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劉虞還是陶謙,亦或者是張楊,他們的地盤或與張新接壤,或與袁韓接壤。
可有的時候,若要插手爭端,雙方的地盤也未必需要接壤。
越境出兵,也是極有可能的。
于是張新將目光投到了豫州。
袁術(shù)。
表面上,袁術(shù)與袁紹的關(guān)系十分差勁。
甚至在孟津之時,張新揍了袁紹一頓,袁術(shù)還在那邊幸災(zāi)樂禍來著。
但他們畢竟是一個姓。
在原本的歷史中,袁術(shù)稱帝,兵敗之后走投無路,最先想到的事,就是把玉璽給袁紹送去。
揍袁紹,袁術(shù)會拍手稱快。
可若是想要覆滅袁紹......
張新估摸著,袁術(shù)應(yīng)該不會坐視不理。
哪怕他本人真的目光短淺,坐視不理,汝南老袁家的那些人也不會允許,一定會極力勸說他出兵。
不過,在豫州和冀州的中間,還隔了一個兗州。
如今孫堅在他的幫助之下,已漸漸坐穩(wěn)了兗州牧的位子,正好可以幫忙擋住袁術(shù)。
張新修書一封,派人送給孫堅,讓他在袁術(shù)出兵之時不要借道,順便再幫忙擋一下。
隨后他又派了幾個人去黑山,讓楊鳳等人出兵,攻取冀州西部的趙國和常山國。
黑山上的百萬黃巾......
是時候該下山了!
做完這一切,張新看了看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色,伸了一個懶腰,回到后院安慰董白去了。
過了幾日,孫堅那邊的回信到了。
送信的還是張新的老熟人。
徐琨。
“琨琨來了啊?!?/p>
張新見到他,十分高興,“文臺近來如何?。俊?/p>
“甚好。”
徐琨笑著從懷中取出孫堅的回信遞給張新。
“托君侯的福,兗州穩(wěn)定?!?/p>
“士族歸心,政事有條不紊,舅舅無需投身繁瑣的政務(wù)之中,得以日日在營中與士卒廝磨,眼下可是快活的緊??!”
“真是羨慕文臺啊......”
張新接過信,心中感慨。
他也很想像孫堅這樣,把繁瑣的政務(wù)全部丟給華歆他們?nèi)プ觯砸押抿v出時間,專心建設(shè)軍隊制度,謀劃戰(zhàn)略。
可是沒辦法。
對于士族,張新向來是既用且防。
若是他一句不問,那些士人制定的政策,將會自然而然的向大族傾斜,最后損害的還是普通百姓的利益。
在這一點上,他與孫堅完全不同。
富春孫氏,其實也是地方豪強。
孫堅眼中的百姓,和張新眼中的百姓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哦?”
張新看完信中內(nèi)容,看向徐琨。
“文臺欲邀我州界一敘?”
孫堅在信中不僅同意了張新讓他牽制袁術(shù)的要求,還提出在正式開戰(zhàn)之前,兩人最好在州界處見上一面,當面商議一下細節(jié)。
“是?!?/p>
徐琨點點頭,“舅舅說,自從討董一別,他與君侯已近一年未見,心中頗為思念?!?/p>
“賴君侯之力,如今兗州歸附?!?/p>
“舅舅邀君侯州界相見,一來能夠當面感謝君侯提攜之恩,二來也能磋商戰(zhàn)事,一舉兩得?!?/p>
如今二人都是一州州牧,一方諸侯。
按照律法,州牧無詔不得擅自出境。
無論是孫堅來青州,還是叫張新去兗州,都不合適。
以如今天下的局勢來看,若二人分屬敵對,這條法律自然就是廢紙。
可二人如今是盟友,還是要互相給個面子的。
想要見面的話,只有在州界最為合適。
“行?!?/p>
張新點頭應(yīng)下,“什么時候?”
說實話,他也有點想孫堅了。
“時間由君侯來定。”徐琨笑道。
“那就七日后吧?!?/p>
張新想了想,“就在祝阿附近?!?/p>
兗州與青州交界之處,共有三郡。
東郡、濟北國、泰山郡。
祝阿縣在平原郡的最南端,向南二十里,就到了兗州境內(nèi)的濟北國。
再往南一點,就是濟北國的國都盧縣。
平原位于青、兗、冀三州交界之地,到哪里都很近。
但昌邑卻位于兗州的中南部,距離青州有點遠。
這里已經(jīng)是距離昌邑最近的地方了。
然而孫堅依舊要趕三百多里的路。
張新將會面的時間定在七日后,也是考慮到徐琨需要回去報信,然后孫堅再出發(fā)。
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定個十日左右,好讓孫堅有些準備的時間。
可是沒辦法,現(xiàn)在距離端陽節(jié)也就只剩下了十余天,他還要視察戰(zhàn)備、糧草、醫(yī)藥等等......
只能委屈一下孫堅,讓他快馬加鞭了。
“七日......”
徐琨想了想,點頭應(yīng)下。
七日的時間有點緊,但也來得及。
張新留徐琨住了一夜,好好詢問了一番兗州目前的情況。
次日一早,徐琨辭別張新,快馬加鞭的回兗州去了。
“文臺......”
張新看著徐琨背影,心中期待,叫來典韋,讓他準備見面事宜。
到第五日,張新帶著美酒活羊,正準備出發(fā)到州界處相候,突然有州吏來報,長安朝廷有天使到。
“天使?王允有話和我說么?”
張新想到了蔡邕,不敢怠慢,連忙率領(lǐng)州吏出城迎接。
城外三十里,張新接到了天使車駕。
這一次來的不是宦官,而是一名年約五旬左右的正常官員。
張新迎了上去,躬身行禮。
“下官,青州牧張新,見過天使?!?/p>
“哦,車騎如此,實在是折煞下官了。”
那名天使連忙回禮,“下官張種,拜見張車騎?!?/p>
“車騎?”
張新心中一動。
能使用這個稱呼的,整個漢朝也就只有一個職位。
車騎將軍!
看樣子,王允這是給他升官了。
“車騎將軍向來都是坐鎮(zhèn)中樞,王子師該不會真的召我入朝輔政吧?他真能容許我去分他權(quán)柄?”
張新按下心中好奇,引著張種入城,路上不斷打聽著長安朝廷目前的情況。
其實主要還是問問老頭最近怎么樣了。
張種巴拉巴拉......
和原本的歷史差不多,王允上位后,只正常了幾天,就在百官和百姓的夸贊聲中迷失了自我。
開始飄了。
這段時間,每逢聚會,王允總是板著個臉坐在那里,不再像先前那般和顏悅色。
朝中大小事務(wù),他也很少再聽取別人的意見,變得剛愎自用,獨斷專行。
“唉......”
張種嘆了口氣,壓低聲音。
“王公計除董卓,雖對社稷有大功,但他如今這般剛愎,怕是不能長久?!?/p>
“前段時間,王公設(shè)宴,席間蔡公感念董卓對其的私恩,只是嘆了口氣,就被王公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