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后方的朱雀騎著那匹通體泛紅的圣焱駒,馬蹄踏在凍土上,濺起的冰碴子打在馬腹的甲片上,發(fā)出清脆的“嗒嗒”聲。
她身后,風雪與閃電率領的四千輕騎兵如兩道洪流,緊隨其后,馬蹄聲匯成一片沉悶的轟鳴,連遠處的松林都似被震得微微顫動。
“將軍,前面有潰散的步兵!”
閃電一馬當先,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人影,高聲喊道。
朱雀勒住馬韁,圣焱駒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了兩下,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嘶鳴,她抬眼望去,只見上千名夜煞軍步兵散落在官道兩側(cè),個個衣衫襤褸,甲胄上滿是泥污與冰碴,手里的兵器丟得滿地都是。
這些人顯然是被趙光義拋棄的,此刻見追兵殺到,臉上瞬間沒了血色,有幾個反應快的,當場就扔掉手里的斷刀殘劍,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著“饒命”。
“不想死的就老實蹲著!誰敢動,休怪箭不長眼!”
風雪提著重劍,策馬在步兵隊伍旁巡視,紅色的罡氣在周身隱隱浮動,嚇得那些士兵把頭埋得更低,連大氣都不敢喘。
有幾個心存僥幸的殘兵,趁亂想鉆進旁邊的樹林逃跑,剛跑出沒幾步,就被朱雀麾下的射聲營弓騎兵盯上。
只聽“咻咻”幾聲,箭矢破空而來,精準地射中他們的后心,幾人應聲倒地,尸體很快便被凍土凍得僵硬。
這幾下干凈利落的射殺,徹底打消了其他士兵的逃跑念頭,所有人都乖乖地抱著頭,蜷縮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
“趙光義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走了多久?”
朱雀坐在馬上,馬鞭指著一名看起來像是伍長的士兵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將、將軍,趙參軍他們……往陽武關方向跑了,走了快一個時辰了,帶著騎兵,還有……還有公孫陽將軍!”
那伍長嚇得渾身發(fā)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朱雀點了點頭,心里盤算著——騎兵速度雖快,但趙光義那邊剛經(jīng)歷連夜奔逃,戰(zhàn)馬早已疲憊,只要自己率領射聲營的弓騎兵全力追趕,不出半個時辰定能追上。
“二位將軍留在這里,收攏這些俘虜,清點人數(shù)后帶回靖邊城,交給海無量將軍處置?!?/p>
她轉(zhuǎn)頭對風雪和閃電說道。
“放心吧朱雀將軍!”
風雪和閃電齊聲應道,他們知道追擊的重任非朱雀莫屬,射聲營的弓騎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神射手,在平原上追擊潰敵,再合適不過。
“都打起精神來!目標陽武關方向,全速追擊!務必攔住趙光義!”
朱雀不再多言,翻身上馬,對著身后的五百名射聲營弓騎兵高聲下令。,
“遵命!”
五百名弓騎兵齊聲吶喊,紛紛策馬跟在朱雀身后,朝著官道盡頭疾馳而去
這些朱雀射聲音的弓騎兵胯下戰(zhàn)馬雖不如雷澤龍馬神駿,卻因為朱雀的關系,挑選的都是大乾皇朝昔日御馬場當中精心培育的飛黃駒,速度快且耐力足,在凍土上奔馳起來,如同一道道黃色的閃電,卷起漫天塵土。
朱雀騎在圣焱駒上,身姿挺拔如松,緋紅色的戰(zhàn)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背后的朱雀焚天弓隨著馬匹的顛簸微微晃動,箭囊里的百鳥箭碰撞著,發(fā)出輕微的“叮?!甭?。
“將軍,前面有新鮮的馬蹄印,看樣子人數(shù)不少!”
一名斥候騎兵從前方折返,高聲匯報。
“再加把勁!他們跑不了多遠了!”
朱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催馬加速。
果然,又疾馳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隊騎兵的身影,人數(shù)約莫數(shù)百人,正慌慌張張地往前跑,正是趙光義麾下的殘部。
而隊伍中間,一個手持雙金錘的高大身影格外顯眼,正是公孫陽——他那對金錘在晨光下泛著金色的光芒,即便在奔逃中,也依舊能看出幾分猛將的威勢。
“就是他們!”
