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杜浩,此番前往薊州,我可是為你準備了不少我們南方特產(chǎn),到時候足夠你們邊走邊吃一個月的?!?/p>
就見旁邊站著的趙長老也是笑呵呵道。
說著他頓了頓,指了指旁邊一群人,
“別說我這個做師叔的沒有照拂你,這是我專門用緊急通道傳訊宗門,然后你師尊蘇慕顏拍板決定。
這些都是從宗門內(nèi)精挑細選的內(nèi)門弟子,為了幫忖你,此番也是讓他們晝夜不停日夜兼程這才趕來。
雖說此番前往薊州參戰(zhàn)并無多少危險,但也算是防范于未然。
畢竟自己人用著才放心,關鍵也算是能讓這些小子歷練一二?!?/p>
聽著趙長老的描述,杜浩目光也是看向了趙長老身后的一群男男女女。
數(shù)量不算多,也就二十來人,但無一例外全都是金身境武夫。
最差的都是金身一鍛。
看到這群人,杜浩雙眼發(fā)亮,好?。?/p>
沒想到老趙竟然這么給力。
不過一想到老趙還有師尊都以為這次只不過是類似于踏春一樣的活動,杜浩面上就有些難繃,好在還是克制了下來。
“估計師尊之所以如此樂意促成此事也是考慮到宗門弟子大多沒有經(jīng)歷過實戰(zhàn)。
估計也是想著趁此機會,就算不參加主戰(zhàn)場,沿途殺殺亂兵,匪兵那也算是磨礪?!?/p>
杜浩暗暗想著,他很清楚現(xiàn)在宗門最緊要的是什么。
一方面無量宗在大肆放開寶庫資源,內(nèi)門弟子的資源供應翻倍不說,另一方面,也是以宗門的身份主動接取一些任務。
比如如今宗門因為與朝廷的關系親密,所以朝廷的不少緝盜,剿匪任務,但凡是在南方州府的幾乎全權(quán)交給了南方三宗。
宗門再將這些任務按照任務難度情況逐一分發(fā)給門內(nèi)弟子。
也就是至此之后,宗門弟子想要再像以前那般安逸幾乎是不可能了。
加之還有朝廷征召前線的任務。
據(jù)說前一批被圍困于雍州的敗軍之中,就有南方三宗的弟子。
可以說現(xiàn)在南方三宗已經(jīng)下了狠勁,不怕弟子犧牲,就怕弟子實力不夠強。
甚至杜浩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眉頭還微微揚起,因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熟人。
“盧長老,您怎么也來了?”
看到六長老盧清水杜浩有些詫異道。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看到盧長老。
“杜師侄,說來也慚愧,這次前來是我主動申請的,唉,身為宗門長老,我如今才堪堪突破至金身四鍛。
我此前資質(zhì)并不差,只是這些年一直有所懈怠,但年紀也已經(jīng)上來了,如今也是想靠著戰(zhàn)場廝殺能否刺激得以尋求突破之機?!?/p>
說著盧清水挽了挽鬢角秀發(fā),神色卻十分嚴肅頗有一副巾幗不讓須眉之感。
只不過盧長老畢竟此前性子就比較柔弱,正所謂相由心生,長久的柔弱性子,讓她看上去無論如何強撐著肅然,但依舊不免流露出一抹柔弱之色。
對此杜浩倒是不以為意,好!這好事??!
一位金身四鍛,這到時候能和張云一樣作為自己的副手之一。
關鍵宗門送來的這群人,都可以成為自己的親兵隨同自己參與先鋒,用于破陣之用。
之前他一直擔心一件事,那就是光有自己和張云可能還不夠,遇上尋常敵軍倒還好說。
可要是碰到精銳,自己倒是可以鑿開一個口子,但身邊沒有幾十名精銳,如此等自己沖殺入內(nèi)身后沒有精銳緊隨擴大這個口子,那接下來也就后繼乏力了。
甚至很可能杜浩沖入敵陣,自己就已經(jīng)與后面的部隊脫節(jié),到時候反倒是自己去送死。
現(xiàn)在有宗門這群人,倒是解決了這一燃眉之急。
目光掃視之下,杜浩眼睛就是一亮,因為海長老身后同樣跟隨著一群年輕男女。
“海長老這是....”
“呵呵,張云乃是我云海宗真?zhèn)?,杜浩你又是兄弟宗門真?zhèn)?,你二人都是真?zhèn)饔质沁@么好的歷練任務,老夫?qū)に贾彩菐н^來一群內(nèi)門弟子。
實力相對較差一些,但人數(shù)不少,五十余人四十個煉筋煉臟武夫,十位金身境內(nèi)門弟子,你看....”
