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是什么人家???”
孟沅在一旁發(fā)問,佯裝好奇的眼神看向顧云錚。
顧云錚轉(zhuǎn)頭看向她,“是葉城副市長徐永昌,跟咱爸之前有些交情。”
好嘛,這下徹底確定了。
徐永昌就是齊俊生的親生父親,前世偶然間發(fā)現(xiàn)齊俊生的身世后,孟沅就跟齊俊生一起回了徐家,認祖歸宗。
不過那是她跟齊俊生結(jié)婚六年后的事情了,當時徐永昌是首都的官員,如今,他應(yīng)該還沒有收到調(diào)令呢。
孟沅眼眸微動,剛要開口,顧云錚比她快了一步。
“說是什么宴請了嗎?”
顧云錚要代替顧遠山出席,總要弄清楚宴請的主題,準備好禮物再登門。
林沛之抄著兜,“好像是徐家丟了的孩子找回來了,我也不太清楚。”
孟沅聽著,眉心輕擰,知道這是孟雨晴和齊俊生來葉城了。
她重生了,孟雨晴也是重生者,帶著前世的記憶,自然知道齊俊生的身世。
看來孟雨晴這是提前帶著齊俊生來認親了,一想到要跟自己那位“好”堂妹見面,孟沅還真是……有點激動。
孟雨晴什么德行她清楚,知道她來,孟沅一點都不怵。
俗話說虱子多了不怕癢,反正她身邊已經(jīng)有好幾只虱子了。
將顧遠山的話轉(zhuǎn)達過,林沛之拎起桌上那籃子包子,“錚哥,嫂子,我先回去了?!?/p>
這么多包子,他自個兒肯定是吃不完的,正好帶給小龍他們。
房門關(guān)上,家里安靜了下來。
孟沅還在想孟雨晴和齊俊生的事,以至于顧云錚喊她都沒有聽到。
直到額頭上被指關(guān)節(jié)敲了下,痛感傳來,孟沅才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向顧云錚。
這男人下手怎么沒輕沒重的?
“你打我做什么?”
這就是打了?
聽著她控訴的話,顧大團長難免覺得冤枉,“我是想問你,晚上要吃什么?”
孟沅輕笑了聲,好看的眉毛揚起,目光狡黠,“吃……包子吧。”
顧大團長嘴角頓時緊繃,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一味地喘粗氣。
她可真會氣人啊,嘎嘎能氣人!
“吃包子來不及了,還要調(diào)餡料揉面?!?/p>
孟沅看到他好認真地在回答,眼里笑意加深,“那就吃面條咯。”
家里有現(xiàn)成的蔬菜雞蛋和干面條,二十分鐘后,顧云錚將兩碗面放在方桌上。
大海碗里,紅紅的番茄湯色澤誘人,面條上放著三顆小青菜,還有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最上面還撒了一層蔥花。
顏色好看得很,瞧著就很有食欲的模樣。
孟沅沒有跟顧云錚客氣,坐在桌邊,拿筷子挑起一縷面。
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面條,但是味道一級棒。
孟沅前世是做生意的,走南闖北,吃過不少好東西,什么米其林星級餐廳她也去過的,顧云錚的手藝堪比大廚了。
結(jié)婚這段時間以來,她吃過不少次顧云錚做的飯菜,之前的想法難免又冒了出來。
如果以后顧云錚不當兵了,她真能開個餐廳,讓顧云錚當主廚。
就是不知道這男人樂意不樂意。
-
深夜,孟沅給顧云錚后背的傷口抹了藥,傷口結(jié)痂,快要好全乎了。
孟沅看著顧云錚,對軍人的忍耐力有了實感,尋常人有這么大一個口子,就算不是靜臥在床上養(yǎng)傷,最起碼是不會去干什么體力活的。
可顧云錚照樣訓練,跟個鐵人一樣。
已經(jīng)很晚了,孟沅抬手將床頭的燈關(guān)上,剛要閉眼睛睡覺,耳邊傳來男人幽幽的詢問聲。
“出事的時候,你是怎么制服秦子墨的?”
當時除了秦子墨之外,還有一個幫手在場,孟沅身上沒有帶槍,她瘦瘦小小的,面對兩個男人,哪兒來那么大的本事?
上次抓人販子也是,聽說是她一個人制服后,街上那些群眾才趕過去幫忙的。
孟沅側(cè)過身,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在懷疑她。
“我做筆錄的時候你不是在場嗎?踢他們唄,你們男人不是全身上下那里最脆弱了嗎?”
孟沅說著,還有意無意地往顧云錚那個部位看了一眼。
即便燈關(guān)著,顧大團長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眼神,身下一緊,快幻痛了。
“咳咳,我知道你踢了他,他們兩個人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用的東西……”
孟沅也沒藏著掖著,“你說那個啊,那是一種噴霧,專門用來防色鬼酒鬼大賭鬼的,是我爸給我弄來的,讓我?guī)г谏砩希阋囋噯???/p>
顧大團長,“謝謝,我不用?!?/p>
孟沅低笑出聲,將被子一拉,“睡了?!?/p>
顧云錚看著她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一動不動,睡得板板正正的模樣,不一會兒,熟悉的呼吸節(jié)奏傳來。
睡神入睡都沒有阻礙的。
顧云錚撐著身體,側(cè)身看著她的臉。
打槍是她父親教的。
防身的噴霧也是她父親給的。
她就是個小滑頭,什么事情都推到她父親身上,真以為他會信啊。
顧云錚知道,孟沅身上藏著秘密,她不愿意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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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鴻被送去省城接受進一步調(diào)查了,秦子墨還在醫(yī)院接受治療。
因為有公安監(jiān)管,岑麗霞和秦家姐妹想要見一面都不能。
孟沅出入家屬院,遇上岑麗霞和秦婉婷多次,秦婉婷依舊像個瘋子一樣,看見她就想要撲上來咬,不過礙于岑麗霞在身邊,她不敢輕舉妄動。
秦家現(xiàn)在就像是快斷了線的風箏,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家屬院里,秦婉婷看著孟沅和顧云錚走遠的背影,憤恨地咬著下唇。
“我們就這么放過她嗎?”
現(xiàn)在她們家都快被戳死脊梁骨了,連婉月在醫(yī)院的工作都受到了影響,她們家被害成這樣,都是孟沅的錯!
岑麗霞緊拉著秦婉婷的手臂,同樣揣著滿滿的恨意,可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呢?
“軍需處的人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過兩天就讓我們搬出家屬院,先找住處吧,剩下的以后再說。”
秦鴻基本確定要被革職,不再是軍人,她們的軍屬身份自然也沒有了。
秦婉婷瞪大了眼睛,“這些見風使舵的家伙!”
她緊握著拳頭,心里又把孟沅罵了十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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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姚思年給自己兒子穿上了新衣裳,連布包都買了新的。
小點兒抬著頭,眼神殷切,“媽媽,今天云錚叔叔真的會送我去學校嗎?”
姚思年自信一笑,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當然了,媽媽已經(jīng)跟云錚叔叔說過了?!?/p>
育紅班里的孩子都是附近街道的,她不會讓自己兒子被人說沒有爸爸,顧云錚在意小點兒,一定會幫她這個忙的。
已經(jīng)快到時間了,姚思年看了一眼鐘表,又低頭叮囑,“你要好好表現(xiàn),云錚叔叔才能喜歡你,知道嗎?”
這些話小點兒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了,早就記在心里了。
七點鐘整,房門被敲響,姚思年眼中透出驚喜,急忙過去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