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真人滿意地點點頭,身形如輕煙般裊裊飄然而起,只見她周身靈光閃耀,衣袂飄飄,向著天空飛去。
眨眼間便消失在浩渺的云端,徹底不見蹤影。
彭臻眼神一凝,毫不猶豫地一拍儲物袋,一道幽光閃過,“陰符刀”便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彭臻的手緊握刀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對著這位已毫無反抗之力的魔道筑基期修士,猛地一刀捅了進去。
剎那間,鮮血如泉涌般噴出,盡數(shù)被陰符刀貪婪地吮吸,這把邪異的大菜刀仿佛瞬間被喚醒,興奮地飽飲精血。
陰符刀上的血符受到這股強烈的刺激,一個個如鮮活的生命般跳動起來,幾乎每一個符文都閃耀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歡呼雀躍。
彭臻手上握著的陰符刀此時竟化作了濃稠的血符源頭,只要輕輕一揮,便有大量的血色符文如潮水般洶涌而出,彌漫在四周,透著無盡的邪惡氣息。
彭臻將這已然沒用的老者尸體一腳踢下了河,“噗通”一聲,濺起一片水花。
隨后,他施展出“辟水術(shù)”,同樣縱身跳入到了河中,而河水見他的身體卻自然分開。
河岸。
淺灘之上,波光粼粼。
彭臻從河水里猛地爬出來,他身上竟一點水漬都沒有,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水隔絕開來。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把溢出濃稠血光的大菜刀,那血光猶如有生命一般,不停地涌動著。彭臻敏銳地感覺到陰符刀上濃稠的血煞,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快速流失。
一個魔道筑基期修士帶來的血煞之力實在是太過強大,現(xiàn)在的陰符刀根本無法完全容納。
彭臻索性就在這淺灘之上,席地而坐,準(zhǔn)備提升陰符刀。
他伸出一根手指,體內(nèi)的玄水法力瞬間聚集在指尖,只見那指尖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
彭臻全神貫注,憑空畫起陰符,隨著他的動作,空氣中隱隱有法力波動。
畫好的陰符猶如實質(zhì)一般,散發(fā)著微光,彭臻輕喝一聲,將其打入陰符刀的刀身之上。
陰符刀微微顫抖,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嗡鳴。
三十九重禁制!
緊接著,彭臻再次畫出第二道陰符,磅礴的血煞之力再次被陰符刀吸收。
四十重禁制!
四十一重。
四十二重。
……
五十一重。
五十二重。
直到此時,陰符刀上那狂躁的血煞才終于徹底收斂,變得安靜下來。
五十二重禁制的陰符刀上,一股邪異的光芒在緩緩流轉(zhuǎn)。
一個筑基期修士的血煞之氣,讓陰符刀從原本的三十八重提升到了五十二重。
這把刀禁制層次越高,提升的難度就越大。
以后殺煉氣中期的修士,只怕都難以讓其再有寸進。
哪怕是煉氣后期的修士,殺一個都還不能提升一重,至少要殺好幾個才行。
不過,五十二重禁制的陰符刀也已經(jīng)足夠強大了。
就算沒有道法的加持,這把五十二重禁制的陰符刀也已擁有著令人膽寒的威力。
金丹期修士隨手丟棄的東西,對于煉氣期修士而言,那便是受用不盡的絕世寶貝,這便是宗門修士拼命諂媚討好上位者的根本緣由。
歸根到底,修仙之路皆是為了爭奪資源。
只不過,魔道之人多是憑借手中利刃,蠻橫搶奪;而正道之士則慣于經(jīng)營與媚上。
彭臻站在淺灘之上,望著遠方,目光幽幽。
如今自己才剛拿了素心真人的好處,定然是不能即刻返回家族的。就算是裝模作樣,也得在泊云湖周圍再廝混一段時間。
至于是否能夠成功混入追魂樓,那就全憑天意。
……
彭臻離開河灘之后,在密林中穿行,運氣不錯讓他尋得了一條小路,沿著道路匯入主路。
走了接近兩個時辰,終于找到了一家客棧。
這客棧孑然孤立地立在蜿蜒的道路旁,前不見村,后不著店,顯得格外突兀與孤寂。
客棧的大門在風(fēng)中吱呀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門前的旗桿早已破舊不堪,招牌上的字跡也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認出“荒途驛館”幾個字。
彭臻踏入店中,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店內(nèi)光線昏暗,角落里布滿了蜘蛛網(wǎng)。地面的木板因年久失修,踩上去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小二,上菜!”彭臻大聲喝道。
片刻后,一個睡眼惺忪的小二拖沓著腳步走了過來,懶洋洋地應(yīng)道:“客官,您稍等,這就來?!?/p>
彭臻皺了皺眉,環(huán)顧四周。只見店內(nèi)零散地坐著幾個形跡可疑的人,有的藏頭露尾,有的目光閃爍,皆不似善類。
不多時,小二端著酒菜走了過來。盤中的食物雖說賣相一般,可那盤鹵肉色澤紅潤,香氣撲鼻。彭臻奔波許久,此刻也顧不得挑剔,拿起筷子就準(zhǔn)備大快朵頤。
就在這時,店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緊接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闖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滿臉橫肉,手持大刀,身后眾人也是兇神惡煞。他們進來后找了個寬敞的位置坐下,大聲吆喝著讓小二上酒上菜。
見到這群大漢,彭臻眼中精光一閃,頓時心生一計。
他故意提高聲調(diào)挑釁道:“一群粗人,不要在此吵吵嚷嚷,擾了鄰座的清靜!”
這群人頓時被激怒,其中一人雙目圓瞪,氣勢洶洶地大步走到彭臻桌前,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竟敢管爺爺們的事?你是活膩歪了不成?”
彭臻嘴角微微上揚,滿不在乎地說道:“你算老幾?”
那壯漢見彭臻竟敢如此回應(yīng),他高舉手中那寒光閃閃的大刀,作勢就要朝彭臻狠狠砍去。
只見彭臻猛地揮出一拳。這一拳看似樸實無華,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那壯漢瞬間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直直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哀嚎不止。
“何方高人在此?”首領(lǐng)見狀,驚恐地喊道。
彭臻神色傲然,朗聲道:“我是毒修陸道全?!?/p>
這群壯漢聞言,連忙躬身行禮:“原來是陸道全前輩,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求您大人大量,饒小的們一命?!?/p>
彭臻神色冷漠:“滾吧?!?/p>
隨后,他們?nèi)缑纱笊?,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客棧。
周圍的人看著這群壯漢狼狽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與驚訝。
彭臻轉(zhuǎn)頭對小二說道:“給我準(zhǔn)備一間上房,我要在此住幾日?!?/p>
小二連忙應(yīng)是,點頭如搗蒜,趕緊去安排。整個客棧一時安靜異常,眾人看向彭臻的目光仍充滿了敬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