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去煉化那朵特殊靈焰了?!?/p>
既然九幽黃泉丹都已經(jīng)煉制出來了,尋火訣之中,也有著煉化特殊靈焰之法,祁川也就沒有猶豫。
準(zhǔn)備了幾日的時間,隨后便是離開了萬花仙門,前往了亂魔海。
亂魔海,地炎?;鹕?,祁川的身影,再度降落在這里。
與祁川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冰谷的太上長老,幽冰真君。
祁川目光凝望著地炎?;鹕较碌某嗉t色巖漿湖泊好一會,對幽冰真君開口道:“幽冰道友,這一次,我可能要在下面修煉肉身比較長的時間,那么護(hù)法的事情,就交給幽冰道友了,盡量不要讓不相干的人下來干擾我?!?/p>
聽聞此言,幽冰真君心中微微一動,多瞧了祁川一眼。
他隱隱感覺出來了什么。
以前,祁川其實(shí)也經(jīng)常在這地炎?;鹕街滦逕?,可是都沒有這樣要求他護(hù)法過。
這一次,倒是有些異常。
不過,微微沉思,幽冰真君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祁川大真君盡管放心便是,在下必當(dāng)盡力而為!”
“那就多謝幽冰道友了?!逼畲ǖ乐x一句。
隨后,也沒有多耽擱,身形一動,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撲通”一聲,墜入了下方的赤紅色巖漿湖泊之中。
幽冰真君望著這一幕,手掌一揮,火山口周遭島礁的一些駐守弟子,立即就行動起來,安排了緊密的巡邏隊伍。
與此同時,火山口之上,那陣法也是再度彌合籠罩下來,將火山口給護(hù)住,一只蒼蠅都是不能飛進(jìn)去。
做完這一切,幽冰真君目光再度望向了下方的赤紅色巖漿,口中喃喃自語:“也不知曉祁川他究竟能否成功?”
旋即也是不再留戀,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地炎?;鹕街拢畲ǖ纳碛?,正在巖漿之中,飛速的下潛。
現(xiàn)在的他,無論是法力還是肉身,都已經(jīng)可以無視這里的溫度。
不多時,他便是下降到了兩千多丈的深度,周圍都是熾白色的巖漿。
他再度來到了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特殊靈焰的位置,運(yùn)轉(zhuǎn)尋火訣,見到了那朵巨大的無形氣流之火蓮。
現(xiàn)在的這朵無形氣流之火蓮,與當(dāng)初對比,并沒有太多的變化,僅僅是更大了一絲而已。
不過,讓祁川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無形氣流之火蓮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窺視器物,這器物明顯是經(jīng)過特殊煉制,很隱蔽,而且即便是以巖漿的高溫,短時間內(nèi)也是無法摧毀。
“這是那神火門,神火大真君布置下的窺視器物?”
不用多想,祁川直接猜測出來了這個窺視器物的來歷。
也只有神火門了。
若是幽冰真君布下的,不可能不和自己說。
實(shí)際上,不只是這里,在祁川來到這里的途中,也是發(fā)現(xiàn)了兩個這種器物,如果全部算起來的話,這座地炎?;鹕较?,起碼有十幾種這種窺視器物,散落在不同的地方。
若是僅僅不被發(fā)現(xiàn),以祁川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
然而,若是他準(zhǔn)備開始煉化特殊靈焰,就不可能瞞過這些窺視器物了。
因?yàn)樗麩o法保證,煉化特殊靈焰時,會引發(fā)什么樣的動靜,而且也無法分心他顧。
“看來,不解決神火門這個問題,還無法安心的去煉化這朵特殊靈焰了……”
祁川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沉吟之色。
沉吟一瞬,祁川的內(nèi)心,也是逐漸的堅定下來。
他緩緩走到了那個窺視器物面前,然后伸出右手手掌,抓住了這個窺視器物,然后輕輕的一捏。
嘭!
一聲爆響。
純粹的肉身力量,直接將這個堅硬的窺視器物,捏成了齏粉。
咻咻!
隨后,祁川雙指并曲,如劍一般,凌空一斬,一道道劍罡,便是朝著四面八方的巖漿之中激射而出。
嘭嘭嘭!
