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很快就驚動了屋里的傻柱和何雨水兄妹。
其實剛才外面二大媽和賈張氏那些陰陽怪氣的話,傻柱在屋里已經(jīng)聽了個七七八八,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在院里三位大爺中,傻柱跟易中海關(guān)系最親近,一大媽平時對他也多有照顧,加上他現(xiàn)在跟劉光天兄弟關(guān)系處得不錯,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大媽被這么欺負(fù)。
他猛地從屋里躥出來,對著氣勢洶洶的二大媽就開了腔:
“二大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都是一個院里的老鄰居了,有您這樣說話的嗎?”
“句句往人心窩子上扎!哪有您這樣的?”
二大媽正罵得痛快,見傻柱跳出來替一大媽出頭,更是火冒三丈。
她把菜籃子往地上一丟,雙手往腰上一叉,尖聲道:
“嘿!我說傻柱!這關(guān)你什么事兒?”
“我礙著你了?我說你了?輪得到你在這兒出頭嗎?”
傻柱根本不吃她這一套,脖子一梗,聲音比她還大:
“怎么就輪不到我管了?”
“你要說別人,我可能懶得搭理!”
“但你要說光天兄弟、說一大媽,那就不行!我看不過眼!”
傻柱這硬邦邦頂回來,二大媽氣得臉色鐵青,聲音陡然拔高:
“嘿!我說你們一個個的,都上趕著犯賤是吧?”
“那劉光天、劉光福有什么好的?”
“那兩個白眼狼!那兩個破爛棒槌!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們這么護著?”
“值不值那是我們的事兒!關(guān)您屁事!”傻柱毫不示弱,立刻懟了回去:
“我就覺得光天兄弟仗義,為人實在!我傻柱樂意幫他!”
“一大爺一大媽也樂意幫!礙著您哪只眼了?”
“再說了,有您這么說自已……哦不對,現(xiàn)在都不是您兒子了!”
“有您這么說人家的嗎?光天兄弟現(xiàn)在正兒八經(jīng)是肉聯(lián)廠的司機,多好的工作!”
“光福兄弟馬上也要去上學(xué)了,將來肯定有出息!哪有您說得這么不堪?”
二大媽被傻柱連珠炮似的話頂?shù)眯乜诎l(fā)悶,強詞奪理道:
“哎呦!傻柱你可真笑死個人了!”
“我說我自已兒子,關(guān)你什么事兒?你這么著急上火干什么?”
她又把矛頭指向默默垂淚的一大媽:
“還有這個人也是!我都不知道你們在急什么!”
傻柱嗤笑一聲,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我們笑死人?您才真笑死人呢!”
“還一口一個你兒子?光天、光福兩兄弟是您兒子嗎?”
“分家斷親,白紙黑字,全院誰不知道?”
“誰笑人呢?”
“人家兩兄弟現(xiàn)在跟您還有關(guān)系嗎?”
“您就在這兒管東管西,您有資格管嗎?”
“我看您呀,就是看人家光天兄弟現(xiàn)在出息了,心里后悔了,腸子都悔青了!又拉不下臉,只好在這兒拿一大媽撒氣呢!”
“呸!”
這番話如同利劍,精準(zhǔn)無比地戳中了二大媽內(nèi)心最不愿承認(rèn)的痛處和懊悔!
她瞬間徹底炸了毛,臉紅脖子粗地吼道:
“傻柱!你放屁!我告訴你!我就是覺得那倆都是棒槌!沒出息的貨色!”
她猛地又指向一大媽,眼神惡毒:
“還有你!老易家的!我也告訴你!那兩個破爛,哪怕是我不要的,扔大街上的,也不能便宜了你!你懂嗎?”
“你不要上趕著犯賤了!真以為什么破爛玩意兒都能撿回家當(dāng)寶呢?你想得美!你!”
二大媽再次口出惡言,旁邊的一大媽身子晃了晃,眼淚流得更兇了,只覺得滿腹委屈無處訴說。
何雨水這時也看不過去了,從哥哥身后站出來,語氣帶著不滿:
“二大媽,您這話說得也太過分了吧!”
“一大媽做錯什么了?”