朱雀一聲令下,圣焱駒突然加速,如同一道紅色的旋風,瞬間沖在隊伍最前方。
隨后左手握住朱雀焚天弓,右手迅速從箭囊里抽出一支百鳥箭,搭在弦上。
這支箭的箭桿比尋常箭矢更粗,箭鏃是用隕鐵鍛造而成,呈火焰狀,在晨光下閃著寒芒——這是專門用來對付重甲將領的破甲箭,穿透力遠超普通箭矢。
隨著手臂發(fā)力,朱雀焚天弓的弓臂被拉成滿月,弓弦繃得緊緊的,發(fā)出“嗡嗡”的輕響。
“叮!朱雀技能炎神、南明·五鳳、陵光發(fā)動!
當前朱雀基礎武力109,武器朱雀焚天弓武力+1。
技能炎神效果一發(fā)動,武力+6,效果二發(fā)動,武力+3。
技能南明·五鳳效果一發(fā)動兩次,武力+5+5,技能陵光效果一發(fā)動,武力+4。
當前朱雀武力值109+1+6+3+5+5+4,當前朱雀武力值上升至133!”
她身上的緋紅色罡氣瞬間涌動起來,順著手臂纏繞上弓弦與箭桿,在箭尖凝聚成一點刺眼的紅光。
此時的朱雀宛如一尊從火焰中走出的戰(zhàn)神,圣焱駒的馬蹄踏在地上,每一步都似帶著雷霆之勢,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這股氣勢逼得凝固起來。
射聲營的弓騎兵們見主將已然出手,紛紛勒住馬韁,停在原地,舉起手中的連珠弓,瞄準前方的潰兵——他們知道朱雀出手,定能一擊必中,自己只需負責收拾剩下的殘敵便可。
此時的公孫陽,正催著戰(zhàn)馬拼命往前跑,心里滿是焦慮與恐懼,他知道朱雀的箭術有多可怕,只要被她盯上,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突然,他渾身一震,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瞬間籠罩了他——這是常年在戰(zhàn)場上廝殺練就的直覺,比任何預警都要來得迅猛。
“不好!”
公孫陽想都沒想,猛地從馬背上滾落,重重地摔在凍土上,濺起一片冰碴子。
就在他落地的瞬間,一支帶著緋紅色罡氣的箭矢“咻”地一聲從他頭頂飛過,精準地射中了他身后的一名騎兵的咽喉。
那騎兵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尸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公孫陽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沾滿了泥土與冰碴,狼狽不堪。
他抬頭向后方望去,只見朱雀騎著圣焱駒,手中的朱雀焚天弓再次拉滿,第二支箭矢已經(jīng)對準了他的胸口。
那支箭上的緋紅色罡氣比剛才更盛,箭尖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仿佛下一刻就要穿透他的心臟。
“我跟你拼了!”
公孫陽知道自己躲不過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
他怒吼一聲,身上的金色罡氣瘋狂翻涌,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雙手緊握雙金錘,將兩柄錘子交叉在胸前,試圖用這對百斤重的金錘擋住朱雀的箭矢。
這對金錘是他賴以成名的武器,錘身由精鐵打造,表面還鍍了一層厚金,尋常箭矢根本無法穿透,就算是重弩,也未必能在上面留下痕跡。
朱雀看著公孫陽的動作,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早已預料到他會如此。
她手指一松,弓弦“嗡”地一聲回彈,第二支百鳥箭帶著破空之聲,朝著公孫陽疾馳而去。
箭上的緋紅色罡氣在飛行中不斷凝聚,形成一道小小的朱雀虛影,羽翼舒展,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
“鐺!”箭矢與金錘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公孫陽只覺得雙手一麻,兩柄金錘差點脫手而出,手臂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金色罡氣也瞬間紊亂起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對陪伴自己征戰(zhàn)多年的金錘,竟然被一支箭矢震得嗡嗡作響,錘身上甚至出現(xiàn)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支箭矢竟然穿透了金錘的縫隙,繼續(xù)朝著他的胸口飛去。
此時的公孫陽已經(jīng)徹底絕望了,他知道自己與朱雀之間的實力差距,簡直如同天塹,根本無法逾越。
他想再次躲避,卻發(fā)現(xiàn)身體早已被金色罡氣耗盡了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箭矢越來越近。
“噗!”
箭矢精準地穿透了公孫陽的咽喉,箭鏃從他的后頸穿出,帶出一股滾燙的鮮血。
公孫陽的身體晃了晃,雙手無力地垂下,雙金錘“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他的眼睛圓睜著,臉上滿是不甘與難以置信——他征戰(zhàn)一生,憑借一對金錘打遍北疆無敵手,沒想到最終卻如此輕易的死在一支箭矢之下,死在了一個女人手里。
隨著壯碩的身體緩緩倒下,公孫陽的金色罡氣也漸漸消散,最終徹底沒了聲息,尸體躺在冰冷的凍土上,鮮血很快便被凍結(jié),與周圍的冰雪融為一體,成為了這片荒涼土地上的又一具枯骨。
朱雀松開第三支箭矢的手,策馬直接從公孫陽的尸體上跨過,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
在她眼中,公孫陽與那些被射聲營弓騎兵射殺的普通士卒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不過是夜煞軍的一名將領罷了,殺他跟殺其他小將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都是一箭的事情!
