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云湖,湖面波光粼粼,微風(fēng)拂過,泛起層層漣漪。
一艘商船在湖面上緩緩前行,船身堅固,桅桿高聳,白色的帆布在風(fēng)中鼓動。
船上的水手們忙碌地穿梭著,他們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汗水的光芒。
有的在調(diào)整船帆,有的在瞭望遠(yuǎn)方,眼神中透著警惕與期待。
彭子峰站在船頭,望著眼前這浩渺的湖水,心中既有即將歸家的喜悅,也有對這一路經(jīng)歷的感慨。
他護(hù)衛(wèi)彭家的商船走了兩年,出發(fā)時滿載一船玉珠,若在海島之上,總價值最多也就一萬塊靈石。
可將其販賣到內(nèi)地,竟換來了滿船的靈石,足足數(shù)十萬塊之多!
一路上,雖有波折,但也算一帆風(fēng)順。
一般人根本不敢打劫由筑基期修士護(hù)衛(wèi)的船舶,普通的筑基期散修對于下品靈石也沒有什么興趣,若真遇到了,就像打發(fā)叫花子一樣給他五百塊,多了他也抱不走。
只有那種途經(jīng)大勢力的地方,才會繳納“過路費(fèi)”,這一趟“過路費(fèi)”可沒少交,最多的一次交了兩萬塊,錢氏家族大半的利潤都成了過路費(fèi)。
可即便拋開一路上的“孝敬”,這一船依舊能賺上十萬塊靈石。
一個修仙家族就是要這樣做生意,雖然有些風(fēng)險而且十分耗時,但一次低買高賣所賺的利潤卻是極為驚人。
彭子峰這一趟感覺收獲極大,他熟悉了商貿(mào)流程,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路上的劫匪,將來彭氏家族若是有了“本錢”,也可以如同錢氏一般走商路,賺取驚人的利潤。
此時已經(jīng)順利抵達(dá)泊云湖,只要順著泊云湖的支流,便可以直接抵達(dá)鳳鳴河。
年關(guān)之前,自己一定能夠順利返回家族,與族人團(tuán)聚。
就在這時,一艘小船疾馳而來,船上打著一桿黑旗,那旗面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透著一股陰森之氣。
一名明顯是魔道打扮的煉氣期修士囂張地站在船頭,他身著黑色長袍,臉畫異文,只聽他大聲吼道:“商船停下!”
彭子峰站在船弦之上,毫不掩飾自己筑基期的強(qiáng)大修為,他甚至把七十二重禁制的法器“金雷石”都拿在了手中把玩。只見他手掌之上兩塊金色石頭相互撞擊,金色的雷霆瞬間噼啪作響,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彭子峰面露冰寒地盯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那眼神仿佛能將其瞬間凍結(jié),下一瞬間就要將其劈成焦炭。
這一路之上,彭子峰本著“與人為善”的原則,并不會輕易出手,可這絕不意味著,區(qū)區(qū)煉氣小修就能夠打劫他護(hù)衛(wèi)的商船。
果然那名煉氣期修士見到彭子峰出現(xiàn),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懼意,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大聲喊道:“商船入我泊云湖,必須得繳納五千靈石的過路費(fèi)?!?/p>
彭子峰當(dāng)場就給氣笑了,聲音中充滿了不屑:“我若不給,又待如何?”
那煉氣期修士大聲回應(yīng)道:“那……那我就走,不過你得看清楚,這是追魂旗?!?/p>
說完之后,那煉氣期修士轉(zhuǎn)身就要劃船逃走。雖然他喊得很放肆,但身體還是很慫。
彭子峰怒喝道:“想走!沒那么容易。”
一股駭人威勢從彭子峰身上爆發(fā)而出,他身形一閃,飛遁而下,那煉氣期魔修瞬間被這股強(qiáng)大的氣勢壓制,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像小雞仔一樣被他抓到了大船上,重重地扔到了船甲板上。
彭子峰怒目圓睜,喝道:“這都已經(jīng)到了九仙灣,崇德派的地界,居然還有魔修找我要孝敬。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p>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的商人從船艙里沖了出來。
此人正是此行的掌事錢懷安。
錢懷安連忙打圓場,甚至滿臉堆笑道:“彭護(hù)衛(wèi),煩惱您到里面去喝杯茶?!?/p>
彭子峰一臉錯愕,他知道錢懷安是要把自己勸走,不過他實在想不通,怎么會怕一個區(qū)區(qū)魔門小修?
