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拿了秦縣令給的文書和印信后,在城中大肆采購了一番,又找羊鐵匠說了說亨通和裕德這兩家商號的單子,隨即重點(diǎn)拋出了自家的商隊,讓羊鐵匠盡快準(zhǔn)備一批貨物。
一番談話,臉色本來就黑的羊鐵匠,直接黑的不想說話了。
陳無忌笑著安撫了兩句,讓他盡快把徒弟們鍛煉出來,這樣他就能輕松些了,爭取以后當(dāng)個甩手掌柜。
現(xiàn)在單子已經(jīng)牽扯到了三支商隊,后期肯定還會增加。
鐵鍋取代笨重的釜,這是炊具發(fā)展的必然,但陳無忌真沒想到這玩意剛開始就會爆的這么夸張。
跟羊鐵匠喝了一肚子茶水,午時剛過,陳無忌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村子里,他得研究研究這個天池關(guān)。
這支府兵,他勢在必得。
回到家中,把采購來的白米、布匹還有一些小零嘴之類的玩意扔下,陳無忌剛要開口招呼薛紅豆給他弄盆水來,扭頭卻看到了秦斬紅。
那女人手里抓著一把瓜子,笑吟吟的倚在門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陳無忌。
“秦大人什么時候來的?”陳無忌詫異問道。
秦斬紅那雙嫵媚如水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我名斬紅,還叫我秦大人,你是想找死嗎?”
“你不松口,我也不敢這么喊??!”陳無忌說道。
雖然睡覺的時候親昵的不行,可在平日里人家是皇城司的官,誰知道人家樂不樂意被直接喊名字?
“那你現(xiàn)在可以這么喊了?!鼻財丶t輕哼了一聲說道,“大夫人都見了,你這臭男人心里就沒一點(diǎn)數(shù)?”
陳無忌:……
你那算見嗎?他都懶得說。
“好的,小紅。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陳無忌笑嘻嘻說道。
“我叫——斬紅!”秦斬紅咬牙切齒說道。
陳無忌說道:“小紅聽著不是更親近?”
“閉嘴,難聽死了。”秦斬紅揮舞著小拳頭喊道。
小紅、小綠、小翠什么的,聽著就像是個侍女。
陳無忌呵呵笑了起來,“行行行,斬紅。”
“這還差不多,走吧?!鼻財丶t這才滿意的歪了歪頭。
“干嘛去?”
“今日沒什么事,跟你進(jìn)山打獵,順帶……重溫一下故地?!鼻財丶t目光斜瞥,眼中忽然泛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陳無忌:……
你那是去打獵嗎?都懶得拆穿你。
至于那故地……好像沒什么可重溫的。
“我等會還有事,縣衙把府兵劃下來了,我得去看看?!标悷o忌說道。
秦斬紅眼睛微瞇,細(xì)長的眼眸中泛出了濃烈的危險光芒,“你,去不去?”
“去去去?!标悷o忌秒慫,“那你稍微等會兒行不行?我去見個人,了解一點(diǎn)事情,然后我們出發(fā)?!?/p>
“嗯,我在家里等你。”秦斬紅不太愉悅的應(yīng)了一聲。
她一句在家里,讓陳無忌心中狠狠被觸動了一下。
他這輩子可真是狗屎運(yùn)走得沒邊了,何德何能?。?/p>
“我很快回來?!?/p>
陳無忌說著離開了房間,出了院子才看到鬼鬼祟祟的霍三娘三人。
“你們這是在干嘛?”陳無忌奇怪問道。
沈幼薇飛快上前,將陳無忌拉了過去,低聲說道:“那個當(dāng)大官的女人來了,氣勢老嚇人了。夫君,她是不是來找你的茬的?”
“沒有啊,你們……該不會剛剛干過一架了吧?”陳無忌忽然有些緊張,霍三娘她們好像一直都沒說真正接納秦斬紅的話。
“怎么可能,我們?nèi)齻€加起來怕是都打不過人家一根手指頭?!鄙蛴邹睔夤墓恼f道,“皇城司的官啊,哪個不是殺人不眨眼的主?!?/p>
陳無忌悄悄松了口氣,“那你們這是?”
“不敢進(jìn)去,躲一躲?!鄙蛴邹比跞踵洁斓馈?/p>
就連霍三娘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至于薛紅豆……
忽略。
她到現(xiàn)在還是那張林黛玉臉,還沒適應(yīng)過來,五官根本生動不起來。
陳無忌笑著寬慰道:“沒事,她不是來找茬的,其實她就是外表看起來冷了一下,其實很好說話的,進(jìn)去聊聊,把人一個人晾在屋子里也不合適?”
“那……我們一起進(jìn)去!”沈幼薇死死抱住了陳無忌的胳膊,奶白的雪子都擠變形了。
“我得去找一趟三叔,有點(diǎn)要緊事?!标悷o忌說道,“沒事,又不吃人,怕什么,今天不見,以后也得見,難道你們要一直這么躲著?”
霍三娘她們沒有明確表態(tài),陳無忌就當(dāng)她們接受了。
反正事已至此,也沒個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霍三娘深深吸了口氣,拉住了沈幼薇的手,對陳無忌說道:“沒事無忌,你去忙你的吧,我們確實好像應(yīng)該跟秦大人聊一聊。人家都到家里來了,這有些事兒不說清楚也不合適。”
“放寬心?!标悷o忌安撫道。
霍三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帶著沈幼薇和薛紅豆如上陣殺敵的將士一般進(jìn)了院子。
陳無忌側(cè)耳聽了聽,似乎聊得還挺和諧。
他招手將袁進(jìn)士喚了過來,“聽著點(diǎn)里面的動靜,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立馬上你三爺家找我?!?/p>
“知道了無忌哥。”
陳無忌這才放心的離開家,去了陳不仕家,結(jié)果沒找到人。
問了一圈才知道他在宗祠。
陳無忌又到了宗祠,也沒管陳不仕在忙什么,拉著他索性往自已家走。
“有什么事不能在宗祠說,非要上你家?”陳不仕無語問道。
“我這事在什么地方都能說,就是我家今天可能會不太平,我得看著點(diǎn)。”陳無忌拉著陳不仕到了家門口的那棵大柳樹下,“在這說,安全?!?/p>
陳不仕看了一眼陳無忌家的家門,“怎么不太平了?”
“別好奇了,等會你就知道了?!标悷o忌擺手,直入正題,“你知不知道天池關(guān)?”
“鐵關(guān)???知道。離我們這么近,這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忽然問這個干嘛?”陳不仕問道。
“縣衙把天池關(guān)的府兵劃給了我!”陳無忌說道。
陳不仕忽然被自已的口水狠狠嗆了一下,“你得罪新任縣令了?”
“沒有,要挑就挑好的?!标悷o忌說道。
陳不仕擺手,很武斷的說道:“別想了,天池關(guān)府兵外人插不進(jìn)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