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的語氣,讓張騰的爺爺有一些錯愕。
“你認識我?”張騰的爺爺滿臉疑惑的問道。
小六子忍不住破口大罵。
“我本以為,張師兄好歹也和你是親人,至少抓他的人里面,你不會出現(xiàn),誰能想你竟然真來了!”
小六子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憤怒。
張騰的爺爺則是愣了一下,隨后嘆了口氣。
“看來,他是知道筱筱通知我了,筱筱呢?她還好嗎?”
此話一出,不遠處的鐵牛直接譏諷了一句。
“怎么?在你心里,張騰就是冷血無情,會害了親妹妹的人?”
張騰的爺爺沉默了……
恰在此刻。
林北的聲音傳出。
“讓他過來!”
此話一出,道場的學徒們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我?guī)煾附心?!”鐵牛說道。
張騰的爺爺沒有猶豫,直接越過了道場諸多學徒,走向林北。
鐵牛等人緊隨其后。
很快,張騰的爺爺來到了林北的石桌旁。
當他看到林北之后,先是有些驚訝,隨后有一些迷茫。
驚訝,是因為他沒想到,林北竟然如此年輕。
迷茫,是因為他竟然感受不到林北的任何真氣。
這意味著什么?
眼前的男人,甚至不是丹海境?
雖說,張騰的爺爺知道林北號稱修仙者,屬于新流派。
但……無論什么流派,修行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體內(nèi)沒有真氣,那就是煉體境界!
恍惚間,聽到了林北敲了敲石桌。
張騰的爺爺順勢坐了下去。
“在下張庸,不知閣下如何稱呼?!?/p>
“林北?!?/p>
說話間,林北仔細打量了一眼張庸。
“不知道你來我道場,所為何事?”
張庸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我來找張騰?!?/p>
小六子有些激動,略微惱怒的說道:“你找張師兄何事?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找他回家?!?/p>
此話一出,不等林北開口,鐵牛率先怒罵。
“好你個張庸,名字沒有起錯,庸碌無膽之輩!回家?我看你是想要拿張騰回去邀功吧?”
張騰的爺爺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我有三個兒子,都為了守護家族而死,我不能看著他毀了張家,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林場主此乃家事,還請不要阻攔?!?/p>
林北輕抿了一口苦山茶,淡淡的回應。
“我怎么聽說,張騰已經(jīng)和張家恩斷義絕?既如此,便算不上家事,而且……他是我徒弟,道場才是他的家?!?/p>
“不知道閣下所言家事,從何說起?”
張庸平靜的回應:“血脈是改變不了的,怎能不是家事?”
“非也,張騰當初為了張家,出生入死,換取了不少寶物都貢獻給了家族,他已經(jīng)償還恩情?!?/p>
林北淡淡的說道:“請回吧”
此刻,林北話鋒突轉(zhuǎn),雙眸閃過一絲凌厲。
“若是不走,視為挑釁道場,我不介意教訓教訓你?!?/p>
只是。
林北的話,顯然沒有讓張庸產(chǎn)生畏懼。
原本他對林北還十分忌憚,畢竟張筱筱信件中的描述,十分神秘,僅僅幾句話的指點,就讓張騰反敗為勝擊敗張弢。
但親眼所見后,他只覺得虛有其名。
真氣不顯,武意不存,能是什么高手?
或許張騰戰(zhàn)敗張弢是因為林北的指點。
但張庸覺得,張騰能擊敗張弢更大的原因是張騰的戰(zhàn)斗天賦。
“這么說,閣下是一定要插手我們張家的家事了?”
張庸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隨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全身的武意爆發(fā)。
強烈的武道真意夾雜真氣,產(chǎn)生一股厚重感。
道場的許多學徒臉色微變,站立不穩(wěn),有的人甚至,腿腳打軟。
恐怖的拳意,讓每個人都有一種錯覺。
仿佛一只拳頭直襲面門,隨時都會被擊中。
“哼!”林北冷哼一聲。
霎時間,原本厚重的武意瞬間被吹散。
四周的道場學徒也都感覺全身一輕。
原來,林北為了破除武意,直接運轉(zhuǎn)太極吐納術(shù),利用天地靈力,擾亂了張庸的武意凝聚。
張庸明顯一愣,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天地靈力。
他只知道,自己凝聚的無一再對方的一聲冷哼之下,直接潰散。
他對林北的認知徹底顛覆,他只覺得……
這人。
好強!
恰在此刻,一聲怒喝傳出。
“夠了!張庸,還不走?莫非真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原來,張騰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道場。
張庸瞳孔一凝,看向了張騰,眼神有一些悲苦。
“騰兒,你甚至不愿意喊我一聲爺爺嗎?”
張騰冷漠的說道:“你我早已恩斷義絕,希望你自重!”
“哎!”張庸嘆了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林北。
“雖然不知道你如何做到的,但我承認,我低估你了?!?/p>
說完,他看向張騰。
“騰兒~”
“閉嘴,請稱呼我全名!”張騰怒斥。
張庸怔了怔,最終神色落寞的說道:“讓我?guī)ё唧泱惆桑愕氖?,我管不了!我會回去稟報家族,你有一個好師父愿意護著你。”
說完,他誠懇的說道:“家族會稟報南陽周氏,我相信南陽郡王會權(quán)衡利弊的。”
“若是你們真的有資格讓南陽郡王另眼相待,此事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此話一出。
張騰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充滿著譏諷和苦澀。
“可笑!太可笑了,張庸!你的言語之中,盡是傲慢,盡是居高臨下!張家憑什么俯視我們道場?南陽郡王憑什么高高在上?”
張騰怒吼:“張庸,你那對南陽郡王卑躬屈膝的樣子,讓人作嘔!”
張庸深深的看了張騰一眼。
“張騰,你對于權(quán)勢,一無所知,哪怕你的師父再強又如何,他終究是孤家寡人,大不了揮揮衣袖就走了,你呢?這些道場的人呢?”
張庸臉紅脖子粗的爭辯道:“你們走不了,就算你師父也會像過街老鼠一般被追殺!”
話音未落。
張騰勃然大怒。
“閉嘴!”
張騰怒斥。
“你的奴性已經(jīng)卑微到了骨子里,對此猶不自知,還在沾沾自喜!”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但你竟然感對我?guī)煾覆痪?!?/p>
張騰雙眼閃爍著怒火。
“今天別說帶走張筱筱!”
“你,也別想離開這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