海長老笑呵呵看向杜浩。
“好!好好好!”
杜浩連說好幾個好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可惜山岳宗的萬長老沒在,不過杜浩本就沒想過叫上萬長老。
眼下對方和世家站在一起,杜浩也怕告知對方難免泄露情報。
“既然兩位長老都如此信任杜某,那杜某也是丑話說在前頭,此去不管如何還是有不少風險的。
愿意跟隨杜某,那一切都得按照軍中規(guī)章制度來,如若誰不遵從軍令。
那便以軍法處置。
諸位師兄弟們要是誰覺得不妥現(xiàn)在大可退出,可一旦跟隨杜某離開此地,那杜某眼里只有軍法,再無任何同門之情,死了!那也休怪杜某!”
說出這番話,杜浩雙眼微瞇,眼中的危險氣息并未遮掩分毫。
這些話他當然要說,畢竟這群人可不是那群地痞混混,死了他是真要給個說法的。
聞言海長老和趙長老對視一眼,旋即相視一笑,
“呵呵,杜浩說的沒錯,你們誰要是怕了,那現(xiàn)在就可以退出。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算此行不會有太多危險,但保不齊有性命之憂。
而且既然是行軍作戰(zhàn),那必然得遵循軍中法度,誰要是覺得自己吃不了這個苦,也可以現(xiàn)在退出。
否則因為違法軍紀軍規(guī)被斬首示眾,老夫也說不得什么。”
海長老和趙長老說著神色也是嚴肅的環(huán)顧一圈。
見狀兩宗內(nèi)門弟子面面相覷,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還是有幾個人陸續(xù)走了出來,但更多的還是留在了隊伍之中。
然而杜浩卻環(huán)顧一圈后,忍不住挑了挑眉,笑道,
“陳師弟,沒想到能在此地見到你,此番可要慎重選擇吶,否則鬧不好就得丟了小命?!?/p>
隨著杜浩這番話,眾人齊刷刷順著杜浩目光落在了陳旭身上。
陳旭面露尷尬之色,但還是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并未動彈。
心里對于周遭目光很是憤憤不滿,你們什么眼神?
你們以為老子不想走嗎?
要不是師尊說了,讓老子怎么說都要跟隨杜浩,老子早就跑了。
陳旭也是無奈,隨著杜浩要出征的消息傳到無量宗后。
陳旭那位師傅,也就是錢長老立刻就拍板決定要將弟子陳旭派過去。
無他,就是錢衡這廝,也是個精明人。
此前杜浩升任為朝廷中郎將的消息也早就傳了回去。
這會他哪里還不曉得,跟著杜浩對著干那就是取死之道。
相反,如若現(xiàn)在鼎力支持杜浩,說不定還能化解此前恩怨。
于是乎,就有陳旭這趟之行了。
“諸位既然如此,那披甲吧。諸位都是宗門師兄弟,想來此前從未著甲。
但本將希望諸位從今日起習慣著甲,從現(xiàn)在就習慣戰(zhàn)場上的一切。
當然現(xiàn)在還未開拔,明日杜某還會再來一波集訓。
開拔之前愿意退出之人,本將都會答應?!?/p>
杜浩笑瞇瞇說著,然后拍了拍手,就見身后偏廳的房門打開,陸陸續(xù)續(xù)就有人從中抬出一個個大木箱子。
每個箱子打開,里面都有一具二境寶甲。
眾人哪里見過這么多寶甲?
這一幅幅的隨便一套二境寶甲,都可輕易抵消尋常內(nèi)勁武夫的全力一擊。
對于金身境武夫的手段亦有一定削弱作用。
寶甲這塊本來是不夠的,不過還是二殿下大氣,后面不知怎滴轉(zhuǎn)性了。
于是乎才有眼下這般奢靡,不僅能人手一套二境寶甲,甚至還有百余套節(jié)余。
等待眾人穿戴甲胄后,杜浩又帶著眾人各自領了一匹二境寶馬。
哪怕有李熵這位二皇子的鼎力資助,杜浩想要給每人湊足一人兩匹寶馬也不可能。
畢竟現(xiàn)在京師的戰(zhàn)馬真的不多了。
上次大軍開拔就已經(jīng)在征辟了大量戰(zhàn)馬,眼下朝廷又準備再度對雍州用兵,這里面還欠缺不少戰(zhàn)馬缺口。
于是僅僅湊足了一千三百匹二境寶馬。
如此僅能保證一人一匹,剩下的三百匹平時可用于馱運物資,關鍵時刻可用于替換受損戰(zhàn)馬。
“諸位,我知在場不少人許多都是江湖客,甚至還有一些獲罪之人。
杜某,也不給諸位說什么大話空話?!?/p>
站在眾人面前,杜浩目光著重落在那群江湖客,混混,乃至是罪犯身上,雙眼銳利無比,仿佛有一把凌厲無比的刀子在人群中巡視。
“從即日起,每日本將都會發(fā)放一枚丹藥。
氣血境的會發(fā)放氣血境丹藥,內(nèi)勁武夫本將則會發(fā)放淬脈丹。
每日一顆,當然杜某是五日一發(fā),如若是戰(zhàn)時階段,那就得等戰(zhàn)后統(tǒng)一發(fā)放。
戰(zhàn)時每日丹藥補給翻五倍。
也就是說,交戰(zhàn)的那幾日,本將每日都可發(fā)放五枚丹藥。
不僅如此,若交戰(zhàn)負傷,本將賞丹藥十枚,重傷五十枚,戰(zhàn)死一百枚!
