作祟,隨即還是一口應下來。
“可不是嘛!這次肯定能立功,媽你就在家等著喜報吧!”
他這次再怎么說也是幫上了點忙的,跟著那群人跑完了全程,想中途溜走都沒溜,再怎么說功勞也有他一份吧?
郭貴淑完全不知道兒子心里在想什么,高興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去了。
“太好了這可太好了,等這次你立功的嘉獎令下來,過不了多少日子又能升軍銜了?!?/p>
“哎呦,那到時候咱家不就有兩個厲害的軍官了嗎?老家那群人還不得羨慕死咱們?”
有人歡喜有人憂。
就在郭貴淑滿心高興地期待兒子的嘉獎令下來,好讓她到處炫耀時,相隔不遠的海島軍區(qū)營地里,熊志遠正手握著電話聽筒,面色陰沉。
放下電話,熊志遠根本坐不住,面色鐵青的背著手在屋里走來走去,試圖將怒氣發(fā)泄出去。
然而無濟于事。
背在身后的拳頭都快要捏碎了。
熊志遠咬著后槽牙,氣的將拳頭往桌上一砸……
“砰”的一聲,桌面上擺著的搪瓷杯蓋都跟著震了震。
祖宗的,沒想到真被陸衍川他們給做到了。
在越國藏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一下子就被找到,并且?guī)Щ亓巳A國。
那他們這些年來所做的努力都算什么?算他們能干嗎?
果然邊境那邊之前做的決定沒錯,陸衍川就是個不定時炸彈,那邊把他列為重點暗殺目標這一點都不冤。
陸衍川就帶了那么幾個人,第一次去越國,人生地不熟的,竟然就能把那么多人救出去,甚至連賀尋之都帶走了……
怪不得邊境那邊的軍官早就想殺他了。
他要是能脫身過去,他也恨不得一槍把陸衍川和賀尋之一起斃了。
想到賀尋之……
熊志遠簡直焦頭爛額,根本坐不住,在屋里火燒屁股一般的打轉。
現在賀尋之被帶回了京城,活得好好的,等到時候他治好了傷,組織上仔細調查,一旦證實了賀尋之沒有問題,那么很快就會順藤摸瓜查到他頭上。
他自已都不確定這么多年有沒有留下過什么蛛絲馬跡,萬一要是有……到時候別說是他了,他兒子,妻子,一家三口全都得完蛋!
熊志遠本來就已經夠煩了,偏偏這時候海島軍區(qū)的季政委敲開了他的門。
熊志遠只能暫且收起焦慮模樣,笑呵呵的迎上去。
“政委,有什么指示?”
季政委面色很不好看,嚴肅的望著熊志遠。
“老熊啊,你兒子回來了你知道嗎?”
熊志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正在為這次任務焦慮呢。
本來他都打算好了,讓陸衍川一群人直接折在那,到時候他再想辦法去把自已兒子接回來,找個合適的理由頂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