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浩和錢雨棠站在一旁,聽到魯伯軒的嘲諷,頓時感到一股奇恥大辱涌上心頭。
師尊受辱,徒弟必當(dāng)萬死不辭,為師討回公道!
錢明浩雙拳緊握,眼中閃過一絲怒火,猛地踏前一步,聲音如雷般響起:“魯師伯,你莫要欺人太甚!我錢明浩今日在此立誓,此戰(zhàn)若敗,甘愿自廢修為,退出煉器堂!”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錢雨棠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聲音清脆卻帶著幾分怒意:“魯師伯,我和師兄絕不會讓師傅蒙羞!”
魯伯軒聞言,嘴角笑意更甚,眼中滿是不屑:“就憑你們?也配與我弟子爭鋒?真是笑話!”
彭臻見狀,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責(zé)備:“明浩!不必如此沖動。煉器一道,重在匠心,不必爭強(qiáng)好勝?!?/p>
錢明浩也覺得自己剛剛說話太沖動了,還好師傅給他找臺階下,于是他朗聲說道:“師傅,弟子明白。但今日之事,關(guān)乎師傅顏面,弟子絕不能坐視不理!此戰(zhàn),弟子必全力以赴,絕不讓師傅蒙羞!”
彭臻看著錢明浩那堅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嘆,知道此事已無法挽回。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好,既然如此,你便去吧?!?/p>
錢明浩重重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向煉器臺,目光如電,直視對面的趙天罡。
趙天罡見狀,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譏諷:“錢明浩,就憑你也配與我爭鋒?真是不自量力!”
錢明浩并未回應(yīng),只是緩緩握緊了手中的寒鐵錘,目光堅定如鐵。
煉器臺上,火焰升騰,器皿碰撞,一場關(guān)乎顏面與尊嚴(yán)的較量,正式拉開序幕。
魯伯軒嘴角再次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彭師弟,你的弟子寧可自廢修為,也要維護(hù)你的顏面,你難道還是舍不得一顆丹藥?”
彭臻眼中寒光一閃,隨即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豪邁與冷意:“好!魯師兄,既然你如此有興致,我便與你賭上一局。若是我贏了,你那顆丹火真人煉制的‘火靈歸元丹’,便歸我所有。如何?”
魯伯軒微微一笑,語氣依舊平和:“那若是你輸了呢?”
彭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般銳利:“我那一萬兩千靈石購買的火靈歸元丹,自然雙手奉上。不過……”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魯師兄,我怕你不敢拿呀?!?/p>
魯伯軒冷哼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哼!我有什么不敢拿的?”
彭臻心中冷笑,未再多言。
這一場若是他贏了也就罷了,若是輸了,就讓魯伯軒去見范子墨,讓他們師兄弟在下面好好對對賬。
此時,錢明浩與趙天罡已站在煉器臺上,兩人神色凝重,目光如炬。
負(fù)責(zé)比賽的長老緩緩走上臺前,手中握著一張卷軸,聲音洪亮而威嚴(yán):“今日比試,煉制一件‘玄光寶鏡’。此鏡需以紫銅精為主材,輔以靈砂、赤陽金等物,熔煉鍛造,洗煉成鏡。煉制過程中,需以靈力催動火焰,掌控火候,稍有差池,前功盡棄。”
長老話音落下,臺下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玄光寶鏡乃是極難煉制的精巧法器,不僅要以鍛造之法提煉玄銅,打造銅鏡,還要以洗煉之法,洗出天然禁制,煉制難度極高,即便是煉器堂的資深弟子,也未必能一次成功。
錢明浩站在煉器臺前,手中握著一塊紫銅精。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銅精放入煉器爐中。
爐火熊熊,火焰在他的靈力催動下,逐漸將銅精熔化成液態(tài)。
另一邊,趙天罡也不甘示弱,手中法訣連掐,爐火在他的操控下,溫度驟然升高。
紫銅精在他的爐中迅速熔化,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屬光澤。
彭臻站在臺下,目光緊緊盯著錢明浩,心中暗自為他捏了一把汗。
他高聲喊道:“錢明浩,你只需全力以赴即可,莫要在意勝負(fù)!無論輸贏,師傅都不會怪罪你!”
錢明浩聞言,心中一暖,手中的動作更加沉穩(wěn)。
師傅并不在乎輸贏,只希望自己能夠在煉器之路上走得更遠(yuǎn)。
魯伯軒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嘴角依舊掛著那抹淡淡的笑意。
他輕輕撫了撫袖口,語氣平和:“彭師弟,你的弟子倒是頗有幾分你的風(fēng)范。不過,煉器之道,光有匠心可不夠,還需有長期的積累,不俗的天賦?!?/p>
彭臻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魯伯軒是討了個沒趣,他也將目光投向了煉器臺。
此時,兩人都已將熔化的紫銅精倒入模具中,銅液緩緩凝固,逐漸形成一面銅鏡的雛形。
待到銅鏡凝固之后,便是最為關(guān)鍵的洗煉需以金沙重水為媒介,將銅鏡中的雜質(zhì)徹底清除,同時將靈砂與赤陽金的靈力融入鏡中,便使的銅鏡光滑如鏡,擁有種種神妙之效。
錢明浩施展出彭臻教授的金沙洗靈手,金沙在他靈力的引導(dǎo)下,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細(xì)流,纏繞在銅鏡表面,打磨成鏡面了,時不時以重水沖刷,剔除雜質(zhì)。
另一邊,趙天罡也煉制得十分沉穩(wěn)。
他手法嫻熟,靈力掌控精準(zhǔn),金沙重水在他手中如同溫順的靈蛇,游走于銅鏡表面,將雜質(zhì)一一清除。
他的銅鏡逐漸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芒,鏡面光滑如鏡,隱隱有靈光流轉(zhuǎn)。趙天罡的技藝顯然不凡,煉制過程行云流水,沒有絲毫滯澀。
相比之下,錢明浩多少要笨拙一些。
魯伯軒站在臺下,嘴角含笑,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煉器臺上的氣氛愈發(fā)緊張。
臺下的弟子們屏息凝神,目光緊緊盯著臺上的兩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終于,趙天罡率先完成了煉制。
負(fù)責(zé)比賽的長老走上前來,仔細(xì)檢查了一番,隨即高聲宣布:“趙天罡,煉制成功,玄光寶鏡擁有六十八重禁制,是一件中品法器!”
