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家合作的頭領(lǐng),居然擠在大通鋪,是他太隨和了嗎?”陳無忌對此稍微有些驚訝。
秦斬紅解釋道:“不是此人隨和,而是他行事太謹(jǐn)慎了。哪怕他們和張家有這么密切的往來,可他從來都不會單獨住,一直都是和手下人一起擠大通鋪,連穿衣都和手下人看不出任何的區(qū)別?!?/p>
“看樣子是個怕死的主!”陳無忌說著,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繩索,給這位睡的死沉死沉的首領(lǐng)來了五花大綁。
騰開手的秦斬紅點燃了油燈。
隨著光芒亮起,幾人終于這才看清楚了屋子里面的情況。
地上放了很多個包裹,以及幾口大箱子。
“你來找賬本,我與這位兄臺去隔壁,還有兩個房間?!鼻財丶t壓低聲音,幾乎是咬著陳無忌的耳朵說道。
“好?!?/p>
房間里的血腥味有些刺鼻,陳無忌即便是臉上蒙了好幾層布巾都覺得有些難受,將布巾往結(jié)實里又綁了一下,陳無忌先打開了地上的箱子。
全是藥材、竹簡,以及金銀。
在這里面,金銀的數(shù)量是最少的,看起來也就千兩左右。
余下的大部分都是各種各樣的竹簡。
陳無忌拿起看了看,眼神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
這些竹簡上所記載的全是地方志,以及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
一股怒氣蹭一下就從陳無忌的胸膛里涌了出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喃了一句,“叛徒必須死!”
沒有任何一個熱愛國家和民族的華夏人看到這些東西能無動于衷。
這些地方志,可不是尋常的物件。
它承載的,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根基。
這些西南夷把這些東西運回去,絕對不是覺得好奇想看著玩玩。
他們有亡大禹之心!
張家這是在通敵!
果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哪怕他們改換了漢人姓氏,甚至在朝中身居高位,骨子里依舊還是蠻夷。
陳無忌將這些竹簡放到一旁,開始翻這些西南夷的包裹。
亂七八糟,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
但就是沒找到秦斬紅要的賬冊。
一無所獲的陳無忌將目光又放在了那名首領(lǐng)的身上。
可他把這人上上下下都找了個遍,依舊還是沒找到賬冊。
“秦斬紅說的言之鑿鑿的東西,怎么會沒有呢?”陳無忌打量著房間,心里頭有些犯嘀咕。
東西應(yīng)該是有的,現(xiàn)在就看被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陳無忌在把這個房間刮地三尺的找了一通之后,他放棄了。
沒有!
陳無忌正因為賬冊而有些抓狂的時候,秦斬紅和羊鐵匠拖著兩個人急匆匆闖進(jìn)了房間。
“快走,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鼻財丶t急聲說道。
陳無忌淡定問道:“驚動了店家的人?”
“是,應(yīng)該是那位小兄弟驚動了他們,我方才聽到樓下傳來很多的腳步聲??熳?,再不走來不及了。”秦斬紅催促道。
陳無忌立馬將西南夷首領(lǐng)扛到肩上,大步出了房間。
幾人剛走到走廊,黑漆漆的一樓大堂忽然亮起了成片的火光。
整個酒樓頃刻間亮如白晝。
酒樓掌柜手里搓著兩個大鐵球,負(fù)手站在中間仰頭看著二樓。
在他的周圍站了十?dāng)?shù)名身著勁裝,手握樸刀的漢子。
“讓我猜猜,你們該不會又是皇城司的人吧?”掌柜的傲然問道。
“我說你們好像有些不長記性啊,都死了幾個人了?我算算,好像我親手殺了都已經(jīng)有五個人了,你們怎么還敢來的???真就這么不怕死?!”
“不愧是皇帝養(yǎng)的狗,好大的狗膽!”
秦斬紅的臉色一時間變得無比難看,她低聲對陳無忌說道:“我來拖住他們,你們兩個趕緊走。對了,陳無忌,我覺得我可能有些喜歡你,我也不怨恨你在山上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我死了,記著我點,也別忘了給我燒紙?!?/p>
“少說這種屁話,還沒到生離死別的時候,別煽情?!标悷o忌一把將秦斬紅扒拉到了身后,擰著眉頭看向了下方的酒樓掌柜,“你在狗叫什么?”
“說出你們的來歷,名號,我可以酌情饒你們一人不死!僅限一人,先到先得,不但能活,還有賞銀!”酒樓掌柜戲謔喊道。
“我問你,你在狗叫什么?你很猖狂是嗎?”陳無忌拿出了驚天雷,淡定的拿火折子引燃,隨手拋到了下方。
酒樓掌柜看到陳無忌這般舉動,很不客氣的笑了,“還真是冥頑不靈啊,扔的準(zhǔn)頭稍微有點……”
轟!
一聲巨響,煙塵瞬間遮蔽了一樓大堂。
“躲一躲???你們兩個傻愣著干什么呢?”陳無忌扭頭喊道。
秦斬紅和羊鐵匠都被這動靜給震懵比了。
猛然驚醒后,連忙躲進(jìn)了身后的房間。
陳無忌貓著腰,藏在護(hù)欄后面,抬手又是一個驚天雷扔了出去。
“喊啊,怎么不喊了?接著喊,我喜歡聽你那猖狂的語氣!”
轟!
一聲巨響,淹沒了陳無忌的喊話。
三四樓的客人被這動靜驚醒,驚慌失措的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如無頭蒼蠅一般就往樓下沖,仿佛都沒看到樓下那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場景。
“滾回去!”陳無忌大喝一聲,趁著他們還沒沖下來的時候,再度扔了一個,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聲震天巨響之后,鬧哄哄沖下樓的客人喊叫著,扭頭又往上面沖。
有些人甚至直接從一旁的窗戶里跳了出去。
這倒是個好辦法。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
陳無忌見此松了口氣,繼續(xù)放炮。
殺壞人他毫不手軟,可中間要是夾雜上幾個普通人的尸體,他就愉快不起來了,良心也會受到強烈的譴責(zé)。
轟!
轟!
一個接著一個的驚天雷飛了下去。
大堂不見人聲,倒是能看見外面月光如霜的街面了。
酒樓的大門塌了,周圍的木板也被掀飛了,現(xiàn)在就還剩柱子在那里頑強的堅持著,不過也搖晃的厲害。
“出來,走了!”陳無忌沖身后喊了一聲,扛起依舊還在昏睡的首領(lǐng),一手舉著火折子,一手拿著兩根驚天雷往樓下走去。
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人會攔著他了。
但出乎預(yù)料的是……
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