這些劍罡激射出去,每一道劍罡,都是精準(zhǔn)的擊中了一個窺視器物,將其給摧毀。
一時之間,地炎?;鹕街碌乃懈Q視器物,全部被毀。
“這樣就安靜多了?!?/p>
見此,祁川微微一笑。
隨后,他也沒有立即開始煉化特殊靈焰,而是直接在原處盤坐下來,雙眸閉攏,像是靜靜的在等待著什么。
此時,地炎?;鹕街?,幽冰真君以及一眾冰谷弟子,自然皆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一切如常。
然而,遙遠(yuǎn)的神火門,卻并不平靜。
神火門深處,一座四階洞府之中,神火大真君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陡然睜開了眼睛。
他連忙從乾坤袋之中,拿出來了某件器物。
這件器物,比較特殊,像個羅盤一樣。
實(shí)際上是他用來溝通地炎?;鹕较碌哪切└Q視器物的母器物。
自從上次在地炎?;鹕脚c祁川一見之后,他越來越覺得林炎一事非常異常,然而卻在地炎?;鹕街掳l(fā)現(xiàn)不了什么,于是只能夠布置下一些窺視器物,以觀其變。
然而今日,異常之事出現(xiàn)了。
他操弄了一陣這個器物,并沒有溝通到任何一個窺視子器物。
反而片刻之后,羅盤中央,射出一道光束,在虛空之中投射出一個個簡短的畫面。
一只大手,“咔嚓”一聲,將一個窺視器物給直接捏碎。
還有一道道劍罡,激射而出,將一個個窺視器物給斬為粉末。
隨后這些畫面,紛紛消失。
“好膽!”
見此一幕,神火大真君雙目瞪圓,內(nèi)心之中,簡直是怒不可遏。
他還以為出了什么問題。
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囂張,直接明目張膽的將自己布置下來的所有器物,一并摧毀了。
“是那祁川?還是幽冰那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神火大真君內(nèi)心猜測。
他覺得大概率是祁川。
因?yàn)橐杂谋膶?shí)力,根本沒有這個膽量敢如此做。
“祁川,好一個祁川!”
神火大真君霍然起身:“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上一次,他沒有和祁川動手,互相退讓了一步。
而這一次,祁川如此明目張膽的毀去他的器物,他不可能再有什么退讓。
勢必要讓祁川此人,知曉什么是尊敬前輩!
咻!
他身形一動,直接化作了一道遁光,朝著洞府之外激射而去。
……
地炎海火山。
火山口之上,被陣法很好的籠罩掩蓋住。
四周的一些島礁上,諸多的冰谷弟子在緊密的巡邏著。
一切如常,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轟!
不過,剎那之間,一股恐怖的威壓,驟然降臨在偌大的地炎?;鹕絽^(qū)域。
一時間,所有的冰谷弟子皆是感覺身體沉重如山,喘不過氣來,許多的弟子,甚至直接被壓迫得跪伏、趴在地面之上,臉色煞白,眼神驚駭?shù)奶ь^,目光朝著上空望去。
咻!
一道身影從某個居處飛出,觀其容貌,赫然是幽冰真君。
作為元嬰中期修士,雖然仍然從威壓之中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感,不過自然不會被一股靈壓輕易鎮(zhèn)壓的無法動彈。
現(xiàn)身之后,幽冰真君立即抬頭,目光順著那股威壓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蒼穹之上,一道赤袍中年男修身影出現(xiàn),中年男修的頭發(fā)、眉毛、胡須,盡皆是化作了赤紅之色,周身纏繞著宛若蛟龍般的一條條赤紅色火流,攜帶著大真君之境的恐怖靈壓,在萬籟寂靜之中,火神一般徐徐降落而下。
正是神火門的第一太上長老,神火大真君,藥楓!
“神火大真君?!”
見到藥楓的降臨,幽冰真君內(nèi)心大震,同時立即施禮道:“在下幽冰,見過神火大真君!”
“幽冰!你膽敢勾結(jié)祁川,壞我神火門之事?”藥楓居高臨下,叱喝幽冰真君,聲震蒼穹,宛若雷霆炸響,四下里的一些冰谷弟子,耳膜震裂,有血液從耳朵中流出。
“不敢!”
