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笑了笑,歪了歪腦袋。
“水芳姐,我肚子里懷的是雙胎,不過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丁水芳一下子就站起身了,驚訝道:“啥?雙胎!”
上次沅沅妹子跟她說懷孕了的時候,確實沒有提過這個。
這可是大喜事??!
“沅沅妹子,你這肚子里真有兩個娃娃?。俊?/p>
丁水芳一邊問,一邊伸手摸向孟沅的小腹。
以前她只聽說過有人一下子生兩個娃娃的,還沒有親眼見過。
這雙胎可是難得的,擱在古代這就是大吉大利的好事,要是生了一兒一女,那就叫龍鳳呈祥!
“沅沅妹子,你可真有本事啊?!?/p>
孟沅失笑,這一下懷了兩個孩子,好像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本事。
顧云錚聽到丁水芳跟自己媳婦兒的話,鋪好床出來,知道丁水芳給自己的孩子做了衣裳,正要感謝呢。
剛走出臥室,看到眼前的景象,顧大團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面前,丁水芳的耳朵貼在孟沅的肚子上,好像是想要聽一聽孩子的動靜,孟沅正垂眸看著她。
兩個人和諧美好的樣子,倒顯得他這個娃娃爹多余了。
“水芳姐,現(xiàn)在還聽不到胎動呢,太小了?!?/p>
丁水芳憨憨一笑,“是啊是啊,瞧俺,都忘了?!?/p>
她自己都生過兩個兒子了,該有經(jīng)驗的,就是太高興了,人都傻了。
“沅沅妹子,你放心,俺不跟旁人說呢。等你三四個月了,這胎穩(wěn)了,也顯懷了,家屬院的人自然都知道了?!?/p>
孟沅點頭,她就是這么打算的。
除了親近的人之外,沒必要見著誰就跟人家說她懷孕的事。
“不行,俺只給一個娃娃準備了衣裳,得回去再做一點,這點衣服兩個娃娃都不夠分的?!?/p>
丁水芳說著,就著急起身要回家。
這會兒時間還早呢,她回去就能做,家里棉布針線都齊備著呢。
“太麻煩了水芳姐,你別累著自己?!?/p>
丁水芳不讓孟沅客氣,見她也要起身,還摁著她讓她坐下。
“你別管了沅沅妹子,反正俺平常也沒啥事兒,給你的娃娃做衣裳俺高興,俺走了啊?!?/p>
顧云錚見狀,連忙將丁水芳送出門。
“顧大團長,你可好好照顧著你媳婦兒,別讓她累著,這可是辛苦活兒?!?/p>
顧云錚露出一個淺笑,“好,我知道了?!?/p>
瞧見顧團長對著她笑了,丁水芳都有些意外。
嘖,還得是她們沅沅妹子啊,顧團長跟她結(jié)婚久了,都有人情味兒了。
-
翌日,軍區(qū)里。
顧云錚從訓(xùn)練場回來就去了自己辦公室處理行政工作。
小龍打了一壺開水,放在桌上,又把幾個軍區(qū)內(nèi)部文件拿來放在他桌上。
顧云錚抬頭看了他一眼,出聲道:“你開車去一趟看守所,還有公安局,問一問姚思年有沒有抓到?!?/p>
姚思年屬于逃犯,她逃跑了,軍區(qū)對這個案子沒有管轄的權(quán)力。
要是看守所和公安局都還沒有消息,顧云錚打算跟白城自己家里打個電話。
這個姚思年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一天沒有找到她,他就覺得不安,生怕她什么時候再出現(xiàn)。
他倒是沒有什么可畏懼的,可他還有媳婦兒、還有妹妹。
姚思年可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小龍立正敬禮,立馬轉(zhuǎn)身出去辦。
孟沅沒有操心姚思年的事情,她手里拿著一個小碗,里頭放著漿糊和一把刷子,另一只手里拿著幾張報紙,正要更換軍區(qū)宣傳欄里的內(nèi)容。
將上次粘貼上去的報紙扯下來,又用小鏟子清理干凈。
孟沅用刷子蘸取漿糊鋪了一層,拿起一張報紙板板正正地貼上去。
正忙活呢,一陣風吹過來,將她放在地上的幾張報紙吹開,隨著風飄出去好遠。
孟沅唉了聲,邁步就過去撿,遠處,一雙穿著軍靴的長腿快步跑過來。
傅修言彎腰將散落在地上的報紙收好,走到孟沅面前,伸手遞給她。
“又是你啊?!?/p>
孟沅記得上次她掉東西的時候就是這位傅處長幫她撿的,還真是巧,這回又是他。
將報紙拿過來,孟沅笑著跟他說了聲謝謝。
“你得找個東西壓著?!?/p>
她一個人過來更換宣傳欄,沒有人幫她拿,傅修言邁步去路旁撿了兩塊石頭來。
孟沅將報紙壓在地上,嘴角上揚著。
“方才沒有風的,我就忘記了。”
傅修言嗯了一聲,問:“需要幫忙張貼嗎?”
孟沅搖頭,漿糊她都準備好了,只要粘上去就好了,不費什么事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一道帶有怨氣和痛恨的眼神看過來,讓孟沅想要忽視都難。
她順勢側(cè)頭看過去,正好對上廖香云陰森森的雙眸。
廖香云今天是專門來找軍區(qū)領(lǐng)導(dǎo)的,她還是不想跟李大年離婚。
現(xiàn)在她是軍屬,住在家屬院里頭,吃喝不愁的,這軍屬身份還能讓她在外面高人一頭。
要是她真跟李大年離了婚,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不僅沒了軍屬身份,沒了男人,連兒子都沒有了。
昨天她回到家,兒子就像是看仇人一樣看著她,說她丟臉,還揚言等她跟李大年離了婚,他就要跟著他爹,不要她這個當娘的了。
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不要她了,那這些年她的苦心不就全白費了嗎?
以后誰伺候她,給她養(yǎng)老送終???
廖香云心里不服的很,這個婚,她還是不能離。
她來軍區(qū)找領(lǐng)導(dǎo)說道說道,想讓他們勸和一番,沒想到又遇上了孟沅。
她就說這女人是個小賤胚子,在哪兒都不忘了勾引男人。
“姓孟的,你可是顧云錚的媳婦兒,光天化日的,對著別的男人笑,要不要臉???”
孟沅聽著這女人又發(fā)病的話,簡直無語。
“廖香云,昨天的打你這么快就忘了???”
“你腦子里除了這點事就沒有別的嗎?你是活在大清嗎,這么封建?”
廖香云咬著牙,低聲咒罵,“狗男女!”
孟沅瞬間來氣了,“你針對我就針對我,罵旁人干什么?嘴里不干不凈的,一會兒我就去告訴領(lǐng)導(dǎo)?!?/p>
她瞧出來這女人來做什么的了,故意往她在意的地方戳。
廖香云果然慫了,不搭理孟沅,快步離開。
傅修言看著方才還在笑的人這會兒發(fā)飆的樣子,唇角微勾。