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還真挺好奇秦斬紅和肖玉姬什么時候有了那么好的關(guān)系,不過時間有限,他并沒有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
至于秦斬紅要帶肖玉姬回家,帶唄,這種小事哪需要跟他打招呼。
只要她別帶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回去就行。
送走秦斬紅之后,陳無忌派人喚來了徐增義、錢富貴和吳不用,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獨權(quán)者是走不長遠的,經(jīng)過上下五千年文化粗略熏陶的陳無忌很清楚這一點。
打是一定的,但該怎么打,在哪個時機從哪個方向用兵,以及其他的一些具體計劃,他需要集合大家的意見,以集思廣益。
“我先說一句,這一仗必須要打,不打不行。曹家的防御布局圖在這里,你們琢磨琢磨這仗該怎么打,才能控制我們的損失而達到最大的戰(zhàn)果?!标悷o忌坐在首位,將錢富貴剛剛手繪的草圖拋了出來。
徐增義和吳不用把草圖傳閱了一下之后,徐增義率先開口說道:“曹家這宅子簡直堪比塢堡,墻這么高,門應(yīng)當(dāng)也是層層加厚的,若強攻,哪怕我們清楚對方的兵力部署,在這狹窄巷弄之間恐怕也很難攻進去,兵力根本鋪展不開。”
吳不用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們這簡直是在城內(nèi)又筑了一座城,各庭院之間的墻都這么高,上面還設(shè)了箭樓和望樓。郁南以前的那些地方官,簡直就是蛀蟲,曹家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為,他們居然都不制止……抱歉,扯遠了,我也覺得有些難打?!?/p>
“有什么難打的?你們要是覺得難打,我?guī)松希 卞X富貴喊道。
“雖然我是都尉,但錢家出來的那些人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帶著我們錢家的烙印。就算我說公是公,私是私,你們也肯定不會信,所以我也不禍害別人了,我就帶我們錢家那些部曲打頭陣。”
“一個只有數(shù)百人御守的小破宅子,有我錢家那些人足夠了,完不成軍令,我錢富貴提頭來見!”
徐增義輕飄飄說道:“錢都尉,軍令并非兒戲!”
“我知道,我也沒說兒戲話?!卞X富貴將脖子揚了起來,用手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如果我完不成軍令,都尉不要客氣,就朝我這兒砍,我絕對不皺一下眉頭?!?/p>
“我也不會皺眉頭?!标悷o忌說了句玩笑話,問道,“你這么自信的根據(jù)是什么?”
錢富貴神秘一笑,“曹家宅院地形狹窄,兵力鋪不開,在我看來是好事?!?/p>
“我他娘的找?guī)讐K大木板,兩側(cè)固定幾根鐵棍,上面再鉆它七八個眼兒。兩邊將士撐盾,中間再擠五六個七八個將士,不需要看前面有什么,一路捅過去不就完了?”
“一塊木板,既是盾又是矛,合理吧?”
徐增義目露詫異,微微頷首,“的確是個不錯的戰(zhàn)術(shù)?!?/p>
“增義先生實在是太給我臉了,其實我也覺得不錯,哈哈?!卞X富貴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都尉,不要猶豫了,這趟活就交給我吧。我要親自殺到曹家那幾個老不死的面前,讓他們伸長脖子再給我演一個鼻孔瞪人,給他們一個向陸大人求援的機會?!?/p>
“我要讓他們好好看看,到底是我的刀厲害,還是陸大人的名頭更唬人?!?/p>
徐增義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吳不用,平靜說道:“我這兒倒是也有一個主意,不如我先說出來,請都尉與二位參詳參詳,然后我們再定如何行事?”
錢富貴沖徐增義拱了拱手,坐了下來。
“一座墻高且厚,內(nèi)里卻建筑無數(shù)的塢堡,火攻或許不失為一條良策。準(zhǔn)備大量的柴薪和火油,待火勢起,我大軍在外守株待兔即可?!毙煸隽x說道。
吳不用問道:“柴薪扔進去倒是容易,可火油如何弄進去?”
“吳旅帥著相了,柴薪淋上火油,豈不是更加便捷?”徐增義淡笑說道。
“四角同時放火,只要一處火起,便可成熊熊之勢。我等此舉,倒也能算得上是守乾坤門戶,以坎離匡郭,煉一爐大丹了。”
陳無忌聽的好好的,徐增義一句煉丹,給他整了個心驚肉跳。
這位,好像有賈詡之姿。
這計不得不說,確實是有些毒了。
一旦火勢成,曹家將會變成絕戶。
但……
只要死的不是自已人,陳無忌其實勉強能忍受這樣的毒。
誰讓曹家那幫人不集結(jié)兵力于城外的莊子,反而重兵塞家宅。
若真成了絕戶的結(jié)果,曹家自已得背至少七成的鍋。
人越是擔(dān)心失去什么,往往就更容易失去什么。
沒有什么就炫耀什么,拼命的守護什么就容易失去什么。
這事到底是什么原理或者規(guī)則,陳無忌也弄不清楚,但卻好像是一條常理。
如果曹家把兵力壓在城外的莊子上,陳無忌肯定不會跟他們的家室過不去。
他要對付的是曹家的兵和勢,可并不是他們的家室。
“我贊同徐先生的計策?!标悷o忌說道。
其實,徐增義這個計策還能再強化一下。
如果再加上驚天雷,他們或許都可以不費一兵一卒。
里面點火,有人沖出來就扔驚天雷。
這一次東西可以備著,但陳無忌打算能不用就不用。
城中這些地頭蛇們對這個東西的興致有些過分的大。
他并不希望在打掉曹家之后,這幫人又因為驚天雷而再度擰成一股繩。
吳不用有些遲疑,“會不會太絕了一些?”
“戰(zhàn)爭的本質(zhì)是毀滅,毀滅敵人,壯大已身?!毙煸隽x深深看了一眼吳不用,“吳旅帥,我們的將士也是有家人的,他們死了,他們的妻兒也許會在某年某月凍斃于寒風(fēng)之中?!?/p>
“受教,我……也贊同吧。”吳不用拱了拱手,帶著一些糾結(jié)放下了心中那些側(cè)生出來的仁慈。
錢富貴再度站了起來,“我沒意見,但我請令,還是讓我來當(dāng)先鋒!”
“錢都尉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當(dāng)先鋒?”徐增義失笑。
錢富貴嘴角非常用力的一咧,笑道:“不成功則成仁!”
“若我在揚名之前死了,是我技不如人,活該。若我能打到揚出名氣,天下先鋒大將必有我錢富貴一席之地。今日當(dāng)先鋒,明日統(tǒng)后勤,很難揚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