“當(dāng)時光天、光福兩兄弟被趕出來,沒個落腳的地方,要不是一大媽心善,給他們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兒,他們難不成真要去睡大街?。俊?/p>
“一大媽一片好心,怎么到您嘴里就變得這么難聽了呢?”
二大媽正在氣頭上,哪里聽得進一個小丫頭的話,立刻懟了回去: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個屁!她安的什么心,我能不清楚嗎?”
“哼!”
何雨水被這話氣得臉都紅了。
傻柱見二大媽如此蠻不講理,又瞥見賈東旭站在自家門口,雙手抱胸,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罵道:
“賈東旭!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師娘在這兒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你他媽裝聾作啞當(dāng)看不見?”
“就知道在一旁看戲?”
“你師傅一大爺平時是怎么對你的?”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賈東旭被傻柱當(dāng)眾點名,臉上有些掛不住,剛想張嘴,旁邊的賈張氏立刻搶上前,護犢子似的把兒子往身后一拉,尖聲叫道:
“哎呦!傻柱!這話你可不能這么說!”
“我們家東旭雖然是老易的徒弟,可現(xiàn)在老易兩口子啊,心思全撲到那光天兩兄弟身上去了!”
“眼里哪還有我們家東旭?”
“要出頭,也讓那光天兩兄弟去出頭!憑什么讓我們家東旭出頭?”
“沒這個道理!”
賈張氏說完,賈東旭果然就縮了回去,低著頭,默認(rèn)了他媽的說法。
看到這一幕,一大媽心里更是涼了半截。
說句實在話,她和易中海以前對賈東旭那是掏心掏肺的好,能幫的絕無二話。
即便現(xiàn)在他們對劉光天兄弟多了些關(guān)照,可易中海對賈東旭這個徒弟,該教的技藝,該給的幫襯,也從未短缺過。
她萬萬沒想到,在這關(guān)鍵時刻,賈東旭竟能如此冷漠,任由別人作踐他這個師娘!
這一刻,一大媽心里徹底打定了主意,以后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老易像以前那樣毫無保留地去幫襯賈家了,這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賈張氏話音剛落,二大媽像是找到了有力佐證,立刻接上話茬,聲音更加得意:
“看到?jīng)]?看到?jīng)]?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們兩口子安的什么心?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似乎是覺得還不解恨,二大媽更是口無遮攔,拋出了最惡毒的話:
“就這種老絕戶!還想著有人幫他們出頭?做夢去吧!!”
老絕戶這三個字,像根針一樣,狠狠的扎在一大媽心上!
二大媽之前所有的辱罵和嘲諷,她或許還能勉強忍受,但這一句,直接撕碎了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傷疤和隱痛!
一大媽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二大媽,聲音因為極度的委屈和憤怒而顫抖:
“老劉媳婦兒!做人……做人有必要這么絕嗎?”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說這么歹毒的話?”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她一邊說一邊哽咽:“退一萬步講……我對光天、光福那兩個孩子好,我也沒圖他們什么呀?”
“我就是覺得……覺得這兩個孩子可憐,懂事……我作為鄰居,伸手幫一把,怎么了?”
“你怎么能……怎么能說出這么歹毒的話???”
一大媽這哭訴無助的樣子,并沒能讓二大媽有絲毫心軟,她反而更加囂張,嘴上愈發(fā)不饒人:
“哭!哭!哭有什么用?”
“我說錯了嗎?你還指望著有人給你出頭?做夢去吧??!”
二大媽這話一落,旁邊的傻柱氣得拳頭攥得咯咯響,但他終究不好對長輩動手,只能強壓怒火,厲聲道:
“二大媽!您是長輩,我不好跟您動手!”
“但您這嘴巴也太毒了!您怎么就知道沒人替一大媽出頭呢?”
傻柱這話意有所指,二大媽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上露出極度不屑和囂張的神情,嗤笑道:
“呵!出頭?”
“你說的是劉光天、劉光福那兩個小子吧?”
“指望他們出頭?”
“笑死個人了!難不成他們還敢為了一個上趕著認(rèn)的便宜娘,來打他們親娘???”
“他們敢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還沒聽過這種新鮮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