如若斬敵酋首級,亦或者先登,斬旗等戰(zhàn)功。
本將還愿意傳授真法,乃至是秘術!另外本將還可賞賜諸位用于突破的寶藥。
比如內(nèi)勁突破金身,金身突破至外景。
只要能立下這等戰(zhàn)功無論是誰,無論是諸位,還是諸位本將的同門師兄弟,杜某都可為諸位獲得這等寶物!”
說到這里杜浩頓了頓,目光再度看向眾人,這才接著道,
“另外我不知道諸位此前日子是如何,又是什么人!犯下了何等罪責。
如若諸位還想和之前一樣當個爛人,本將不攔著,諸位現(xiàn)在就可以滾回去當個爛人。
哪怕是那些本將從天牢中撈出來的,如若你們覺得想繼續(xù)當爛人那現(xiàn)在就可以走。
本將既然把諸位撈出來那就自然不可能再把你們放回去的道理?!?/p>
隨著杜浩這話出口,人群中頓時有了一些騷亂。
畢竟那群被關押在監(jiān)獄里的囚犯,被關了這么久,他們很多其實是都想回去看看的。
但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議論起來。
“反正老子不走!你們要走的隨便你們!”
“就是!老子回去也沒幾個人瞧不起老子,而且之前犯了事,現(xiàn)在指不定多少人看老子笑話呢。
鬼知道這一會去到時候會多丟人!”
劉青是一個潑皮,但實際年紀也就十九二十歲的樣子。
不過在街頭廝混也有多年,從小就跟著一個大哥,后面又給了一個煉臟武夫?qū)哟蔚拇蟾缬X得對方十分威風八面。
直至前不久因為一些小事,大佬得罪了京城里的某個權(quán)貴就因為擋了道,他看到了自家大佬跪在那權(quán)貴面前磕頭求饒的一幕。
至那一日起,他心里就很清楚,什么江湖豪俠,什么江湖大佬,什么江湖義氣都是扯淡。
出人頭地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著周遭一些猶猶豫豫的人,尤其是跟他一起的幾個同伴,李大胖,周大強,阿東,這幾個小子,都面露猶豫之色。
見此,他就一陣惱火,沒好氣罵道,
“你們要走那就趕緊走,反正老子不走!”
“阿青你瘋了?這還留著干什么?”
“就是就是!阿青這可是上戰(zhàn)場,這是要拼命,說不定命就折進去了。”
“是啊阿青,咱們也就氣血境,你也就才剛剛破關吧?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這上了戰(zhàn)場,很可能連敵人都沒看到就死了?!?/p>
幾個同伴七嘴八舌的勸說著,然而劉青卻一臉不以為意,冷哼道,
“你走,你們走吧!反正老子不走了!”
說著他深吸口氣,看了看天空,長嘆道,
“我感覺這杜將軍看著不像是騙人的,都能有魄力把咱們放出來。
而且我看他挑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你們沒注意嗎?那些被杜將軍提出來的囚犯,大多罪不至死。
而且從無一人是奸淫擄掠之人。
就憑這點,我就覺得可以試著信一把,反正你們回去吧,我不回去了。
不衣錦還鄉(xiāng),老子是不會去了。
我說過的,我要娶春花樓里面的花魁小月,不出人頭地怎么娶小月?”
聽著劉青這番話,一眾同伴紛紛陷入了沉默。
過了片刻有兩人咬了咬牙,
“阿青,我也不走了!”
“對啊!阿青,老子也不走了。
回去也是爛命一條,更何況家里那些親戚就沒有一個瞧得起我的。
現(xiàn)在我就想出人頭地,哪怕戰(zhàn)死沙場老子也豁出去了。”
隨著兩人愿意跟隨,其余幾人對視一眼也是捏著鼻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