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了?”
“還不知道,上吐下瀉,好像挺嚴重的,”
謝晚晴有點著急,“其他老師送她去醫(yī)院的,我要不要去看看?”
“行,你去看看吧?!?/p>
徐盡歡肯定不能走的,因此叮囑道,“打車過去,有事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p>
“嗯?!?/p>
謝晚晴答應(yīng)一聲,匆匆走了。
因為廣告費的事情,徐盡歡這邊攤位終于引起了不少學(xué)生注意,很快就有老師也溜達著過來了,同樣不可思議的表情問:“這游戲就這么賺錢?”
“運氣好,而且也不穩(wěn)定?!?/p>
徐盡歡可不想擔上“害群之馬”的頭銜,趕緊表態(tài),“想要穩(wěn)定開發(fā)出高質(zhì)量的作品,包括給現(xiàn)在用戶提供持續(xù)不斷的好體驗,還是要踏踏實實的學(xué)習(xí),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老師也不知道是來干啥的,被他一通唱高調(diào)給搞得說不出話來,拿著平板玩了兩局游戲,很快撞死,大概理解不了這種游戲為啥會賺錢,又走了。
隨后陸續(xù)又有其他老師過來,徐盡歡也是照例表態(tài),堅決不在立場和態(tài)度上出現(xiàn)問題。
快到傍晚“收攤”的時候,謝晚晴又從醫(yī)院匆匆趕回來了,對徐盡歡道:“唐老師是急性腸胃炎,有點嚴重,已經(jīng)有點脫水了,醫(yī)生說得住院幾天?!?/p>
徐盡歡問:“這應(yīng)該算工傷吧,學(xué)校會給報銷醫(yī)藥費不?”
“你居然還關(guān)心這個?”
謝晚晴好氣又好笑,“現(xiàn)在唐老師住院,我們倆怎么辦呀?”
徐盡歡笑道:“跟著比賽流程走唄,唐老師沒跟你說嗎?”
“說了,她把她知道的都跟我說了?!?/p>
謝晚晴有點不好意思,“但我又不是老師……”
徐盡歡指了指她胸前的工作牌笑道:“你現(xiàn)在就是濉城一中參賽團隊的兩個陪同老師之一,挺起胸……呃,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理直氣壯一點?!?/p>
正常情況下“挺起胸”表達的是一種自信、昂揚的態(tài)度,但謝晚晴如果真挺起胸,徐盡歡擔心昂揚的會是自己。
謝晚晴原本沒多想,被他這么一轉(zhuǎn)折,反而弄得有點尷尬,但也快習(xí)慣了,瞪他一眼,道:“今天沒什么事情了吧?明天就是對公眾開放了,還有評審老師那些……我們到時候該怎么說???”
“就正常的炫耀唄?!?/p>
徐盡歡信心滿滿,“放心,這個我擅長。”
攤位不用收,到時間后,倆人跟著大部隊一起返回,順便拿手機在群里面通報情況。
“咚咚咚”
剛到酒店餐廳,宋織雨打來視頻電話,徐盡歡接通,看到她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似乎下意識噘噘嘴巴,然后問:“哥,你在干嘛呢?”
“正準備吃飯呢?!?/p>
徐盡歡給她展示了一下環(huán)境,“你們吃了嗎?”
“沒呢……”
宋織雨嘆了口氣,“你跟晚晴姐姐都不在家,星竹姐姐天天上課,好無聊。”
“她還沒回來嗎?”
“應(yīng)該在路上了吧,你居然不知道?”
“我又不是諸葛亮?!?/p>
徐盡歡當然知道,剛剛還給陳星竹發(fā)過消息,但沒必要說,免得她又生事,“晚上吃的啥呀?”
與她閑聊幾句,徐盡歡找了個餐桌坐下來,謝晚晴去把飯菜端過來,宋織雨看到了,嗔道:“你怎么跟個大爺似的坐在那,讓晚晴姐姐伺候你?。俊?/p>
“要不你來?”
徐盡歡已經(jīng)不跟謝晚晴見外了,自己伺候她的時候又不是沒有,拿著筷子吃飯,“媽今天做的啥?”
“你看看?!?/p>
宋曉慧已經(jīng)做完飯了,在等著陳星竹,接過手機來展示給兒子看。
“哎呦,這一看就比食堂的飯菜好吃。”
徐盡歡正拍馬屁呢,聽到房門打開的動靜,宋織雨跟著叫道:“星竹姐姐,快來看?!?/p>
陳星竹很快也出現(xiàn)在屏幕里面,近乎完美的清麗容顏微露笑意,輕聲問:“你們吃飯了嗎?”
“正在吃呢?!?/p>
徐盡歡跟他們聊了會天,陳星竹去洗了手,也坐下一塊吃飯,忽然問:“我剛剛看到新*社發(fā)了新聞,說《14歲少年帶光伏項目進寧X》,有人14歲就去參加比賽了嗎?”
“哪有14歲???”
徐盡歡詢問了一下之后得知就是張遠哲的那個光伏項目,不由啞然失笑,“是他們團隊里面有個14歲的,真正的發(fā)明人跟我一樣,開學(xué)就高三了。”
謝晚晴也聽到了,驚奇道:“新*社報道也會出錯嗎?”