臺下頓時一片歡呼,魯伯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趙天罡將手中的玄光寶鏡高高舉起,鏡面之上六十八重禁制熠熠生輝,靈氣流轉(zhuǎn)間仿佛有萬千星辰在其中閃爍。
周圍的人群發(fā)出一陣驚嘆,紛紛贊嘆他的煉器手法嫻熟老練,不愧是宗門中的佼佼者。
有人低聲議論:“六十八重禁制,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吧?錢明浩怎么可能超越?”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zhuǎn)向了錢明浩。
他站在煉器臺前,神色平靜,仿佛外界的議論與他無關(guān)。
他的動作雖不如趙天罡那般行云流水,卻穩(wěn)如泰山。
指尖靈氣緩緩凝聚,仿佛在無聲地回應(yīng)那些質(zhì)疑的聲音。
“他才入門一年,怎么可能比得上趙天罡?”有人低聲嗤笑。
“是啊,看他那手法,生澀得很,怕是連五十重禁制都難達(dá)到吧?!绷硪蝗烁胶偷馈?/p>
然而,錢明浩仿佛沒有聽到這些議論,他的眼神始終專注,手中的動作一絲不茍。
即便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他卻始終如一,沒有絲毫動搖。
他的呼吸平穩(wěn),指尖的靈氣逐漸凝聚成一道道細(xì)密的符文,緩緩融入煉器爐中。
隨著時間推移,鏡面上的禁制一層層疊加,靈氣波動也越來越強(qiáng)烈。
周圍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目光中多了一絲驚訝。錢明浩的表現(xiàn),似乎正在打破他們的預(yù)期。
到了最后關(guān)頭,錢明浩深吸一口氣,雙手猛然一合,低喝一聲:“三重氣碟,開!”
剎那間,他指尖的靈氣如金沙般流轉(zhuǎn),化作三道氣旋,硬生生將煉器的品質(zhì)提升了一個檔次。
最終,玄光寶鏡成型,鏡面之上赫然也是六十八重禁制,與趙天罡的成果不相上下。
場中一片寂靜,隨后爆發(fā)出陣陣驚呼。
錢明浩緩緩收手,額角滲出細(xì)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依舊平靜。
周圍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這怎么算輸贏?兩人都是六十八重禁制,難分高下啊!”一名弟子撓頭說道。
“當(dāng)然是趙天罡贏了,他煉制的速度更快,手法也更嫻熟。”另一人立刻反駁。
“快有什么用?煉器是比快嗎?錢明浩才入門一年,能有這般成就,已經(jīng)是天賦異稟了!”有人不服氣地喊道。
“就是,趙天罡學(xué)了這么多年煉器,錢明浩才一年,這能比嗎?”又有人插嘴道。
眾人的爭論聲此起彼伏,場面一時熱鬧非凡。
就在這時,負(fù)責(zé)評判的長老緩緩起身,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他目光掃過錢明浩和趙天罡,沉吟片刻,朗聲道:“此次比試,兩人煉制的玄光寶鏡皆為六十八重禁制,品質(zhì)相當(dāng)。因此,本長老宣布,此局——平手!”
話音一落,場中頓時一片嘩然。
彭臻和魯柏軒站在一旁,臉色各異。
彭臻冷哼一聲,目光如刀般掃向魯柏軒,顯然對結(jié)果并不滿意。
魯柏軒則毫不示弱,冷冷回瞪,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十足。
錢明浩聽到結(jié)果,臉上卻沒有絲毫得意之色,反而低下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慚愧:“弟子慚愧,未能取勝,辜負(fù)了師傅的期望?!?/p>
彭臻聞言,眉頭一皺,大步走到錢明浩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不!你已經(jīng)贏了。你入門僅一年,便能與趙天罡比肩,若是再過兩年他給你提鞋都不配?!?/p>
錢雨棠也走上前來,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輕聲道:“師傅,師兄,接下來看我的吧?!?/p>
另一邊,魯柏軒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他猛地轉(zhuǎn)身,怒斥道:“廢物!學(xué)了這么多年,竟然連一個入門一年的小子都比不過!真是丟盡了我的臉!”
趙天罡低著頭,臉色蒼白,拳頭緊握,卻不敢反駁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