幽冰真君趕忙拱手解釋:“只是祁川乃是大真君,以我的實(shí)力,無力與之對抗……”
“那你就和我神火門對抗?他祁川是大真君,我藥楓不是?還是你以為,我不如他?!”藥楓眼眸之中,浮現(xiàn)出一縷殺意。
“請神火大真君明鑒,確是祁川大真君以實(shí)力壓迫所致……”幽冰真君有些急了。
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的危險,一個不慎,自己就要當(dāng)場隕落。
雖然說祁川曾經(jīng)告訴他在外護(hù)法,不過,也是說的“盡量”,如今,面對著神火大真君這種級別的存在,明顯是超出了“盡量”的范疇,超出了自己的能力。
既如此,想必祁川大真君也不會怪罪,還是先求生是第一。
“我先解決了祁川,再來處理你!”藥楓神色冰冷的掃了幽冰真君一眼,讓后者渾身皆是冰涼僵硬。
旋即,藥楓目光飽含殺意的望向了下方那十分安靜的赤紅色巖漿湖泊,身形一動,便是朝著下方墜落下去。
幽冰真君見此,暗感大事不好,不過卻也早已將火山口上方籠罩的陣法給打開了,畢竟現(xiàn)在的情況,若是不打開陣法讓藥楓進(jìn)去,就是明擺著與藥楓對抗,那么藥楓就會不管其他,先來斬他了。
“怎么祁川大真君沒有什么反應(yīng)呢?”
幽冰真君內(nèi)心之中,有些焦急。
按道理來說,祁川既然選擇在今日進(jìn)入地炎?;鹕街拢敲幢厝皇亲鲎懔巳f全的準(zhǔn)備,才會行此事。
而方才,在藥楓降臨的第一時間,他其實(shí)已經(jīng)暗中的給地炎?;鹕街碌钠畲?,傳遞了信號。
只不過,一直沒有收到什么回復(fù),甚至地炎海火山之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傳來。
現(xiàn)在藥楓下去了,與祁川之間,必然會產(chǎn)生巨大的沖突。
就是不知曉,究竟是誰會贏?
“我如今要立即逃離此處嗎?”
望著藥楓所化流光“撲通”一聲,消失在赤紅色巖漿湖泊之下,幽冰真君,神色上浮現(xiàn)一些糾結(jié)之色。
藥楓一進(jìn)入地炎海火山之下,便是迅速朝著下方的巖漿層降落下去。
與此同時,神識朝著下方掃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祁川竟然沒有做任何的遮掩,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盤坐在那里。
“祁川此人,真是狂妄到極致了!”
藥楓大怒。
他驟然加速,不多時,便是掠過了兩千多丈的距離,來到了最深層的熾白色巖漿層之中。
藥楓身形停了下來。
他目光望向了前方。
在那里,一道身影靜靜的盤坐,平靜的臉龐,正對著他。
正是祁川。
來到了這里之后,見到了有些異常的祁川,不知為何,藥楓反而是內(nèi)心有些平靜了下來。
他目光瞥了一眼四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四周并沒有任何的異常,除了熾白色的巖漿,別無他物,更沒有一絲一毫的特殊靈焰的蹤跡。
這不由讓他暗自的皺眉。
就在此時,只見前方的祁川,眼簾微動,徐徐睜開了閉攏的雙目,眼神平淡,笑著看他道:“神火大真君,藥楓道友,你來了?!?/p>
“祁川,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為何要?dú)移魑??”藥楓壓制著?nèi)心之中的怒氣,目光盯著祁川問道。
“其實(shí)很簡單,就是想要吸引藥楓道友前來罷了?!逼畲ㄐΦ?。
“引我前來做什么?”藥楓皺眉,現(xiàn)在這個祁川,非常古怪。
“當(dāng)然是商量事情了?!?/p>
“什么事情?”
“就是有關(guān)于特殊靈焰的事情?!?/p>
“特殊靈焰?這里真有特殊靈焰?”聽到這里,藥楓眼神一凝,目光也在四處亂轉(zhuǎn),想要發(fā)現(xiàn)些什么。
“沒錯,”祁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淡的望著藥楓,道:“藥楓道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這座地炎?;鹕降淖钌顚訋r漿之中,有著一朵特殊靈焰?!?/p>
聽了此言,藥楓內(nèi)心大喜。
雖然直到現(xiàn)在,他仍然沒有絲毫的發(fā)現(xiàn),不過如今祁川既然將此事說了出來,說不定事實(shí)反而并非像先前自己所想的那樣。
祁川,可能是友非敵。
“這樣看來,你引我前來,并將此事說出,莫非……是想與我合作?共同合力將其尋出煉化?”藥楓眼神有些期待的道。
“呵呵?!逼畲ㄐα恕?/p>
見到祁川笑了,藥楓也笑了,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猜對了。
然而下一刻,讓他心中微沉的是,祁川的笑容,卻是逐漸收斂了起來,淡淡的望著他,道:“我是想讓你主動放棄這朵特殊靈焰,這樣的話,對你可能反而會更好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