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凈靈手”之所以會失傳,便是因為這煉器手法極難修煉,若非天賦卓絕、心性堅韌之人,根本連入門都難以做到。
即便是彭臻也未曾練成此術(shù),他試過根本無法入門。
有的東西入不了門,就是入不了。
錢明浩能夠做到過目不忘,彭臻就是不行。
這就是天賦!
天賦這東西,很難后天改變。
凌雪瑤前世在元嬰期時,曾偶然得到過清虛凈靈手的殘篇。
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推演和完善,凌雪瑤才將這殘篇推演完成。
她自然也已經(jīng)達(dá)到了第三重至高的境界“清虛合一”。
正因如此,她才能夠煉制出天極法寶“玄牝?qū)殶簟薄?/p>
“玄牝?qū)殶簟蹦耸浅绲屡勺顬樾畹膶毼?,可惜隨著凌雪瑤轉(zhuǎn)世重生也已經(jīng)徹底下落不明。
凌雪瑤的前世極為謹(jǐn)慎,宗門之人只知道她煉器之術(shù)極為了得,卻不知她掌握的正是“清虛凈靈手”。
如今,宿命輪回,凌雪瑤終究要把這門煉器秘術(shù)回饋給宗門。
清虛凈靈手只有達(dá)到第三重“清虛合一”的境界才能達(dá)到并徹底超越“碧潮靈火”,而前兩個境界都不如“碧潮靈火”。
“碧潮靈火”畢竟是天生地養(yǎng)的靈火,本身便蘊藏了某種天道規(guī)則。
錢明浩和錢雨棠確實天賦異稟、而且尊師重道,彭臻希望這兩個天才能夠真正學(xué)會這門煉器術(shù),甚至希望他們能夠?qū)⑵湔孤对谕猓瑸槊獾门匀藨岩伤麚碛小氨坛膘`火”。
同時,彭臻也算是對得起他們叫自己一聲“師傅”。
然而,錢明浩和錢雨棠究竟有沒有天賦學(xué)會“清虛凈靈手”,彭臻并不知道。
他只能將一切交給天意,靜待結(jié)果。
……
翌日,煉器師大比半決賽正式開啟。
今日的比賽比昨日更加精彩,雖然場次減少,但難度卻大幅提升。
每一場比試都極為激烈,引得圍觀者陣陣喝彩。
錢明浩和錢雨棠分別上場,表現(xiàn)從容,手法嫻熟,引得眾人連連贊嘆。
然而,他們卻并未施展出“清虛凈靈手”。
彭臻站在場邊,默默觀察。
清虛凈靈手極為講究天賦,有天賦者,一夜之間便能入門;若無天賦,便是十年苦修也是徒勞。
彭臻并未去詢問兩人。
他只是從他們滿滿的信心和越發(fā)從容的姿態(tài)中,隱隱感覺到,他們或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清虛凈靈手”。
只是,他們選擇暫時隱藏,等待最合適的時機再展露鋒芒。
想到這里,彭臻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傍晚時分,所有場次的比賽結(jié)束。
前十名無一例外都是宗門煉器師。
彭臻的兩名弟子錢明浩、錢雨棠之外;魯伯軒的三名弟子趙天罡、李青云,王青川,都赫然在列。
錢氏兄妹今日展示出了不俗的煉器實力,這讓魯伯軒根本不敢再挑釁,他憋了一口氣,只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夠在決賽中大展異彩,為自己爭口氣。
……
煉器堂。
夕陽的余暉灑在青石小徑上,錢明浩與錢雨棠并肩而行,臉上帶著幾分得意與自信。
他們剛從煉器大比的半決賽中歸來,神采飛揚。
然而,就在他們踏入四靈齋的那一刻,迎面走來的卻是那位永遠(yuǎn)清冷如霜的大師姐——凌雪瑤。
三人擦肩而過,誰也沒有開口。
錢雨棠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兄長錢明浩輕輕拉住了衣袖。
她皺了皺眉,終究沒有出聲,只是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宗門百味齋。
錢雨棠用過晚飯之后,獨自一人走在回?zé)捚魈玫穆飞稀?/p>
她的腳步忽然一頓,目光落在了前方那道熟悉的背影上。
凌雪瑤依舊是一襲白衣,步履輕盈,仿佛不染塵埃。
錢雨棠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悄然跟了上去。
凌雪瑤似乎早已察覺身后有人,卻并未回頭,只是不動聲色地走向了山門后那片僻靜的竹林。
夕陽漸沉,竹影婆娑,微風(fēng)拂過,帶起一陣沙沙的聲響。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了竹林深處。
凌雪瑤忽然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目光如冰,冷冷地看向錢雨棠:“錢師妹,你跟著我做什么?”
錢雨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帶著幾分譏誚:“大師姐,我只是好奇,你這般獨來獨往,究竟是在修煉什么高深的功法?還是說……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只能在夜深人靜時偷偷去做?”
凌雪瑤的臉色依舊平靜,仿佛錢雨棠的話不過是耳邊風(fēng)。
她輕輕抬起手,拂了拂衣袖上的竹葉,淡淡道:“錢師妹,你年紀(jì)輕輕,心思倒是不少。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能懂的?!?/p>
錢雨棠的臉色瞬間漲紅,眼中怒火燃燒:“你!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不過是仗著師傅的偏愛,才能在四靈齋耀武揚威罷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師傅為何會給你開小灶……呵,真是讓人不齒!不過你就算這樣做又有什么用!師傅要的是我們弟子為他爭氣,而不是賣弄自己的姿色……”
凌雪瑤的眼中終于閃過一絲冷意,她緩緩向前一步,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凌厲起來。
竹林間的風(fēng)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滯,空氣變得凝重而壓抑。
錢雨棠被凌雪瑤的氣勢所懾,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腳步有些踉蹌。
她的心跳驟然加快,手心滲出冷汗,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悔意。
錢雨棠原本只是想出口惡氣,卻沒想到凌雪瑤的實力竟如此深不可測。
若是大師姐在這竹林中殺了自己?。?/p>
見到錢雨棠明顯露出了懼色,凌雪瑤反而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清冷而嫵媚,仿佛帶著幾分戲謔。
凌雪瑤緩緩伸出纖纖玉手,指尖輕輕撫上錢雨棠的臉龐。
錢雨棠想要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在原地。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凌雪瑤的手指緩緩滑過自己的臉龐,指尖冰涼,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
凌雪瑤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掠過錢雨棠的臉頰、頸部,甚至輕輕劃過她的胸口。
每一處大穴都被她的指尖輕輕觸碰,仿佛在無聲地提醒著錢雨棠——只要凌雪瑤愿意,法力一吐,她便會在瞬間身死道消。
錢雨棠的心跳如鼓,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仿佛凌雪瑤的手指隨時會化作利刃,刺穿她的喉嚨。
錢雨棠的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眼中滿是驚恐與懊悔。
凌雪瑤的笑容更甚,聲音輕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錢師妹,是不是師傅傳了你‘清虛凈靈手’,這才讓你狂妄到這種程度,竟然敢來找?guī)熃愕穆闊俊?/p>
錢雨棠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只能勉強擠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凌雪瑤的手指輕輕抬起錢雨棠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小師妹,房中術(shù)也是道家的養(yǎng)生術(shù),你若想學(xué),我可以好好教你……”
說完,凌雪瑤收回手,轉(zhuǎn)身離去。
她的白衣在竹林中飄然如仙,仿佛從未停留過。
錢雨棠站在原地,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
她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心中滿是后怕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