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征戰(zhàn)多年,箭術(shù)從未失手,這般被意外阻攔的情況,還是頭一次遇到。
她抬眼看向那棵枯樹,只見樹干上布滿了裂痕,顯然是早已腐朽,被谷內(nèi)的寒風一吹,才滾落到路面上。
可這枯樹滾落的時機,未免也太巧了些,恰好擋在箭矢之前,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操控似的。
“看來這趙光義,倒是有些氣運。”
朱雀心中暗道,手上卻毫不遲疑,再次從箭囊里抽出一支百鳥箭,搭在朱雀焚天弓上。
這一次,她將罡氣催動到極致,緋紅色的罡氣在箭桿上纏繞得愈發(fā)緊密,甚至在箭尖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朱雀虛影,羽翼舒展,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
“咻!”
箭矢再次射出,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更快,箭尖劃破空氣,留下一道清晰的紅色軌跡,徑直朝著驢車飛去。
趙光義見狀,嚇得尖叫起來,雙手抱頭,蜷縮在驢車上,連躲閃的勇氣都沒有。
“叮!趙光義技能雍熙效果一“帝王氣運”第二次發(fā)動!”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突然從左側(cè)崖壁的陰影中竄出,只見此人身著青色道袍,鶴發(fā)童顏,手中握著一柄拂塵,面容清癯。
他身形一閃,便擋在驢車前方,口中低喝一聲。
“道友手下留情!”
話音未落,那名道人雙手捏訣,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青色光暈,一股精純的內(nèi)力從他體內(nèi)涌出,順著手臂灌注到拂塵之上。
拂塵的銀絲瞬間繃直,如同一道銀色的屏障,擋在身前。
“太極生兩儀!”
道人高聲喝道,雙手揮動拂塵,銀絲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形的軌跡,正是道家絕學“太極拂塵功”中的防御招式“乾坤罩”。
“鐺!”
百鳥箭射中拂塵的銀絲屏障,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道人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從拂塵上傳來,手臂劇烈顫抖,體內(nèi)的內(nèi)力瞬間紊亂起來,腳步不由自主地連連后退,足足退了七八步才穩(wěn)住身形,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拂塵,只見半數(shù)銀絲已經(jīng)被罡氣斬斷,只剩下寥寥數(shù)根還在顫動,顯然是受了不輕的損傷。
“好強的罡氣……”
“道友箭術(shù)通神,為何對一介敗兵趕盡殺絕?得饒人處且饒人,還請道友高抬貴手,放趙參軍一條生路?!?/p>
道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頭看向朱雀,眼中滿是震驚。
“你是誰?竟敢阻攔我鎮(zhèn)國公麾下的軍務(wù)?趙光義率軍侵犯我大乾疆土,屠戮百姓,雙手沾滿鮮血,此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豈有放過之理?”
朱雀勒馬立于原地,目光冷冽地看著那名道人,語氣帶著幾分不屑。
“貧道玄機子,乃天地山清虛觀道士,趙參軍雖有錯,但他身負龍氣,乃是氣運之人,道友若是殺了他,恐會逆天而行,徒增因果,還望道友三思?!?/p>
那道人苦笑一聲,拱手道。
“天命所歸?我軍將士浴血奮戰(zhàn),守護疆土,靠的從來不是什么天命,而是手中的刀與箭!”
朱雀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今日我若放了趙光義,他日他卷土重來,又會有多少百姓遭殃?此等因果,我朱雀擔得起!”
話音未落,朱雀再次搭箭拉弓,這一次,她從箭囊里抽出三支百鳥箭,同時搭在朱雀焚天弓上。
三支箭并排而立,箭桿上都纏繞著緋紅色的罡氣,箭尖閃爍著寒芒,谷內(nèi)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氣勢凍結(jié),連風都停了下來。
“道友,你這是何苦……”
玄機子見狀,臉色驟變,他知道朱雀這是要下殺手了,連忙再次捏訣,體內(nèi)天人后期層次的內(nèi)力瘋狂涌動,周身的青色光暈變得愈發(fā)濃郁,拂塵的銀絲再次繃直,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攻擊。
“多說無益!”
朱雀冷喝一聲,手臂發(fā)力,將朱雀焚天弓拉到極致,弓弦發(fā)出“嗡嗡”的鳴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看箭!”
隨著手指松開,三支百鳥箭同時射出。
“叮!朱雀技能炎神效果二再次發(fā)動,武力值再次+3!
當前朱雀武力值上升至140!”
中間的那支箭帶著濃郁的緋紅色罡氣,徑直朝著玄機子飛去,箭尖的朱雀虛影張開羽翼,帶著凌厲的威勢,顯然是要阻攔玄機子救援趙光義。
而另外兩支箭則如同兩道紅色的閃電,一左一右,朝著驢車飛去,箭尖直指蜷縮在驢車上的趙光義。
玄機子瞳孔驟縮,他沒想到朱雀竟然能同時射出三支箭,而且還能精準控制箭矢的方向。
“乾坤罩,起!”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雙手揮動拂塵,銀絲在空中劃出一道復(fù)雜的軌跡,形成一道密集的銀色網(wǎng)幕,試圖擋住中間那支箭。
“鐺!”
中間那支箭射中銀色網(wǎng)幕,發(fā)出一聲巨響,玄機子只覺得手臂再次傳來一陣巨力,體內(nèi)的內(nèi)力如同驚濤駭浪般翻騰,腳步再次后退,嘴角的鮮血噴涌而出,顯然是傷勢加重。
但他終究還是擋住了這支箭,箭鏃深深嵌入銀絲網(wǎng)幕之中,動彈不得。
可就在他擋住中間那支箭的同時,另外兩支箭已經(jīng)飛到了驢車面前,趙光義嚇得渾身僵硬,眼睜睜地看著兩支箭朝著自己射來,卻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
他身上的那股冥冥之中的龍氣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周身泛起一層微不可查的金色光暈,試圖護住他的身體。
但朱雀的箭術(shù)早已登峰造極,這兩支箭更是凝聚了她巔峰戰(zhàn)神層次的罡氣,左側(cè)的箭穿透了驢車的木板,射中趙光義的左肩,箭鏃帶著緋紅色的罡氣,瞬間撕裂了他的戰(zhàn)袍與甲胄,鮮血噴涌而出;右側(cè)的箭則射中了他的右腿,同樣穿透了甲胄,帶出一股滾燙的鮮血。
“啊——!”
趙光義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倒在驢車上,鮮血很快便染紅了驢車的木板。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左肩和右腿傳來鉆心的疼痛,根本用不上力氣,只能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充滿恐懼。
玄機子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慘白,他想要上前救援,卻被中間那支箭死死困住,體內(nèi)的內(nèi)力已經(jīng)耗盡,根本無力再動。
“道友……”
他看著朱雀,眼中滿是無奈與不甘。
“趙光義,今日便廢你一手一腿,讓你嘗嘗階下囚的滋味,待押回靖邊城,再交由主公發(fā)落!”
朱雀勒馬立于原地,目光冷冽地看著驢車里的趙光義,手中的朱雀焚天弓依舊緊繃,隨時都會射出第四支箭。
“上前,將趙光義拿下!留活口!”
說完,朱雀對著身后的弓騎兵們下令。
“遵命!”
幾名弓騎兵齊聲應(yīng)喏,催馬朝著驢車跑去,趙光義躺在驢車上,看著越來越近的弓騎兵,眼中滿是絕望,自己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