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看著窗外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永昌啊周永昌,莫要怪我手黑了,玄天劍宗的這些劍修們性格直,只擅長武力解決問題,但是我牧長青可不是!”
“莫長老?!?/p>
“在!”莫懷遠連忙行禮。
長青淡淡道:“安排王富貴叫將一則消息放出去,讓人四處宣揚,就說問天府知府周永昌,收了海王宗好處,雙方暗通款曲,早已經是海王宗的人,是海王宗安插在天道宗內的奸細!”
莫懷遠聞言目瞪口呆,喃喃道:“太上長老,這,這不是誣陷嗎?”
長青一本正經道:“什么誣陷,周永昌有沒有收海王宗的好處?”
“收了?!?/p>
“那他是不是可能已經被海王宗收買了,成為了海王宗的奸細?”
“這——可能吧?!?/p>
長青冷笑:“那不就得了,我們這是幫天道宗抓奸細,去吧,這事兒你安排王富貴去做,他知道該怎么做?!?/p>
“是?!?/p>
“對了,那留影石中的內容,找?guī)讉€擅長水鏡留影術的弟子拓印幾百份,植入不同的留影法器中。”
“是!”
王富貴站在劍心客棧后院的假山旁,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上剛冒出的胡茬,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他取出長青賜予的那枚留影石,在陽光下翻轉觀察,玉石中清晰可見周永昌向季滄海彎腰行禮的畫面。
“這可真是好東西啊...”王富貴輕聲自語,嘴角微微上揚,“周大人,這次看你怎么接招?!?/p>
他快步走向客棧偏廳,那里已經聚集了十幾名玄天劍宗在問天城布下的暗線——有客棧跑堂的、市井賣符的、甚至青樓里彈琴的。
這些人平日里不起眼,卻都是王富貴三十年來精心編織的情報網成員。
“諸位,”王富貴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今日有個活兒,需要大家搭把手。”
一個滿臉麻子的矮胖修士搓著手:“王掌柜,可是要收拾那群海王宗的雜碎?”
王富貴搖搖頭,神秘一笑:“比那更刺激。”
他從袖中取出十幾枚普通玉簡,分發(fā)給眾人,“這里面是一段?39;小道消息?39;,就說問天府周知府早已被海王宗收買,暗中替季滄海辦事多年?!?/p>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青衣女子皺眉道:“這...要是被查出來...”
“怕什么?”王富貴從懷中取出一袋靈石,嘩啦倒在桌上,“這只是定金。記住,消息要從不同角落同時傳出,越快越好。
這一筆賺了你們直接跑路連累不了你們,醉仙樓的說書先生、城南的乞丐頭子、浮空島擺攤的老道...一個都不能少?!?/p>
“明日午時前,我要全城修士都知道三件事——第一,周知府收了海王宗三件重禮;第二,他昨夜在別院向季滄海行參拜大禮;第三......”
“周永昌實為海王宗安插在天道宗的暗樁”
“妙??!”那麻臉修士一拍大腿,“謠言這東西,一旦傳開就如潑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來!”
王富貴滿意地點頭:“去吧,日落前我要讓半個問天城都在議論這事。”
眾人領命而去,很快融入城中的人流中。
醉仙樓,午時剛過。
說書人李瞎子坐在高臺上,驚堂木一拍,吸引了滿堂茶客的注意。
“諸位道友,今日不說那些老掉牙的仙魔大戰(zhàn),且說一件新鮮出爐的大事!”
李瞎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環(huán)顧四周,“聽聞那問天府的周知府,實則早就是海王宗的人了!”
茶樓里頓時一片嘩然。一個錦衣修士嗤笑:“胡說八道!周永昌可是天道宗任命的官員!”
“嘿,道友有所不知?!崩钕棺訌膽阎忻鲆幻队袷瘟嘶?,“在下有可靠消息,周永昌每月都要秘密會見海王宗使者,收受的靈石足夠買下半座浮空島,不信大家看其中投影?!?/p>
很快,玉石上的投影直接立體呈現在眾人面前,畫面清晰無比,是周永昌收回,拜見季滄海行禮的畫面。
霎那間,全場嘩然!
說書先生說自己去出個恭,但是轉頭自己人直接跑了。
茶樓老板知道后,人都嚇傻了!
與此同時,城南貧民窟。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蹲在墻角,對周圍幾個小乞丐低語:“聽說了嗎?周知府其實是海王宗的奸細,專門在天道宗地盤上搞破壞的!”
小乞丐們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老乞丐神秘地眨眨眼,“我有個侄子的表親家鄰居的大兒子在知府衙門當差,親眼看見周大人夜里穿海王宗的衣服祭拜海神!”
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到了傍晚時分,浮空島坊市的攤販們都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周知府其實是...”
“噓,小點聲!據說天道宗已經派人調查了...”
“怪不得他總偏袒海王宗!”
周永昌正在府衙后院品茶,突然師爺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師爺滿頭大汗,“現在滿城都在傳...傳您...”
周永昌皺眉:“傳我什么?”
師爺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道:“傳您早已被海王宗收買,是天...天道宗的奸細...”
“什么?!”周永昌猛地站起,茶杯啪地摔得粉碎,臉色瞬間鐵青,“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造本官的謠!”
他暴怒地在廳內踱步,官袍袖口無風自動,元嬰期的威壓讓師爺幾乎跪倒在地。
“去!立刻派人去查!”周永昌咆哮道,“把所有散播謠言的人都給我抓起來!嚴刑拷問幕后主使!”
不到一個時辰,數千名捕快沖出府衙,如狼似虎地撲向城中各處。
醉仙樓的說書人李瞎子第一個被鎖拿,但他也不是第一信息來源人,給他信息的人早已經跑路了。
城南的老乞丐也被從破廟里拖出來。浮空島上一些交頭接耳的攤販同樣未能幸免。
府衙刑房里,鞭聲陣陣。
“說!誰指使你的!”捕頭一鞭子抽在李瞎子背上,頓時皮開肉綻。
李瞎子哀嚎:“大人饒命!小的只是...只是聽一個穿藍袍的修士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