她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這些小角色,而是趙光義,是夜無痕,是那些妄圖顛覆大乾的亂臣賊子。
“繼續(xù)追擊!別讓趙光義跑了!”
朱雀對著身后的射聲營弓騎兵喊道,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剛才只是殺了一只螻蟻。
五百名弓騎兵齊聲應和,策馬跟上,他們經(jīng)過公孫陽的尸體時,也沒有絲毫停留,目光緊緊盯著前方逃竄的趙光義殘部。
這些弓騎兵,都是朱雀在蘇夜麾下上百萬大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要想進入射聲營,不僅要騎術精湛,箭術更是要達到“百步穿楊”的水準。
每一個人都經(jīng)過了嚴苛的訓練,無論是靜止射擊還是移動射擊,都能做到箭無虛發(fā)。
而此時前方的桑維翰見公孫陽被殺,也是嚇得魂飛魄散,拼命催著戰(zhàn)馬,想要跟上趙光義的腳步。
可他的戰(zhàn)馬早已疲憊不堪,速度越來越慢,與趙光義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朱雀一眼就盯上了他,再次搭箭拉弓,緋紅色的罡氣纏繞在箭桿上,箭矢如一道紅色的閃電,朝著桑維翰飛去。
桑維翰聽到身后的箭矢破空聲,嚇得臉色慘白,想要側(cè)身躲避,卻為時已晚。
箭矢精準地射中了他的后心,穿透了他的戰(zhàn)袍與甲胄,帶起一股鮮血,桑維翰悶哼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很快便沒了氣息。
射殺桑維翰后,朱雀并沒有停下,而是對著射聲營的弓騎兵們下令。
“自由射擊!全殲這些潰兵!”
五百名弓騎兵立刻分散開來,形成一個扇形,朝著前方的夜煞軍殘部發(fā)起了攻擊。
只聽“咻咻”的箭雨聲不絕于耳,箭矢如同雨點般朝著潰兵飛去,那些夜煞軍士兵本就已是驚弓之鳥,此刻被射聲營的弓騎兵盯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有人試圖舉起盾牌抵擋,卻被箭矢輕易穿透;有人想要策馬逃跑,卻被射中馬腿,連人帶馬摔在地上;還有人干脆放棄了抵抗,跪在地上投降,卻依舊沒能躲過箭矢的射殺——在射聲營的弓騎兵面前,這些潰兵就像是活靶子,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一名射聲營的弓騎兵,在奔馳的戰(zhàn)馬上,一邊控馬,一邊拉弓,一箭射中了五十步外一名夜煞軍騎兵的咽喉;另一名弓騎兵,則同時射出兩支箭矢,分別命中了兩名試圖逃跑的士兵;還有一人,甚至在戰(zhàn)馬躍起的瞬間,搭箭拉弓,將箭射向了躲在樹后的一名將領。
這些弓騎兵的箭術,早已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每一支箭都精準朝著目標飛去,哪怕是在騎射的情況之下,也極少有箭矢落空。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趙光義麾下的數(shù)百名騎兵,就被射聲營的弓騎兵射殺了大半,剩下的人要么被嚇得趴在馬背上不敢動彈,要么就干脆調(diào)轉(zhuǎn)馬頭,想要往回逃跑,卻又被后面的弓騎兵追上,一一射殺。
整個官道上,到處都是尸體與血跡,戰(zhàn)馬的悲鳴聲、士兵的慘叫聲與箭矢的破空聲交織在一起,宛若一處人間煉獄。
而此時最前方的趙光義,正坐在驢車上,拼命催促著三頭毛驢往前跑,時不時回頭望一眼,看到身后的潰兵被射聲營的弓騎兵追殺,更是嚇得手腳冰涼,連韁繩都快握不住了。
自己若是被朱雀追上,下場絕不會比公孫陽和桑維翰好多少,但現(xiàn)在的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驢車能再快一點,能盡快趕到陽武關,找到夜無痕的主力,只有這樣,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而朱雀看著趙光義乘坐的驢車越來越遠,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立即催馬加速,圣焱駒如同一道紅色的旋風,朝著驢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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