見到錢懷安面露懇求之色,彭子峰知道自己身為護(hù)衛(wèi),不能夠替代掌事作出決策,于是便順坡下驢,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去喝茶。
當(dāng)把彭子峰勸走之后,錢懷安親自把那魔門修士拉了起來,對他賠禮道歉,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不久后,那魔門修士的小船裝滿了靈石離開。
五千塊靈石一塊不少,足以裝滿一個小船。
彭子峰做護(hù)衛(wèi)跟船走了兩年也才五千塊靈石,一個魔門煉氣期修士連呼帶詐居然就搶走了五千塊靈石。
彭子峰都恨不得沖上去做那匪修,直接將那小修士殺了。
錢懷安這才趕忙來說道:“彭前輩有所不知,那修士扛著追魂旗,那可惹不得呀?!?/p>
彭子峰眉頭緊皺:“怎么個惹不得?”
錢懷安湊近彭子峰,壓低聲音說道:“不知彭前輩可曾聽說過追魂樓?”
彭子峰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這倒是沒聽說過?!?/p>
錢懷安神色凝重,眼中透著深深的忌憚,緩緩說道:“追魂樓乃是活躍在泊云湖顧漫山一帶的魔門。這魔門崛起的十分迅速,據(jù)說背景不凡,來頭甚大,族長親自交代,不要得罪。”
彭子峰眉頭緊皺,冷哼一聲道:“他一個小小煉氣期修士,我一把就捏死了,你怕他作甚?”
錢懷安面露愁苦之色,額頭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幾分,苦著臉說道:“彭前輩,您有筑基期的修為自然是不怕他??晌抑皇且粋€小小煉氣中期啊,若是把這特使殺了,他把我記上‘追魂名單’。事后派殺手來取我性命,難道您還您能護(hù)我一輩子?!?/p>
彭子峰目光一緊,追問道:“這么猖狂?這追魂樓什么來頭難道崇德派的元嬰老祖還管不了?”
錢懷安苦著臉說道:“元嬰老祖哪管這個?傳聞的追魂樓乃是崇德派的金丹真人罩著的,否則哪敢這般猖狂?!?/p>
彭子峰微微皺眉:“如此輕易給出五千靈石,你也不怕錢氏家族責(zé)罰?”
錢懷安連忙說道:“那煉氣期小修也不敢自己拿,一定是盡數(shù)上交。只要我說明情況,家主不會怪罪的?!?/p>
彭子峰這才說道:“那就好!”
身為護(hù)衛(wèi),若是錢氏家族能夠用靈石擺平那是最好不過,省得他出手,他也樂得清閑。
……
數(shù)日之后,彭氏家族駐地,窩心山。
正值午后,陽光灑在山間,一片寧靜祥和。
忽然,晴空之上一道遁光飛至,毫不收斂,引得族人們紛紛仰頭,好奇而又敬畏地觀望。
待遁光斂去,顯露出的正是彭氏家族的族長彭子峰。
族人們歡呼著紛紛圍攏過來,臉上洋溢著激動與喜悅,那神情仿佛是久旱逢甘霖。
“族長!我們總算把你盼回來了?!迸韥砗<拥脽釡I盈眶。
彭英飛、彭英怡也紛紛趕來。
彭子峰目光如電,神識掃過,驚喜地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都已經(jīng)晉級到了煉氣中期。他不禁大笑起來,聲音爽朗:“好!好!不愧是我彭氏族人!”
彭子峰收住笑聲,問道:“子臻,去哪兒了?”
族人們面面相覷,竟都不知。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清亮的鶴鳴。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頭白玉鶴優(yōu)雅地飛來。
鶴背之上,坐著一個人,正是彭子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