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p>
孟沅的表情認真,她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許耳熟,可是她確定,自己并沒有見過這個人。
顧云錚轉(zhuǎn)頭看著自己媳婦兒,“你上次抓的那幾個人販子,是他的嘍啰?!?/p>
羅沙的勢力范圍不小,底下為他做事的人也不少,幾個嘍啰,他原本不會放在眼里的。
偏偏,那幾個人販子要干的事,被孟沅給搗毀了。
“那幾個人跟羅沙的手下剛搭上線,他們這次要賣出去的受害者中,有幾個是要賣到國外去的?!?/p>
孟沅聽著,坐直了身體,忽然回憶起前世的記憶,瞳孔瞬間放大。
怪不得她會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她想起前世有一個轟動全國的惡勢力團伙被殲滅,是敵特組織,也是犯罪組織。
他們什么事情都敢做,危害邊防安全,倒賣國家機密,殺人、搶劫……
當(dāng)時引起軒然大波,議論不斷。有小道消息稱這個團伙不止干這些,還倒賣婦女兒童給境外,不單單是為了那方面的服務(wù),還會進行一些秘密實驗。
羅沙,就是那個團伙的頭目。
想起這件事后,孟沅眉頭緊皺,不安的目光落在顧云錚身上。
“你怎么了?”
顧云錚察覺到她的緊張和驚慌,關(guān)切地詢問,還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孟沅深吸了一口氣,嗓音微沉,“你跟他交手過很多次,對嗎?”
葉城的邊防安全工作一直都是顧云錚在主要負責(zé)的,專門針對抓捕敵特分子的特戰(zhàn)小隊,也是顧云錚一手訓(xùn)練和領(lǐng)導(dǎo)的。
男人點了點頭。
孟沅的眼神轉(zhuǎn)變,由驚慌轉(zhuǎn)為悲憫。
前世孟雨晴鬧著要跟顧云錚離婚,就是因為顧云錚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傷了腿,成了殘疾。
而他受傷的時間,和羅沙團伙伏法的時間,完全重合!
看著眼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孟沅完全無法想象他前世殘疾之后,遭受過怎樣的痛苦和折磨。
不行!
不管顧云錚是不是她的丈夫,他既然是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優(yōu)秀軍人,是棟梁之才,她已經(jīng)知道前世的因果,就一定不會再讓這樣的悲慘結(jié)局重現(xiàn)!
孟沅望著顧云錚那雙腿,下定了決心。
再說了,這么一雙誘人的大長腿,怎么能殘疾呢,那以后她還怎么欣賞?
“顧云錚,我會保護你的?!?/p>
沒來由的,孟沅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讓男人愣怔了一瞬,不明白她這是在想什么。
“你還沒有給我綁紗布?!?/p>
先別保護他了,先好好照顧他這個病號吧。
曖昧的氛圍被輕松打破,孟沅瞥了他一眼,哦了聲,連忙將紗布和醫(yī)用膠帶取來,動作輕柔無比。
顧云錚的手臂墊在下巴上,余光看著孟沅忙碌的樣子,傻呼呼的,說什么保護他。
沉默間,男人的情緒低沉了兩分。
他告訴孟沅她無意間得罪了羅沙團伙,可是他自己清楚,孟沅被羅沙盯上,終究還是因為他。
那家伙不會查不到孟沅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倘若她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以羅沙的性子,壓根不會一直盯著她。
到底還是他連累了她。
當(dāng)初孟沅的父親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才央求顧家結(jié)親。
他娶她,原是為了護著她,可是現(xiàn)在,反倒是他給她帶來險境。
一時間,顧云錚心口有些發(fā)悶。
孟沅沒有察覺到這男人的異樣,忙活一通,將紗布和藥粉都收起來,剛躺下,腰身就被大手箍住了。
“我勸你別碰我,傷口多崩開幾次,你就要去醫(yī)院縫針了。”
幽幽嗓音傳來,帶著幾分小得意。
男人湊過去,側(cè)身躺在床上,將人往自己懷里撈了撈,“打槍,學(xué)了多久?”
他的嗓音極其富有磁性,性感又撩人,孟沅記得后世有種職業(yè)叫聲優(yōu),這男人還挺適合的。
她抬起頭,撞入他如墨般的眼眸中,好像有股巨大的吸力,讓她神智迷亂了兩分。
這男人真的很會勾人,不過孟沅只迷糊了幾秒鐘,便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她知道,顧云錚這是在套她的話。
孟沅長嘆一聲,“兩三年吧,我很笨的?!?/p>
她在敷衍。
顧云錚的眼神中浮現(xiàn)出兩分審視,知道孟沅或許在騙他,不過他調(diào)查過她的背景,孟沅的父親和孟沅自己,都沒有跟境外接觸過的痕跡,他們不會跟敵特有關(guān)系。
“顧云錚,我好困啊,想睡覺。”
說著,孟沅就合上了眼眸,她是真的困了。
工作了一整日,晚上又經(jīng)歷了一場驚心動魄,還回想起前世那么嚴重的事件,大腦都有些不夠用了。
看著她閉眼,腦袋貼在他胸口,又是極快的入睡速度,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呼吸就平穩(wěn)了。
“是小睡神嗎?”
顧云錚唇角勾起,搭在孟沅腰間的那只手略加重力度,將人又往自己懷里帶了帶,隨后將下巴靠近她腦袋上,男人也同樣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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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軍區(qū)大院里,孟沅正看著幾個戰(zhàn)士幫她們宣傳部懸掛橫幅。
首都剛開過會議,為了落實上級領(lǐng)導(dǎo)指示精神,宣傳工作要到位,除了掛橫幅,她們還要更換宣傳欄的文稿,還要組織學(xué)習(xí)活動。
“岑主任怎么來了???”
趙拓率先看見岑麗霞,主動打了聲招呼。
“你們宣傳部不是說顏料不夠用嗎?這不,我立馬讓人給你們送來,不耽誤你們的工作吧?”
趙拓連忙搖頭,說不耽誤,心里卻是奇怪得很。
這后勤部的岑主任以前對他們宣傳部可沒有這么熱絡(luò)啊,誰不知道岑麗霞是參謀長的發(fā)妻,自恃身份不一般,一向都是眼高于頂?shù)?,今天咋怎么客氣呢?/p>
趙拓剛接過東西,目光看向站在樹下的孟沅,瞬間就明白了。
秦家那兩個女兒針對他們小孟,犯了事,已經(jīng)在軍區(qū)傳遍了,秦家的臉都快丟干凈了,這岑麗霞還能不夾著點尾巴做人?
只可惜,趙拓還是想錯了。
岑麗霞看到孟沅,上前兩步,露出一個笑,“小孟,聽說你們昨天出門遇上敵特,你跟對方交戰(zhàn)了?你一個女同志,竟然會打槍,真是讓人意外?!?/p>
孟沅笑了笑,“這有什么好意外的,岑主任是覺得女同志就不能會打槍,還是覺得我不該會,又要說我是什么敵特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