“事情都是人辦的,當然就會出錯了?!?/p>
徐盡歡笑道,“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頭班子,皇帝雖然不是拿著金鋤頭干活,但也會犯錯……”
今天周五,但學(xué)校不再雙休了,因此陳星竹還要回學(xué)校去上晚自習(xí),吃完飯后就走了。
徐盡歡與謝晚晴吃罷晚飯,各自回房間去,他剛?cè)_了個澡回來,回到上下鋪的下鋪躺下,就聽見宋織雨在群里發(fā)了消息,說看到了寧省衛(wèi)視的報道。
她拍了照片,電視機里那位大領(lǐng)導(dǎo)就站在凍土檢測的低溫實驗艙前講話。
“這就是在你們旁邊,對不?”
宋織雨詢問,“我今天看晚晴姐姐發(fā)的照片,有這個艙,為啥不把你們也拍進去?”
謝晚晴:“嗯,我們就在它右邊?!?/p>
陳星若也冒了出來,道:“我也想去玩,好久沒出門了?!?/p>
徐盡歡:“你才家?guī)滋彀?,還好久?”
陳星若:“你在那邊有沒有看見我們學(xué)校的人參賽?”
徐盡歡:“你們學(xué)校的人會參加這種比賽?”
陳星若:“還真是?!?/p>
他們學(xué)校的人都奔著出國,眼睛里面基本都盯著國外那些證書,確實沒幾個人瞄著國內(nèi)賽事。
當然,這并非意味著瞧不上,而是很可能會露餡,比如陳星若自己,她連中考都沒參加。
聊了會兒,有其他房間的學(xué)生來串門,這次主動跟徐盡歡攀談的人明顯變多了,徐總自然懂得放低姿態(tài),跟個交際花似的,跟誰都聊得很熱絡(luò)。
“呼——哼!”
“呼——啊!”
“呼——哈!”
明天還要忙碌,眾人睡得都早,徐盡歡拿著手機挨個發(fā)了晚安之后,也躺下睡覺。
結(jié)果剛睡著,就被一陣拖拉機轟鳴似的聲音吵醒,徐盡歡起初還有點懵,仔細聽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是上鋪的吳以凡在打呼嚕。
他頓時有點無語,平心靜氣準備再次入睡,卻發(fā)現(xiàn)自己禪定功夫明顯不到家,根本沒有辦法忽視上鋪的呼嚕聲。
徒勞無功的嘗試了半晌之后,徐盡歡干脆坐了起來,看看時間,也才剛過十點半而已,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也沒睡著?”
對面的胡曉陽低聲問,“我也睡不著,這家伙呼嚕聲也太大了吧?”
“我也沒睡著?!?/p>
胡曉陽上鋪的張遠哲嘆了口氣,聽著已經(jīng)有點生無可戀了,“我戴著降噪耳機,還放著音樂,都擋不住他的呼嚕聲……”
“我也沒見過這么能打呼嚕的?!?/p>
徐盡歡也嘆了口氣,忽然想到宋織雨剛回國那天晚上,宋曉峰也是這么打呼的,但貌似比吳以凡動靜還小了點。
不過也正是那天晚上,他被打呼嚕吵的睡不著,這才陰差陽錯發(fā)現(xiàn)宋織雨偷偷哭,并不像她白天表現(xiàn)的那么樂觀、堅強。
‘說不定誤會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
徐盡歡又想到光明頂上的口紅,頓時更加心煩意亂。
經(jīng)過前段時間的糾結(jié),加上謝展鵬的“點撥”,他對陳星竹和謝晚晴已經(jīng)逐漸堅定了想法,但如何對待宋織雨,仍然還是茫然狀態(tài)。
對他來說,這件事情太奇怪了。
他并不清楚如今狀況是不是自己重生帶來的變化,內(nèi)心更傾向于這種可能,但想到原本歷史上陳星竹逝后,自己在紅塵中墮落時宋織雨的憤怒和痛心,信心并不那么充分。
但不管怎么說,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不管是原本歷史上長大后才破冰的關(guān)系,還是今生倆人更加融洽自然的關(guān)系,他都很在意、很珍視的,同時也很喜歡和疼愛這個妹妹。
在這種情況下,他唯一能夠做出來的決定就是:
不管以后怎么做,至少不能因此與只只疏遠,仍然要好好對她。
等以后謝晚晴、陳星竹這兩邊出了什么岔子,還得指望著只只來救場呢……
呃,不是那種救場,她自然不是備胎,而是她可以幫忙勸和。
“呼——哈!”
“呼——哈——吼?。 ?/p>
徐盡歡想著心事,正覺得昏昏欲睡,忽然感覺床鋪一震,上鋪吳以凡似乎在睡夢中抖了一下,呼嚕聲陡然變大,像是平地一聲吼,一下子就把他睡意全部都給震散了。
“我特么受不了……”
徐盡歡嘆了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
“不知道現(xiàn)在還能自己出錢去外面住不?”
張遠哲也跟著嘆了口氣,“我實在睡不著……”
胡曉陽幽幽地道:“我本來差點睡著了,被你們倆吵醒了?!?/p>
“行,行,我不說話了?!?/p>
張遠哲身上有點傲氣,但還是比較講道理的,不再說話。
徐盡歡本來想要去衛(wèi)生間蹲一會,聽到張遠哲的話,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哎!
你們沒地方睡,我有地方睡??!
“我們學(xué)校有個老師是一個人一個房間的,我去她那邊蹭一晚上啊。”
他跟張遠哲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后輕手輕腳出了房間,拿出手機給謝晚晴發(fā)消息:
“姐姐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